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再繼續退下去，真的會掉到床下，顧曄澤邊往外走，邊低聲安著。

蘇寶柒依舊揮舞枕頭，眼中恐懼和哀傷雜。

門關上，屋里屋外一片安靜。

蘇寶柒坐在床頭抱著，下抵在膝蓋上，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哥哥，對不起，又一次傷害到你了。

但我不能放任自己這樣下去。

蘇寶柒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現在的況，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又開始混了。

若只是記憶混，一直黏著哥哥還好。

但如果是將哥哥當其他人了怎麼辦？

混的時候沒有辦法自主控制意識，如果沖之下真的做了什麼事…

蘇寶柒不敢想，如果自己真的意識不清楚，傷害到了哥哥的后果。

所以現在拉開距離是最好的辦法。

不清楚蘇寶柒的想法，顧曄澤此刻靠在門外，心也在痛著。

寶寶究竟什麼時候能好起來？什麼時候不會忘記他呢？

這一夜蘇寶柒睡得很不安穩，好幾次在夢中驚醒，看著漆黑的屋子，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房間里只有一個人，靜悄悄的。

和現在的況一樣，任何事都只能一個人撐著，沒有人能幫。

蘇寶柒慢慢坐起來，靠在床頭，閉上眼想著剛才的夢。

這次的夢境不一樣，夢到了顧曄澤是如何替復仇的，前世。

飄在空中，看著那個男人帶人闖進周常鳴的辦公室。

看見將周常鳴和付彥都綁了起來，就綁在埋尸的那個樹林旁邊。

周常鳴和付彥臉上帶傷，苦苦哀求著，但沒有人理會他們。

顧曄澤抱著的照，照片死氣沉沉的，沒有彩看著更加森。

已經記不起這是什麼時候拍的了，在一個照相框下面，還夾著一張小小的照片。

在夢里，努力地想去看那張照片上的人是誰，卻一直看不清。

抱著照，拿著匕首，顧曄澤一步步靠近綁在樹上的那兩個人。

直直的盯著他們的臉，一刀又一

刀地捅進去。

很快那兩人便渾是，連顧曄澤的鞋上也染上跡。

他扔掉匕首，抱著照，靠著樹慢慢坐下，臉上一點表也沒有。

突然有人到樹林這邊，很多人。

顧曄澤的保鏢和那些人廝打起來，來的人太多了，保鏢有些防不住。

有人突破保鏢的防護，一刀刺進顧曄澤的腹部。

黑紅的鮮瞬間流出來，蘇寶柒拼命著，飄到顧曄澤邊，想把他捂住口止，但卻沒有用。

鮮穿過他的手躺在地上。

刺傷顧曄澤的人被保鏢踢飛了，陳靖在躲閃間看到顧曄澤。

“扶我過去。”

顧曄澤說話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吐息一般。

陳靖聽到后面猶豫。

是因為顧曄澤的傷太重了，一直止不住，已經浸了黑的西裝。

蘇寶柒一直跟在他邊，跑到他前，張開雙臂攔著他，不讓他繼續往前走。

但都沒有用，一次又一次穿過的，顧曄澤終于到了蘇寶柒埋尸的地方。

被埋尸后應該是下過幾場雨，埋得不深的尸很輕易就被顧曄澤找到了。

他跪在地上，不顧上的重傷，徒手將埋在他上的土撥開。

取出致的手帕，將尸臉上的土一點一點干凈。

尸的手臂已經開始腐爛了，臉上也是不正常的青紫，看著十分駭人。

蘇寶柒分不清這是在做夢，還是現實。

這一切太真實了，就像那天他突然看見顧葉澤出現在樹林時一樣。

顧曄澤坐在蘇寶柒旁邊喃喃自語，他已經沒有力氣將人抱在懷里了。

又看到這一幕，蘇寶柒后退幾步，躲在一棵樹后，遠遠地看著這邊。

夢境慢慢消散，畫面也逐漸消失。

蘇寶柒抱著頭坐在床頭，低聲哽咽著，“哥哥，哥哥，我又把你害死了。”

不知道坐在這哭了多久，蘇寶柒覺得頭好痛，像要裂開一樣。

我要去找哥哥。

這個念頭一出，什麼想法都消失了，夢境里的畫面也消失了。

甩

掉被子，蘇寶柒跌跌撞撞的出了房間，一開門，卻看見了靠著欄桿坐下，正對著門口的顧曄澤。

他已經在這睡著了，又被開門聲吵醒。

猛地抬頭，就看見狼狽的蘇寶柒。

“柒柒，別怕，哥哥在呢。”掙扎著站起來，顧曄澤將慌的人摟在懷里，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著溫暖的懷抱，蘇寶柒知道這是真實的，現在只想抱著哥哥痛哭一場。

真的承不了每天都回顧哥哥死前的那個畫面了。

“哥哥，你不會死的，你永遠不會死的。”蘇寶柒一遍又一遍地念著。

顧曄澤心中刺痛，著的后背:“是，哥哥不會死的，哥哥會一直陪著寶寶。”

呼聲漸漸小了，蘇寶柒連站著的力氣也沒有，整個人掛在哥哥上。

早就注意到沒穿鞋了，顧曄澤直接將人抱起，沒再回這個病房，而是回了他們睡了很久的臥室。

“今天就和哥哥一起睡在這里，好嗎？”把人放在床上，顧曄澤低聲問。

蘇寶柒點點頭，小小的腦袋在被子中一一的。

現在需要哥哥一直陪在邊，要一睜眼就能看到哥哥。

邊的溫暖，蘇寶柒困意來襲，很快呼吸又平穩綿長。

邊人睜開眼，看著有些紅腫的眼泡，也忍不住眼睛泛紅。

后半夜兩人睡得都十分安穩。

蘇寶柒沒有再從夢中醒來，甚至沒有做夢，這是車禍后睡得最安穩的一覺了。

顧曄澤在醒前已經醒了，靠在床邊看著的睡。

“哥哥，早安。”蘇寶柒了個懶腰，甜甜地笑著。

“早安，寶寶。”

微微屈在額頭落下一吻，顧曄澤也展開笑，看得蘇寶柒都呆了。

保姆阿姨已經將早餐準備好了，顧曄澤下樓去拿早餐。

躺在床上著屋頂，蘇寶柒眼圈泛紅，昨夜做的事都記得。

昨夜趕哥哥出去的景記得一清二楚。

半夜夢醒緒激時也無法深想哥哥為何會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