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站在門口僵持不下,厲奕琛毫不退讓。
霖安是他兒子,他來看他的孩子很正常,沈皓燁憑什麼在這里?
厲奕琛再一次想起兩人的依偎拉扯,一雙狹長的眼眸氤氳著涼薄寒意,人看了背脊發涼。
“都這麼久了,你還沒玩夠?那麼多艷照沈該不會都忘記了吧?”
沈皓燁一瞬間沉了面容,艷照他當然沒忘,不過,他對孔慈音早就不是之前的想法了。
“玩?”沈皓燁角掛著邪魅的笑容,“厲總這句話就說錯了,我可沒玩!”
厲奕琛嗤之以鼻,“沒玩,你難道要娶孔慈音?你們沈家的人難道會讓一個坐過牢,艷照滿的污點人進門?而且那人還有神病?”
厲奕琛的聲音不疾不徐,但每一個字都帶著狠厲,像把刀子一般刺進了房間里的孔慈音上。
神病?
沈皓燁眸森冷,臉沉難看,渾上下散發著濃濃戾氣。
他也才離開一個星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厲奕琛說慈音有神病?
“晧燁,你讓開。”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房間里傳來。
孔慈音面容冷淡地走出來,看著厲奕琛說道:“你想見霖安?”
“霖安是我兒子。”
孔慈音笑了笑,似乎在嘲笑厲奕琛的自作多,“霖安都跟我說了,他從來都沒有把你當做他父親。”
只有悉之人才知道怎麼到人的痛。
厲奕琛臉變得極為難看,他眼神盯著孔慈音,“是不是你和霖安說了什麼?不然他不會這麼對我。”
孔慈音覺得可笑至極,險些笑得飆淚,“厲奕琛,你以為你做的一切霖安都不知道?你一次次的護著銘你真當霖安看不見?”
“他那時候只是不說話,但不代表他什麼都不明白!”
“你現在裝作一副父子深的樣子到底給誰看?”
“我問你,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護著霖安的?”
這句話問得厲奕琛一愣,他不記得。
“我來告訴你是什麼時候!”孔慈音眼里有了意。
“是從霖安能正常流了開始,就是從那時候你才把霖安放在眼里的!”
“不可能!”厲奕琛厲聲反駁,“霖安是我孩子,我……”
“不可能?厲奕琛,你真的把霖安當作你孩子嗎?你難道忘了霖安還沒說話的時候你是怎麼對他的?”
“你一次次的忽略,一次次地責備,你敢說要是霖安還像之前一樣不說話,你會像現在一樣這麼上心?說到底,這麼久以來,你本就沒有把霖安真正放在心上,他的自閉癥在你看來,就是一種缺陷,你堂堂一個厲氏總裁怎麼能有一個格缺陷的孩子……”
“一直以來,你就是這麼想的對吧!”
一瞬間,就像是心被錮的巨沖破了牢籠顯出尖銳的獠牙,憤怒,難堪,晦接踵而來。
厲奕琛不會承認自己是這樣的,可是孔慈音說的一切確實是他的所作所為!
似乎在霖安第一次撒開口要糖果,此后便一發不可收拾!
厲奕琛眼眸燃燒著病的烈火,暗啞的嗓音克制著的涌。
他說,“孔慈音,讓我和安安說幾句話。”
孔慈音允許了,可沈皓燁卻不同意了。
往日那雙總是漫不經心笑意盎然的桃花眼此時泛著極度危險的信號。
“你說神病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皓燁知道,要是他不問厲奕琛,孔慈音是永遠都不會跟他說這件事!
厲奕琛睥睨地看著沈皓燁對孔慈音的在意,心里仿佛被外來者侵了領地。
他看著孔慈音面如死灰的臉勾起角。
“在牢里被診斷出神病……”
“夠了!”孔慈音紅著眼打斷他的話,牢里經歷的一切在孔慈音眼里是心里一道無法愈合的傷疤,不想記起,也不想別人提起!
沈皓燁已經聽到了全過程,他復雜地看了眼孔慈音,最后并沒有說什麼。
厲奕琛進了屋子,電視上還播放著畫片,但客廳沒有人,他來到霖安的房間門口。
“安安?”
沒有人應答。
厲奕琛又敲了幾遍門,他開口剛想說些什麼,卻見門被打開了。
孔霖安漆黑的瞳倒映著厲奕琛的臉,“有什麼事?”
厲奕琛進了房間,看見屋的一切,他才終于知道孔慈音說他本就不了解霖安的原因了。
一個五歲小孩的房間,他覺得會是地上擺放的凌的玩,桌上放的各式各樣的話書籍,就和他在別墅里給霖安布置一樣。
可惜不是,這間房就像一個人房間,沒有隨可見的玩,只有地球儀,和化學理工,桌上放的也不是話書,而是遍布各個年級的上學課本,和輔導書。
霖安從來都不是一個稚的五歲小孩,他心布置的房間和送的禮從來都不是霖安所需要的。
“你有什麼事?”孔霖安又問了一遍。
聲音中的疏離淡漠讓厲奕琛心口鈍痛,他們本該是最親的父子關系,為什麼會變得這麼陌生?
“我來看看你,就算你為了厲氏,你也應該和我親近不是?”這一刻,厲奕琛沒有把霖安當做一個小孩來看。
“可是我也說了,我已經沒興趣了,厲氏,我以后會有的。”
稚的嗓音滿是堅定和狂妄自大,但厲奕琛心里卻被激涌起來。
這才是他的孩子!
“你面前有個能教你的人,有沒有考慮一下?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霖安。”
孔霖安聽見這話笑了,“彌補?你也知道你做錯了嗎?”
厲奕琛不想在一個孩子面前認錯,但是……
“對你,我確實做錯了很多。”
孔霖安瞳仁里漆黑一片,像是亮起的火焰又稍縱即逝地暗了下去。
“不是對我。”
厲奕琛收斂了眼里的深意,“你是說對你媽媽?”
“霖安,你知道你媽媽曾經做了些什麼?”
不等孔霖安回答,他繼續說道。
“拿刀捅人坐牢,出獄后還和多人一起拍艷照,你知道這些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