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兇日請書

這一天晚上，再沒有發生過什麼異常。

不過墨府的護院家丁基本上都沒休息好，別睡太死是個什麼睡法畢竟不好把握，以至於大部分人張到了天亮。

而齊仲斌本人更是僅僅相當於閉目養神，基本就沒睡著過。

只不過齊仲斌第二天神倒還可以，墨府的不家丁則在起床后頻頻打著哈欠。

「嗬呃.」

一個家丁打著哈欠打掃著院子，路過的彩蓮納悶地問道。

「怎麼回事，今天一個個的都無打採的？」

「還不是呃，還不是昨晚上以為遭賊了，大傢伙就都張兮兮的，結果沒啥事！」

「嘿，讓你們一個個平日裏閑的，該！」

彩蓮這麼說一句，然後端著早膳走向後院了。

關於昨晚可能鬧鬼的事，現在墨府誰都可以知道，就是墨夫人暫時不能讓知曉。

用齊仲斌的話說，如果可以，最好不要讓墨夫人到驚嚇，因為墨夫人自己的恐懼會減弱自的人火氣，也會散發更多的胎氣。

所以墨老爺在得知之後，命令家丁不可隨便昨晚的事，至在非必要的時候不讓墨夫人知。

就連丫鬟彩蓮也不告知。

天亮之後，齊仲斌心中就鬆了一口氣，邪祟不太可能在白天出來的。

至在齊仲斌的個人經歷中所遇上的邪祟，幾乎都不會在白日現，尤其今天還是個大晴天。

所以一大早，齊仲斌在吩咐了幾句之後，帶著昨晚的紙人匆匆離開了墨府。

順天娘娘廟外，廟祝老嫗正在打掃著外院，這會時間尚早，香客還沒那麼多。

不過廟祝一抬頭就見到討厭的人從遠過來，頓時心都不好了，抓起掃把就往廟裏面走去。

「唉等等！」

廟祝本就當做沒聽見，直接進了廟裏面。

「給我站住——」

齊仲斌跑了過來，但很顯然他的喊話在廟祝這裏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邊上正在擺開攤位的幾個相師和香燭攤位的人，全都聞聲看向齊仲斌，就連一些早來的香客也都了過來。

「那人手上拿著什麼啊？」「紙人？」

「大清早的拿這麼穢氣的東西來順天廟啊」

齊仲斌瞪了一眼說話的人，維持著本來的步伐衝進了順天娘娘廟，才一進廟門，一個掃把柄就直接打了過來。

齊仲斌眼疾手快，一下抓住了掃把。

「你幹嘛打人？」

「姓齊的，大清早你切一個紙人拿順天娘娘廟裏來放肆，伱當我死了！」

齊仲斌就算和廟祝再不對付，這次也是上門有事相求的，趕忙解釋道。

「我不是來找麻煩的，我是來求助的！」

「滾出去——」

廟祝回掃把，掄著柄就連著「啪啪啪啪」往齊仲斌上打。

「滾出去，滾出去」

「哎哎，唉別打了，別打了，住手——」

齊仲斌再次抓住掃把柄。

「別以為我不敢還手？」

「那你倒是還手啊！」

廟祝輕蔑地看著老頭，看得後者心裏一陣發虛，氣勢也弱了下來。

「算我求你，幫我看看，這東西到底什麼來頭，昨晚它突然出現在墨府的.」

「喲~我說最近怎麼見不著你這討厭鬼，原來是傍上大戶人家了呀！怎麼沒把你這行頭換一換呢，是不是坑不了人騙不著錢啊？也是墨家人心善，容你在墨府混個溫飽養老，免得死在外頭！」

廟祝諷刺起來毫不留餘地，對於齊仲斌和他帶來的東西，連正眼瞧一下都欠奉，了掃把柄就往廟裏走去。

齊仲斌趕要跟過去，卻見廟祝轉狠狠瞪著他。

「齊仲斌我告訴你，這裏是順天娘娘廟，你敢在這造次？」

齊仲斌下意識看了一眼後方大殿的方向，順天娘娘還是比較靈驗的，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自然更加敬畏幾分。

