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長航行的大部分時間里，井九都在睡覺。

這時候的他看著在睡覺，其實是醒著的。

以前在月星球里畫畫、彈琴、下棋的他看著是醒著，其實是睡著的。

現在的他太過虛弱，連睜眼的力氣都不想浪費，寧可閉著眼睛養神，也不想和趙臘月說話。

趙臘月難得見他發小脾氣，知道他是力太大，不以為意，反而笑的更多。

窗外的星時明時暗，照著他的蒼白的臉，偶爾他會醒來咳幾聲，看著就像是一個病態的人。

古典里那種得了肺癆、隨時會死的那種。

某天，戰艦遠遠經過一個巨型黑的時候，井九睜開了眼睛，看著看不到的那個地方，很長時間都沒有移開。

雪姬坐在那個明冰塊上，也往那個黑去，發現打不贏便收回了視線。

趙臘月在他邊蹲下，把毯子拉好，蓋住他的膝蓋，問道：“怎麼了？”

井九說道：“無聊。”

趙臘月揮手示意艦長把早就準備好的一個椅推了過來。

雪姬回頭看了一眼，沒有理會。

趙臘月把井九連著毯抱了起來。

艦長看著從井九上垂落的毯，臉上堆著笑容，說道：“好像變魔啊。”

阿大懶懶看了此人一眼，心想如此急不擇言，是怎麼當上艦長的？

趙臘月把井九放到椅上，整理了一下毯，對艦長說道：“我們隨便逛逛，不準打擾。”

這個命令很快便被傳達了下去。

趙臘月推著椅上的井九在戰艦里隨意行走。

阿大趴在他的膝蓋上，UＵ看書 ｗｗw.ｕukａnshu.com轉著頭到張著，不時下意識撓撓毯。

沒有一個人敢說話，甚至不敢看一眼。

戰艦里安靜的令人心悸，只能聽到椅碾地面的聲音。

那輛椅停在了戰艦側后方的窗邊。

窗外還是滿天繁星。

趙臘月松開手，走到他邊蹲下，著阿大的背，問道：“想到殺死祖師的方法了嗎？”

井九沉默了很長時間，說道：“飛升前就想到了。”

當然這不是說他那時候就想好了要欺師滅祖。

只不過那時候他便明白了如何才能擺一切控制，獲得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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