終于說出了這句話,路霄崢只覺得全一下子就輕松了,好像掙了所有束縛,一把推開了窗子,整個天地都亮堂堂的,充滿了開心和希。
可是唐早一點沒猶豫就拒絕了:“不!”
他輕輕頭發,聲懇求:“小棗,聽話,我們重新開始。”
讓開他手:“不!”
路霄崢長嘆了聲,看著:“為什麼?”唐早不答,他固執的再問了一遍:“為什麼?”
瞧,他永遠這麼霸道。唐早咬了咬,霍然抬頭,一字一句的道:“憑什麼?憑什麼你要開始就開始,要結束就結束,說不要就不要,說和好就和好?我沒有拒絕的權力麼?沒有為什麼,我就是不要!”
他沉默的看著。
他五英俊朗,眉睫漆黑凜冽,明明是很威嚴的長相,可是這種沉默的眼神,卻顯得他整個人,都格外格外的溫,那種無法抵擋的溫。
一下子別開了眼。
他輕聲道:“有喜歡的人了?”
不答。
他又道:“不喜歡我了?”
還是不答。
路霄崢嘆了口氣,忽然傾近,攬住,卻只是輕輕的拍了拍,就松開,道:“走吧,帶你去見那個老師!”
就跟著他走了。
坐在他車上,兩人都沒說話,唐早有些茫然的看著窗外,忽然就想,大概這就是年人吧,哭也哭了,吵也吵了,心里翻江倒海似的,但正事,該做還是要做。
張老師的家離的不遠,護工給他們開的門。老人的耳朵已經不太好了,戴著助聽,花白的頭發挽小小發髻窩在腦后,臉上皮有些松馳,但腦子仍舊很清醒。
問起當年的幾個人,張老師最有印象的就是秦聞之。
那時候的高考,一個年級也最多就考中三四個,張老師說:“那一級,就只有秦聞之和趙傳考上了正兒八經的大學,楊彼俊,我好像記得,也跟他們一班吧?學習不錯的,人也長的俊,沒想到最后關頭,績一落千丈,唉,可惜了的。”
唐早看過很多次班級名冊,知道楊彼俊也是跟他們同班的,低聲附和了幾句。張老師道:“那什麼朱洪,我還真想不起來了,周偉那孩子,我倒是有印象,真就是個刺頭子,那時候的卷子都是油墨印的,那孩子不就拿試卷往人上抹,誰說也不聽,哎喲,真是傷腦筋……”
聊了一個小時,基本上沒什麼收獲。
從張老師家出來,路霄崢道:“你不用著急,我找到的老師不止這一個,我人從教育局那邊翻的退休教師名冊,有兩個找人在問了,等確定好了,我們就去找他們。”
唐早嗯了一聲,怔怔出神。
他開著車,側頭看了一眼:“想什麼呢?”
唐早道:“我在想,差生,普通生和優等生,能湊在一起經歷的事,一般是什麼?”
路霄崢一凝眉,唐早續道:“如果是一個對一個,還可以說是像姚芳那樣結對子,或者談,或者就是朋友。可是目前我們已經知道的就有四個,周偉是公認的刺兒頭,李云隼,也就是李寧,從姚芳口中來看也是學渣。秦聞之考上了大學,應該算學霸,朱洪沒人想的起來,就算是普通學生吧。這幾個人又不住一起,聽上去也不相投,那究竟是什麼事,會把這四個不同的人匯在了一起?”
路霄崢想了想:“班級活?”
“對,”唐早道:“肯定是班級活!”
他看著,兩人視線在空中一撞,唐早迅速撇開了頭。
還真是個混蛋玩意兒,河還沒過就拆橋?想讓他幫忙,還這態度?路霄崢磨了磨牙,想撂挑子。
然后就聽靜靜的道:“我之前拍下了鄭校長的備課本,如果有什麼活,上面一定有的。”
路隊頓時無比主:“那我們回去看看。”
反正剛好沒案子,路隊連班都不上了,跟著回宿舍,兩人一張一張的翻著照片,終于翻到了一張,就那一年5月10號的備課記錄,簡單的記著“組織校慶,秦聞之、楊彼俊、周偉、朱洪、李寧、楊科,合唱:團結就是力量”
六個人。唐早一下子抬起頭,看著他。
路霄崢微微瞇眼:“差不多就是這時候了。那個年代做事認真,既然要唱歌肯定要排練的,肯定會有很多時間集活。”他指了一下楊彼俊和楊科的名字:“不知道這兩個,還活著沒?”
只有名字,沒有份證號碼,即便去公安網上查,也是個大工程。
幸好楊彼俊這個名字還算是比較的,路霄崢回到辦公室,搜了一下楊彼俊的名字,點進“案事件”里頭,涉案的人員有幾百條,路霄崢一個個細細的翻下來,翻了兩個小時,才找到一個07年的案子,楊彼俊跳樓死亡,以自殺結案,雖然上面只有學歷,沒有畢業院校,但年齡差不多對上了,上頭的聯系地址在青市,案發地點也在青市。
他拍了張照片,給唐早發了過去,一邊又搜楊科,但這個名字,紀錄就太多了,一時半會兒的翻不出來,即便翻出來,登記的地址也未必是有效的,沒什麼意義。路霄崢草草搜了一下案件之類,大概可以確定,這個楊科起碼沒犯事,有可能還活著。
六個人,一個跳樓,四個“自殺”,一個未知。如果這自殺全都不純粹,那這跳樓,是真的跳樓嗎?
不夠,不夠,目前手頭的信息還是不夠!
路霄崢畢竟背靠大樹,人脈無數,抓著頭考慮了一番,翻遍了通訊錄,又是幾個電話打出去,然后轉頭去宿舍找唐早。
唐早仍舊在反復的看鄭校長的備課本,見他過來,就道:“能確定就是在這個期間出的問題,因為這個節目最后撤了,另外上了節目。”把備課本的一頁給他看。
路霄崢道:“查到這個意義不大。”
“是啊,”唐早也不爭辯,就靜靜的道:“可是查出來,才能知道大不大,沒有結果之前,只能不斷的查。”
路霄崢啞然。看著那個瘦小的背影,他不自的了拳,好像一的勁兒都沒使,所有的本事都用不上,怎麼都幫不了。路霄崢長嘆道:“小棗。”沒應,也沒回頭,他道:“你準備什麼時候給我答復?”
唐早僵了僵。他步步追問:“一天?兩天?”
還是那句話,路霄崢是個只打直球的人,他就是這麼霸道,他真的決定了,不會允許逃避敷衍,他提出來,就一定要一個結果,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就是,非就非。
可是不甘心。想著那晚他那句話,真的很不甘心,就這麼答應他。
唐早低聲道:“查清這個案子之后?”
路霄崢一愣:“為什麼?”
又不回答了,路霄崢皺眉半天,很干脆的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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