齊仲斌本也不是來找麻煩的，只是他實在是沒辦法了，雖然在墨府那上氣，對自己也有自信。

但說到底齊仲斌還是怕呀，他已經老了，他是怕真有個什麼閃失啊！

常人最怕未知的事，放在齊仲斌這種有些特殊本事的人這邊也同樣適用，看不穿就代表著層次上的差距。

齊仲斌衝到了廟祝前面攔住去路，在對方正要發火的時候，不斷拱手求著。

「算我求求你，算我齊仲斌求求你，幫我看看吧，你要覺得我誠意不夠，那我，那我給你跪下.」

周圍這會已經有不香客了，而且因為兩人這一鬧，也吸引了不注意。

但顯然齊仲斌這話並不是開玩笑的，他見廟祝臉毫不變，一咬牙一曲就要跪下去。

「啪~」

廟祝的掃把柄在了齊仲斌的膝蓋上。

「剛掃完的地，讓你給我弄髒咯？」

「你的事，我才懶得搭理，不過墨家是我廟裏的大金主，看在墨老爺墨夫人的份上，他們家的事我可以看一看。」

廟祝這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齊仲斌面喜。

「來後堂。」

廟祝轉走了，齊仲斌抓著上下兩半紙人匆匆跟了上去，燒香拜神的見沒熱鬧看了，也就各自回歸本來目的去了。

後堂其實就是廟祝自己生活起居的地方，一間屋子被隔室外室，裏面是床鋪，外面沒有桌椅，只有幾個團。

關門掌燈之後，兩人在團上坐下，紙人的上下半則被放在面前的地上。

這屋子關上門之後是那種純粹的暗室，沒有窗戶門也無孔，甚至關上之後都嚴合的，只有點了燈才能照亮室。

日對妖魔鬼怪來說是一種忌憚，但對某些靈覺出眾的人也是一種干擾。

廟祝細細端詳著眼前的紙人，它的做工甚至算不上多巧，但不論是下半還是被踩扁了頭的上半，都看不出什麼特殊之。

「你說它自己出現在墨府後院的？」

「嗯，絕不是誰帶進來作弄人的，當時它還會呢！」

廟祝皺眉看向老頭。

「墨家的那個孩子到底怎麼回事？」

雖然關係很不對付，但顯然齊仲斌是信任廟祝的，直接開口說道。

「天靈之資，生來異人，未經降世已有風雷之哮，可以說生下來就只能算半個凡人！」

「什麼？世上真的有這等命格？」

「實話說我本看不，只是憑藉著一種覺推斷的，他將來就不可限量，我想收他為徒，說不定他能走上真正的仙道」

「你你還沒斷了那念想？世上哪有什麼仙人！你還想害了這孩子不？」

廟祝說完恨恨地盯著老頭，後者一時語塞，卻咬著牙回答。

「這孩子不同，這孩子不同的，雖然我算不明白，但他的劫數只在降生之前，只要能生下來，必然逢兇化吉咳咳咳.」

齊仲斌說得太激，一口氣沒順就咳嗽了幾聲，這令廟祝瞬間驚覺。

老嫗一下住老頭的臉頰，翻開他的眼皮查看。

「你做了什麼？」

齊仲斌推開廟祝的手。

「沒什麼，想強算那胎兒的命數，損耗了一些元氣，沒什麼的。」

廟祝也是被氣笑了。

「你以為你還有幾年好活？我或許還能有順天娘娘護著，你這種人死後只會墜曹煉獄，你怕是等不及了啊？」

「我自己的事你不用管，說吧，看出點什麼沒有？」

事到如今，廟祝也懶得和老頭人吵了，的視線重回紙人，嚴肅地說道。

「看不出來什麼，怎麼瞧都是尋常紙人，這東西的道行比我們都高！」

雖然討厭老頭，但廟祝絕對相信對方在這件事上說的話，不可能拿個普通紙人來尋開心。

「你都已經立刻做出反應了，胎氣卻還召來這種玩意，它是怎麼知道的？難道藏在城中？城隍爺和土地公不知道？」

「府追兇也有，鬼神也偏信不得！」

「這是娘娘廟！」

「那不一樣，順天娘娘福佑民生，助人得子得孫，是大善，不一樣不一樣.」

老頭到底還是心虛一些，趕忙吹了一頓。

廟祝也不和齊仲斌鬥氣了，只是看著紙，隨後閉眼盤算一番才開口道。

「我雖看不出來什麼但這東西顯然很急切，這紙人定是城中某個喪葬鋪順來的，急著來看看，它也怕別人搶！」

齊仲斌點了點頭。

「確實，這份生來機緣肯定很多邪祟想取而代之！」

廟祝繼續說道。

「但它再厲害，也是要現的！」

