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宥言眼神從未有過的狠戾,將眼前的醫生嚇得不輕。
結結說出這番話之后,便低垂著頭,“陸,陸爺,其實你們可以嘗試著跟紀小姐多說說話,這樣的狀態,只有自己愿意醒來才有用。”
聽著醫生的話,陸宥言眼底的戾氣最終還是慢慢散了無奈,輕輕松開了他。
他其實心里很清楚醫生說的并沒有錯,紀南喬沒有大礙,只是自己沒有辦法接趙晉鵬是因他們而死這件事。
自己于心有愧,所以便不愿意放過自己。
對于這一切,陸宥言一清二楚。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他幾乎日日都在耳邊出聲勸著,可是就是無濟于事。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拉長,陸宥言心底的擔憂到底還是翻江倒海一般地涌來了。
看著醫生走開,陸宥言不由得再次起,走進了病房。
紀南喬還是這麼安靜地躺在那里,毫要醒來的意思都沒有。
陸宥言心底難的厲害,走到病床邊上,一把攥了紀南喬的手。
“紀南喬,你就真的這麼狠心嗎?”
“我在等你醒來啊,你聽到了嗎?你怎麼就這麼狠心呢,你就忍心丟我一個人在這里嗎?”
陸宥言這麼說著,手將的手輕輕靠在自己臉龐,眼眶瞬間變得通紅一片。
“南喬,你不要這樣,不要不理我好嗎?”
“南喬,我真的離不開你,我真的好你,你醒過來好嗎,就當我求你,醒過來好嗎?”
“只要你醒過來,我什麼都聽你的,真的,我跟你保證,什麼都聽你的。”
陸宥言說著,將的手靠到自己邊,語調越發無力哀婉。
可是病床上的人卻依舊還是沒有半分的反應。
這所有的一切都讓陸宥言無力到了極點。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他每天都要守在紀南喬的病床邊,說上許多許多的話。
可是病床上的人卻始終沒有任何的反應。
其實陸宥言已經很明白了,紀南喬的癥結不在自己這里,所以不管自己怎麼說,都沒辦法讓從這件事里面走出來。
也許現在能讓打開心結,放過自己的,也就只有崔叢云了。
紅著眼眶盯著病床上的紀南喬看了好一會,陸宥言最后還是站起來。
俯在紀南喬的額頭上深吻了一下,然后陸宥言這才緩緩站直了子。
眷的目在紀南喬的上再三留,許久陸宥言這才轉走出了病房,然后取了車直接開車去了趙家。
趙家的悲傷還沒有褪去,剛剛走下車子,陸宥言就還能到看到黑白慘烈的。
整個趙家好似瞬間就隨著趙晉鵬的離開,塌了主心骨。
陸宥言其實很能理解趙濱和崔叢云此刻的心。
獨子遭遇不測,對于不再年輕的父母來說幾乎可以說是滅頂之災了。
這樣的仇恨,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的。
哪怕自己從未真的想要取趙晉鵬的命。
哪怕紀南喬一直都視他如親哥哥。
但是這一切都不能掩蓋就是他們兩個間接害死了趙晉鵬。
所以崔叢云不愿意見到他們,陸宥言也很能理解。
這一個月里,陸宥言被掃地出門了無數次,可是為了紀南喬,他還是愿意再次過來哀求他們。
站在趙家門口,陸宥言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過去敲門的時候,大門卻在這個時候剛好被打開了。
崔叢云拎著垃圾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陸宥言。
眼底過一明顯的嫌惡,崔叢云就像沒看到陸宥言一樣,拎著垃圾徑直向著不遠走去,走過去扔垃圾。
陸宥言眸微深,跟著崔叢云就這麼走了過去。
“崔姨,我知道這種時候我總是來打擾您不合適,但是這件事跟南喬無關,一直都把晉鵬當親哥哥一般的敬重的。”
“在知道晉鵬出事的時候,心也很震痛,很難,所以才會這麼懲罰自己,才會將自己囚在自己制造的牢籠之中,不愿意醒來。”
“崔姨,南喬是您從小看著長大的,是什麼樣的人,您最了解,就當我求您,您救救,好嗎?”
從未有過的低聲下氣,趙晉鵬就這麼跟著崔叢云,不住地出聲哀求道。
一路跟著崔叢云走過去扔完垃圾,再跟著走了回來,不管陸宥言怎麼說,可是崔叢云就是不為所。
眼看著走回屋之后又要再次關上家門,陸宥言眼底有些意,不由得手一把按住了門。
“崔姨,我知道您心里有怨氣,您有怨氣盡管沖著我來發作,好嗎,我只求您救救南喬。”
陸宥言說著,眼眶越發通紅充。
“南喬對您一家很深,事會發展到這一步真的不能怪,完全被蒙在鼓里,什麼都不知道。”
“這些年發生了很多事,但是之前大病了一場之后就已經忘得差不多了,所以對于來說,您很重要。”
“要不是真的覺得您很重要,也不會將自己困這樣,崔姨,您有怨氣盡管沖著我來,不管您怎麼打罵,我都保證不閃不躲,只要您愿意去救南喬。”
陸宥言看著崔叢云,很是認真地出聲道。
崔叢云聽著他這番話,其實心底也早就開始松了。
知道陸宥言說的沒錯,雖然這一切跟紀南喬有著不了的干系,但是到底不是紀南喬所為。
的心里是真的有自己,有的晉鵬的,不然也不會一昏迷就是一個多月。
其實前兩日就去醫院問過了,知道紀南喬再這麼昏迷沉睡下去也是會很危險的。
當時就有些心了。
晉鵬已經不在了,也不想看著南喬再出事。
可是心里卻始終還是沒有辦法過那道坎,所以都已經走到病房門口了,卻還是折返了回來。
此刻聽著陸宥言的這番話,崔叢云眼眶再次變得通紅一片。
“陸宥言,那是一條人命,是我兒子一條人命啊!”
“你們這是在我的心上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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