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喬沒想到這一層。
其實也難怪,這兩日關于和陸宥言大婚的消息鋪天蓋地的。
而自己卻在這個時候拒絕將病告知家人。
在正常人看來都會覺得是舍不得錯過這個嫁豪門的機會,所以才不肯松口的吧。
理之中,但是紀南喬卻還是有些難過。
在醫院躺了一下午,退燒之后,紀南喬就回了家。
剛走進家門就看到陸文覺坐在沙發上。
“爺爺?”
紀南喬嚇了一跳,趕忙快步上前。
看著屋子里只有他一個人,紀南喬不由得急了,“您一個人過來的?”
“傻丫頭,瞧你急的,真怕爺爺走丟了不?”
陸文覺說著,拍了拍自己側的位置,示意紀南喬坐下來。
紀南喬聽著陸文覺的話,臉白了白。
其實陸文覺得了這個病,大家都知道他早晚會有連回家的路都記不得的那一天的。
可是這樣的話此刻陸文覺自己打趣一般地說出口,紀南喬卻還是難過得厲害。
“爺爺……”
想要開口反駁陸文覺的話,可是才剛剛喊出聲,紀南喬就哽咽得說不出話了。
陸文覺看著紀南喬此刻的樣子,心疼得不行。
“南喬啊,爺爺要不是一個人過來,怎麼能知道你究竟過得好不好呢?”
“我知道,自打我生病以來,大事小事你們都瞞著我,就連陸宥言那個混賬把那個人接回來了,甚至安排進了公司,你們一個個都瞞著我。”
紀南喬子一僵,心中有些焦急,“爺爺,不是的,宥言只是覺得五年前有愧于,所以才想換種方式彌補一下,讓進公司也是我的主意,我是想著婚后我要陪著爺爺,萬一懷孕生子,那翻譯部總要有人頂上的。”
“于芷彤是我的學姐,專業方面應該沒問題的,給一個職位對于我來說是雙贏的局面,又能解了宥言的心結,我自己又能安心地退下來相夫教子,這多好呀。”
紀南喬努力表現出開心的樣子,手抱著陸文覺的胳膊,“爺爺,你孫可著呢,才沒有那麼容易被欺負呢。”
陸文覺看著紀南喬此刻的模樣,不由得重重嘆了口氣,手輕輕點了點的額頭,“你啊……”
知道南喬的子,陸文覺眸認真了幾分,“南喬,我加立了一份囑,等我走后,我手上的那些份就全部都是你的了,到時候你也就是公司的大東之一了,要是陸宥言真的敢欺負你的話,你不用跟他客氣,就你手上的份,足夠煽他那幾個叔伯跟著你一起廢了他了。”
陸文覺說得認真,紀南喬卻再次跟著紅了眼眶。
“爺爺,我不聽這些,您要是真的不放心我,您就陪著我,保護我,只要您在一天,我就什麼都不怕。”
紀南喬說著,將整張臉都埋在了陸文覺的胳膊,眼淚瘋狂涌了出來。
“傻丫頭……”陸文覺聽著的話,手輕輕拍了一下的胳膊,聲音竟也帶起了幾分哽咽。
“如果不是因為我,你這丫頭也不用遭這些罪,當年如果不是因為我,紀霖也不會出事……”
紀霖……
時隔十五年,紀南喬再次聽到自己父親的名字,緒越發崩潰了起來。
十五年了,這十五年的時間,沒有人再跟自己提起過這個名字,很長一段時間,紀南喬都覺得這個世界上也許除了自己以外,再沒有人記得爸爸了。
再沒有人記得這世界上曾經有過一個紀霖的人。
他是一個很溫的人,是一個會堅定地告訴,即使你淤泥之中,也跟所有人一樣有仰星空的權利的人。
在紀南喬的眼中,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可是在陸恬恬們的口中,他卻只是一個開車的,只是一個們連提都不想提起的下等人。
此刻,當陸文覺再次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紀南喬哭得泣不聲,以至于在陸宥言打開屋門的那一刻,都覺得紀南喬又在爺爺面前賣慘。
爺爺支開了自己,知道他是有話要跟陸宥言說,紀南喬聽話的先上樓回了房,但是心中卻依舊有些難安。
他們兩個在樓下聊了很久,久到紀南喬最后還是沒能撐住子的疲乏,睡了過去。
睡到半夜的時候,上一沉,紀南喬才猛地醒了過來。
還未來得及掙扎,陸宥言冰冷的聲音就過黑暗準準地扎在了心口。
“這不是你跟爺爺鬧來的嗎?現在又裝什麼?”
“不是你許了爺爺讓他抱上重孫的心愿的嗎?”
陸宥言的聲音很低很啞,帶著明顯的念。
明明熱似火,卻又顯得那麼冰冷決絕。
紀南喬最后還是沒能掙開他。
在他故意的折磨之下,整個人好似被拆散了又雜糅在了一起。
整個后半夜,陸宥言一刻都沒讓好睡,近乎瘋了一般折磨著。
紀南喬知道他心里也憋著氣,大概是被爺爺訓了一頓吧,大概是覺得爺爺出現在這里都是自己做的吧。
一直到天際泛白,他才松開了,然后直接起去洗澡,洗完就徑直出了門,連多余的一眼都沒有看。
-
紀南喬又燒了起來,昏昏沉沉地翻了退燒藥吃了,然后在床上窩了一整天。
這樣的日子突然就有些看不到頭。
這場婚姻不但困住了陸宥言,更困住了。
將綁在深的人邊,看著他的冷言冷語,看著他眼中的厭棄和嫌惡,每一日都是凌遲一般的折磨。
不敢再去跟爺爺說這些,不敢再去提離婚,紀南喬只能生生忍著。
現在只想著大婚過后,能尋個機會回一趟南城,能在故土待上一段時間。
而這個也是眼下唯一能支撐堅持下去的信念了。
-
紀南喬終于還是迎來了的婚禮。
聲勢浩大,場面隆重,陸文覺確實讓了整個帝京人人艷羨的對象。
從青懵懂的那一刻,紀南喬就曾幻想過穿著婚紗站在陸宥言邊的那一刻。
可是原來有些愿就算了真,也未必就會讓人開心。
垂在側的手突然被陸宥言抓,紀南喬猛地回過神來,轉頭的一瞬間卻看到了賓客之中一抹算不上悉,卻讓噩夢連連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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