「兩日之後，黑道兇日月無星，它定會現，至本源力量會出現！請四方尊神神像守住屋宅四角，再以香灰連之，氣鼎盛之眾坐鎮中央」

「邪祟來也不可能一整夜，我就不信它不需要避開神靈視線，只要撐過去」

廟祝的聲音微微一頓，才繼續開口。

「那麼當也它現過後定能抓住一些馬腳，天亮之後便可直搗黃龍！」

很多邪祟在晚上和它拼是拼不過的，但拖到白天直接頂著大太去滅了它，就不同了。

齊仲斌微微吐出一口氣，沒有才來時那麼急了。

「多謝你今日相助，我差點了方寸！有你這些話，我安心多了！」

說著齊仲斌就站了起來，抓起紙人就走。

房門被齊仲斌打開，瞬間照進來，使得滿屋亮。

廟祝坐在後面的團上說了一句。

「這才三個多月呢」

「先過了眼前這關再說！」

齊仲斌留下一句話，也不回頭，直接走了。

「別忘了去城裏各的喪葬鋪找找，看哪家丟了東西——」

廟祝喊完這句話的時候，齊仲斌已經遠去了，也不知道他聽沒聽見，在團上坐著沒，良久才幽幽嘆了一口氣。

「唉」

——

城中的慶元街上，墨老爺在阿德的帶領下來到了茶樓。

此刻慶元茶樓裏外的人群正在散去，但顯然聽書的人有些意猶未盡，依然有人在求著說書人再講一個。

「先生，再講一個故事吧！」「是啊，再講一個吧！」

說書人襯青衫外著玄大氅，即便系帶扎著髮髻，但一頭灰白的長發依然披散不在肩頭。

幾分儒俊不知深淺，幾分滄桑不知年月。

「各位客，一日一個，這是易先生的規矩，休要打擾先生休息了，說書也是很耗費力的，各位客，別圍著了.」

掌柜的笑呵呵在櫃枱說著，一些客人依然不願離去，便又點了一些茶水糕點。

易書元端起被續了熱茶的茶盞，用蓋子輕輕刮開一些水麵茶沫子，然後喝了一口，再抬頭的時候，見到了一個華服男子帶著一個僕從模樣的人進了茶樓。

「呦！是墨老爺啊，快快裏面請！喝點什麼茶啊？」

掌柜的聲音都高了幾分。

「呵呵呵呵，掌柜的生意興隆啊！我是專程來拜訪說書先生的！」

墨老爺說著已經到了易書元桌子的近，他一眼就認出眼前的人，正是那日氣度不凡之人。

「這位先生，當日我們可是有一面之緣啊！」

墨老爺說話的同時已經拱手。

「原來是墨老爺，久仰了！」

易書元放下茶盞站起來回禮，肩頭的灰勉也鑽出來看娃娃的親爹。

「咦，這是何？」

你才何呢！灰勉心中回懟一句，張口卻是「吱~」的一聲。

「哦，這是在下養的一隻小貂，頗有靈，不會咬人。」

「對對對，這小貂極通人，不會咬人的！」

掌柜的也在這時說話，茶樓生意好，不只是說書人厲害，一開始這小貂也吸引了不人的。

「噢噢，先生雅興啊！」

墨老爺看了看掌柜，又看看易書元道。

「我夫人懷有生孕不方便出門，聽人講了城中新來的說書先生技藝非凡，十分仰慕啊.」

掌柜的是人，一聽這話就明白了，想開口說什麼，猶豫一下又閉上了。

易書元點點頭道。

「墨老爺是想讓在下去府上說書？」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墨老爺笑著點頭。

「不知掌柜的和先生是否方便啊？」

「哎呦看您說的，我可做不了易先生的主！」

易書元看了看掌柜的，再看向墨老爺道。

「在下來茗州時日尚短，卻也聽聞墨家素有善名，那日初來又與墨老爺見面頷首，算是一種緣分，既然墨老爺相邀，在下自當前往。」

「那可太好了，先生放心，我墨府不會虧待您的！對了，先生何日方便？」

易書元從座位上做出來，看了看天才說道。

「日說茶館夜說宅，這樣吧，就兩日後的晚上如何？」

「哈哈哈哈，那可太好了！先生需要什麼，一定給您提前辦妥！」

墨老爺一拍手，開心地笑了起來。

——

PS:呃，更新只能盡量，其實我每一章字不的，比如這章又四千字，我是真的儘力在更，並且保持自己一個較為舒適的神狀態。

更這種事，視況而論的.

養書的朋友不妨點個自訂閱哈，算是給我一些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