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況？”

 看著一屋子的畫作，尤其是每張畫作都是解放天的那種，饒是經百戰見多識廣的趙澄，都有些頭暈目眩的覺。

 這種覺讓趙澄想起了小時候第一次進那種公共澡堂，放眼去，全是白花花的一片。

 若是作畫的人水平一般也就罷了，但偏偏陳菲兒畫技湛，不是畫出了人的姿勢，連人的神態和眼神都惟妙惟肖，一眼看去仿佛那就是活人。

 陳菲兒想了想，沒有馬上回答，走到里屋門邊，道:“娘，你出去曬曬太吧。”

 趙澄提醒道:“現在是晚上了。”

 “哦……”陳菲兒又道:“娘，你出去賞月吧。”

 陳夫人走了出來，朝趙澄看了一眼，也沒打招呼，然后目不斜視的走了出去。

 趙澄能覺到，陳夫人待在外屋的時候連呼吸都是尷尬的。

 也對，滿屋子都是這樣的畫，還是自己兒畫的……

 陳夫人不了。

 趙澄提議道:“要不我把你娘安排去雅俗莊園，給找點事做。”

 “先不說這個。”陳菲兒徑直走到角落的一幅畫前，道:“我覺得這幅畫有問題。”

 趙澄就喜歡陳菲兒這種認真專注的做事態度，也不再提陳夫人的事，認真的看向這幅畫。

 畫中一對男，男人仰面平躺著，人正……

 “北派七十二式我都畫完了，沒有什麼疑問。但南派三十六式卻很奇怪，有一些作我不太理解，但也能著頭皮畫下去。可這一幅，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收筆。”

 趙澄倒是覺得這畫的好的，也看得明白，疑問道:“你是覺得哪兒有問題？”

 陳菲兒看著這幅畫，認真的說道:“這畫里的人如何能旋轉起來？這太假了！”

 趙澄噎了一下。

 原來是在糾結這個，這死腦筋！

 趙澄耐的說道:“其實是可以的，你認為不行，那是因為你沒試過……”

 陳菲兒左右看看，走到一個長桌子前，將上面的雜搭下去，看向趙澄道:“老板你過來，我們現在就試試，就地解決問題。”

 “別鬧……”

 “老板我沒鬧，我在和你談工作，很認真的！”

 陳菲兒皺眉道:“我若是連我自己都說服不了，畫出來的東西是沒有靈魂的！”

 趙澄指著畫作道:“其實畫這玩意兒不用那麼認真……”

 “那老板你另請高明吧，我和我娘回刑部去！”

 “別別別……”趙澄擺擺手，他是知道陳菲兒脾氣的，把畫看的比命還重要，猶豫了一下，便走到長桌子上仰面躺下。

 “來吧，照畫里的覺，快過來。”

 工作是神圣的，陳菲兒沒對這曖昧的作有之意，大大方方的坐在了趙澄上，疑問道:“然后呢？”

 趙澄雙手抓住陳菲兒的腰，道:“你子慢慢地躬下來，保持水平。”

 待陳菲兒姿勢調整好后，趙澄替陳菲兒發力轉的腰部，陳菲兒頓時在趙澄上轉了個圈。

 “你看，這不了嗎？”

 “不對。”

 陳菲兒回頭看了一眼畫作，道:“畫里面是沒穿服的。”

 “別玩了大妹子！！”趙澄坐起來道:“就做個示范而已，沒必要那麼較真！”

 陳菲兒按住趙澄的口，又將他按回在桌上，道:“我是未經人事，但我已經把北派七十二式都畫完了，你真以為我什麼都不懂？穿服和沒穿服完全就是兩碼事！”

 “我就想知道，沒穿服，是不是也能轉的！”

 趙澄啞了。

 這丫頭是要真槍實彈啊！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陳菲兒的時候，那病懨懨的模樣，一副林黛玉的既視。

 可現在為了藝為了畫……哪還是林黛玉？

 簡直就是個瘋子！

 “老板不要擔心會傷害到我，也不用考慮其它。我說過我這一生只伺候老板你一人，那無論老板愿不愿意，我的人都是你的。”

 陳菲兒開始解:“老板請相信我，親經歷過后，我一定能畫出更好的作品。”

 “這是我為老板做的第一份工作，我一定要做到最好！”

 趙澄也連忙解，道:“你這又是何必呢？”

 陳菲兒道:“羊采娥就在對面寫書，現在寫的很好，曹筆暢的名聲也越來越大。能為老板賺錢，我也能！我不想輸！”

 趙澄聽明白了，原來這里面還有這層關系。

 當初趙澄拒絕陳菲兒的時候說過，說陳菲兒沒羊采娥好看，當時陳菲兒雖然沒表現出來，但心中一定被深深的刺痛了吧？

 這是在其它方面找補呢！

 趙澄覺得這不是壞事，下面的人就是要有競爭，這樣工作才會更有效率。

 當員工的都這麼積極，趙澄為老板，有什麼理由澆滅員工的熱？

 都是為了工作啊！

 夜風輕拂，逗弄著書屋院子里的小桑樹。

 蠶在桑葉上咬出一個小，將子鉆進去一拱一拱。

 一只野貓從屋檐上蹦下去，仰起頭了一聲，便在黑暗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陳菲兒大汗淋漓的在趙澄邊躺下，道:“原來真的可以！”

 趙澄閉上眼睛說道:“這種東西可不是胡編造的，這都是人類智慧的結晶。”

 “就是太費力氣。”

 “現在能繼續畫了嗎？”

 “可以！”陳菲兒眼睛放，道:“只要是真實的，我就能畫的比真的還真！”

 “這我信。”趙澄坐起來，順手把服給陳菲兒遞過去。

 “等一下！”陳菲兒跳下桌，然后飛快的跑過來，手中還拿著一面銅鏡。

 趙澄疑問道:“你又要干嘛？”

 陳菲兒又一把將趙澄按倒，把銅鏡塞到他手上，道:“剛才我只注意到你的表，看不到我自己的樣子。”

 趙澄到腰子一，道:“你這意思是……”

 “再來一次！”

 陳菲兒毫不猶豫的坐了上去:“你把鏡子舉好，我要觀察人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