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句想多了，井九沒有做更多的解釋，因為那時候的他為什麼要去地下基地，為什麼要殺那些暗之海的怪，其實與他自己都沒有什麼關系。

“不管你們承不承認，我們都不是真正的人類，為了人類在這里打來打去，談生談死，難道是因為三定律？還是神的沖與？當然是為了……好吧，不說了。”

花溪的視線穿過冰塊落在井九臉上，提出了最后一個問題，“基于不確定原理，你們應該不會殺我，而是準備把我囚到天荒地老，那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小姑娘怎麼辦？”

花溪是一個有著獨立人格與靈魂的小姑娘，現在則變了拘那位靈魂的牢籠，如果井九要把那位一直關著，花溪便會永遠無法醒來，與死亡沒有什麼兩樣。

如果是別的人類，井九自然不會在意對方的死活。但從星門基地到月星球，花溪很多時候就是花溪，以書、導游、妹妹的份陪伴了他很長時間，給他做了很多次早飯與蒸糕……

這確實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就連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于是他閉上了眼睛。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神干凈而天真卻又疏離，仿佛變回了窗邊彈琴的那個自閉年。

“妹妹，你今天沒有睡覺，怎麼會在冰里？”

他看著冰塊里的花溪，有些好奇不解問道。

花溪有些無奈說道：“不知道怎麼回答就變回傻子，這會不會太無賴了點？”

井九聽不懂在說什麼，覺得有些疲憊，看著桌上的雪姬，下意識里手抱在了懷里。雪姬看了他一眼，確認他是真的變回了那個病弱而孤獨的年，不是裝的，便沒有理會。

花溪放下雙手，看著冰塊外的他們，知道無法說服對方，也閉上了眼睛開始休息。

就像回到了那棟樓里，就像那些尋常的夜晚。

戰艦里安靜無聲，數萬個人類與他們一起沉睡。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當井九睜開眼睛醒來的時候，窗外投來了一道極淡的線。

戰艦已經離開了伽雷通道，來到了主星域的宇宙空間。

這時候的他們還不知道中央電腦已經修改了喚醒信號。

只有他們的戰艦能像平時那樣，離開空間通道后便自解除了絕對靜默狀態。

無數塊高強材料覆板逐一翻開，就像鱗片被風吹，戰艦表面掀起了無數道銀線。

很奇妙的是，艦載電腦沒有發出自提示的聲音，也沒有任何指令響起。

數秒鐘的時間過后，就像是經過了某種緩沖，一道清脆而聽的聲音在戰艦里響了起來。

“大家好。”

井九覺得這聲音好像在哪里聽見過，撓了撓頭卻沒有想起來。

“啊，這真是一個很罕見的作，我是指發生在你的上，別說還有些可，你現在的臉也比以前生得可很多，不過你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聽不出來我是誰？”

“你是誰？”

“我是……”那個聲音停頓了會兒，再次響起，“你最疼的、最不忍心欺騙的青兒姑娘。”

井九有些茫然說道：“是嗎？”

青兒輕輕咳了兩聲，認真說道：“好久不見，井九，我來接你回家。”

……

……

伽雷通道外的宇宙里飄浮著很多艘戰艦，空間太過遼闊，沒有麻麻的覺，但依然充滿了視覺沖擊力，尤其是那些戰艦都被封閉，沒有任何信號與氣息溢出，就像是棺材一般。

花溪的視線穿過冰塊，看著幕上的那些畫面，眉尖微微蹙起。

在空間通道里的猜想全部都得到了證實，中央電腦果然已經被趙臘月控制，至于是怎麼做到的……這時候正在與井九說傻話的那個聲音已經說明了一切。

朝天大陸的天寶真靈果然與機械智能是同源的存在，難怪可以取代自己。

花溪收回視線，打斷這段無趣而愚蠢的對話，說道：“你們確定可以坐這艘戰艦離開？”

話音方落，戰艦便響起了尖銳的警報聲，那是遠程超程探測系統發現了戰艦被某種大威力武鎖定，甚至有可能對方的攻擊已經到來。

“哎呀呀，我算了一些事……戰艦離開空間通道后速度近似為零，需要一個漫長的加速過程，在這個過程里很容易被攻擊，那些前代仙人……怎麼會有離子炮！這是怎麼用的！”

