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明星稀,鄒知意剛理完了工作,大部分的員工都已經下班了,整個辦公大樓都很安靜。
合上了筆記本,子陷辦公椅當中,皺的眉頭,面疲倦。
寂靜無聲,有傷的緒緩慢的滋生。
鄒知意忽然就冒出了一個念頭。
在這正式接手管理公司才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已經是心力憔悴,鄒書創立了集團,從無到有,再到發展到現在這樣的規模,不知道經歷了多個這樣的日日夜夜,他有沒有覺得累的時候。
左手在辦公桌上挲著,疤痕的位置有幻覺一般的刺痛,順著流了心臟當中,引起了心臟的一陣收,變得越加疼痛。
這是鄒書以前用的辦公桌,這間辦公室里面的裝修也讓人保留了,也沒有變過。
說不清楚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人好像就是這麼奇怪,鄒書活著的時候,對他恨的不行,恨不得跟他就此斷絕關系,這輩子都再也不要再看見他。
但是真的跟他生死相隔,想起的反而就都是他的好了。
閉了閉眼睛,緒翻江倒海,深呼吸,卻仍舊沒法把緒給下去。
手機響了起來,手接了起來,“在哪?”
燕洲的聲音,在這樣安靜的夜里,聽上去很溫,迷人心之輕易。
鄒知意坐直了些,“什麼?”
“這麼晚了,你不在家里,去哪了?”
“在公司里,你有事嗎?”
嗓子疼,比之前好了點了,但是仍舊不想說話。
“這麼晚還在?”
桌上的電子表跳了下,變了二十一。
鄒知意折起眉頭,覺得不耐煩,“你有什麼事直說,沒事的話,我就先掛了電話。”
語氣重,那邊安靜了片刻,就在鄒知意都以為他不會回復,準備掛掉電話的時候,才聽到那邊就傳來了聲音,“半個小時后下來,我接你回家。”
我接你回家。
這種話太溫了,太暖了,鄒知意的記憶中,會對說這樣的話的人沒有幾個。
心臟最的部分,忽然被什麼給了一下,并不是疼痛,而是酸。
形容不出的酸滋味。
的手指一一的收,冷聲說:“不用,我自己能回去。”
“夜里你一個孩子不論是坐車,還是自己回去,都不安全,我都不放心。”燕洲說:“乖乖在那等著,我現在就去接你。”
鄒知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中了什麼邪了,以前就很把燕洲的話當回事,尤其在陶陶的事發生之后,就更是抗拒,可大概是今天的夜太溫,不宜拒絕,破天荒真的聽了他的話,就在公司里等他。
半個小時之后,燕洲到了樓下,又給打了個電話,鄒知意一下去就看到了停在樓下的車子。
夏天的夜里就算是再清涼,也難免會帶上一的悶熱,可從冷氣開得很足的辦公室里出來,這樣的悶熱反而鄒知意覺得溫暖。
燕洲下了車,手臂上搭了一個外套,闊步過去給穿上,順勢了的手,冰涼的。
他皺起了眉,不太高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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