青兒慌的聲音在戰艦里回著，不知道該怎麼理當下的局面。

幕上已經捕捉到了危險的源頭。

那是一個面無表、神冷峻的中年將軍，上的黑大氅在無風的宇宙里自然垂落。

他前有一座積并不大的等離子炮基臺。

兩位黑妖仙在更后方，手里拿著幾件法寶，散發著毫。

這是一座看似簡單，實則妙至極的陣法。

等離子炮基臺就在陣法的中央，已經被激活。

用陣法激發等離子炮，這真的是繼承了李將軍一直以來的思路與理念。

井九看著幕上的畫面，眼神有些茫然，也有些好奇。

他不記得陳崖是誰，也不知道那個等離子炮便是那年把烈號斬首的可怕武，只覺得這場景好像在霧山市電影院里見過，那時候是伊芙老師陪著自己……

畫面上的等離子炮前端出現一團霧狀的事。

那是發已經完的跡象。

井九不知道這些，好奇地看著幕上的畫面。

下一刻，他發現自己來到了幕上，更準確地說是來到了宇宙里。

雪姬帶著他以及冰塊里的花溪離開了戰艦。

三人飄在戰艦的前方。

等離子炮形的束照亮了黑暗宇宙里的那些戰艦，讓整個世界仿佛變了墓地。

能夠消融合金的等離子炮該如何抵擋？

如果雪姬選擇躲避，后的戰艦便會被摧毀。

戰艦里正在慢慢醒來的數萬名撤離民眾應該都會死。

這可恥但有用。

陳崖都不在乎，又憑什麼在乎。

雪姬確實不在乎人類的死活，但就像月星球面對九個黑太時那樣，在乎有人試圖挑戰自己的至高地位。所以沒有選擇避開，握住井九的手對著前方掄了過去。

就像揮一木，擊飛對面扔來的石頭。

就像多年前井九拿著燒火般的鐵劍， 把顧清的劍砸到了洗劍溪畔的山崖里。

哪怕此時來襲的是威力恐怖的等離子炮，是近乎速的事，還是被準確地擊中了。

更準確地說，應該是等離子炮的束被井九絕對而平的擋住了。

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任何炸，那道等離子束被擋了回去，以絕對準的角度，悄無聲息回到宇宙那邊，那座等離子炮基臺以眼可見的速度瓦解然后消散。

接著，等離子炮落在了那座陣法上。

陣法瞬間消融，也算是替陳崖作了一道屏障。

恐怖的威力穿陣法，落在虛無的空間里。

陳崖了些輕傷，大氅上的仙變火球。

兩位黑妖仙被直接震到了數千公里之外，臉蒼白，震撼的無法言語。

另外三名準備跟隨發起攻擊的仙人下意識里停止了作。

這是怎麼回事？

就算井九可以擋住激炮，又怎麼可能擋得住等離子炮？

他們很快便想明白了。

那是王陛下握著的萬一劍。

放眼整個宇宙以及人類文明的歷史，還會有比這威力更強的組合嗎？

月星球上的那九只暗者，原來都是這麼死的。

……

……

宇宙的本質是黑暗。

無數顆星辰在遠發散發的線，就像捧著的水，就這樣穿過去，沒能留下任何輝。

伽雷通道外的空間轉運站已經封閉，能夠聽到工作人員在里面砸墻的聲音。

一千多艘戰艦像棺材一樣靜靜懸浮在黑暗里。

“陛下，我們當年在朝天大陸對您一直都很尊重，我相信您應該很清楚，我們對您沒有、也不愿意有任何惡意，我們從來沒有想過控制你，現在您可以不被任何事所威脅，那麼請您自由地時以及這片宇宙，至于人類的事，希您能給我們自己理。”

陳崖看著遠的小白點，神凝重說道。

兩位黑妖仙與另外三名仙人飛到他的后，用沉默表示對這段話的支持。

宇宙里沒有介質，但對陳崖這種仙人來說，想有聲音不是什麼難事。

雪姬聽到了遠方傳來的聲音，眼神沒有任何變化，背著兩只小手向著那邊飛去。井九與冰塊里的花溪到某種無形力量的牽引，不遠不近地跟在的后。

那艘巨型戰艦停在了原。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

便是如此浩瀚無垠而空曠的宇宙，都能覺到氣氛越來越張。

飛升仙人當然都是強者，絕不弱于曾經出現在月星球的暗者，而且就算戰艦變了棺材，他們還是配備著星河聯盟的最高級武，還有更多的準備。

雪姬殺死那九名暗者后，一直于疲憊的狀態，甚至有些虛弱，今天還能再殺六個嗎？

仙人們散開，形一座陣法。這座陣法比啟等離子炮基臺的那座陣法要強大很多，散發出極其凝純的氣息，仿佛要在黑暗的宇宙里平空變真實的存在。

陳崖站在原，應該便是陣樞的位置，那石杵早已收回。

他右手拿起青繩子的另一端，視線落在雪姬后面的井九上，緩緩用力拉直。

井九能夠到那道冷酷卻又炙熱、無卻又的視線，卻不明為何。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雪姬飛到了那座仙人組的大陣前，然后做了一個奇怪的作。

微微后仰，看著就像是要倒下去一般。

陳崖與仙人們張之余生出很多不解，心想這是做什麼？

花溪在冰塊里哼了一聲，只有明白雪姬的意思。

宇宙里沒有東南西北，也沒有上下之分。

雪姬后仰，便是居高臨下。

俯視著那些仙人，發出了一聲嚶嚶。

聽到這個聲音，陳崖以及別的仙人們如臨大敵，摧仙氣，便要做出最強一擊。

井九手，把在空間里飄浮的行李包抱在了懷里。

花溪微微蹙眉，用手扶著冰壁，調整了一下姿式，確保稍后不會撞的太痛。

下一刻。

雪姬與井九忽然從原地消失。

那個冰塊也隨之而去。

黑暗的宇宙里出現了一道筆直的白線。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