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宥言的聲音傳來的那一刻,紀南喬只覺得手腳冰涼,昨天那個人發的那些信息頓時跟著一起撞到了腦海之中。
紀南喬心里很清楚,陸宥言此刻會出現在這里絕對不是巧合,絕對跟昨天發來信息的那個人有關。
想到他的那些威脅,紀南喬只覺得間發,整個人依舊這麼站在原地,連回頭看向陸宥言的勇氣都沒有。
覺得自己好像一步步地走到了別人設計好的陷阱之中,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跟陸宥言之間的誤會越來越多,越發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了。
胳膊被人一把抓住,陸宥言此刻的作蠻到了極點。
被他掐著的地方很痛,紀南喬卻不敢反抗。
跟顧子黔一起出現在這里,這原本就是一件說不清楚的事。
即使什麼都沒做,此刻的場景卻還是讓莫名的心虛。
“紀南喬,你就這麼耐不住寂寞?才知道我昨天晚上不回去就急著出來約人了?”
陸宥言的聲音很尖銳冷漠,如一冰針一般狠狠刺到了紀南喬的耳中。
臉越發慘白,紀南喬卻依舊放棄了解釋。
他們之間的關系早就在不知不覺間降到了冰點了,現在再差,好像也不會更差了。
至他是在意爺爺的,至在爺爺面前,他們會一致地演好屬于他們的角,這對于紀南喬來說就夠了。
任由自己被他蠻橫地拉扯出民宿,接下來會迎來他怎麼樣的暴怒,紀南喬都已經有些無所謂了,可是顧子黔卻偏偏在此刻攔了上來。
“陸宥言,你憑什麼這麼對?”
“憑什麼?”
陸宥言冷笑出聲,扣著紀南喬胳膊的手越發收了幾分,痛得紀南喬臉發白。
“就憑現在還是我陸宥言合法的妻子,夠嗎?”
“婚禮的請柬,顧爺是沒收到嗎?”
“拐有夫之婦做出這樣茍且的事來,顧爺還真的是一點都不為后的顧氏考慮,真不知道這樣的新聞報道出來的那一刻,顧總會不會后悔沒管教好自己的兒子。”
陸宥言的聲音越發冰冷,話語之中的意思卻讓紀南喬越發無力難堪。
雖然知道就算為了爺爺他也不會真的這麼做,可是這樣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足夠傷人了。
“你……”顧子黔臉也跟著變了變。
涉及到顧氏,顧子黔顯然也多了幾分顧慮,最后到底還是沒敢再去阻攔陸宥言,只蹙了雙眉,眼睜睜地看著陸宥言將紀南喬塞進了車里。
還未坐穩,車子就猛地躥了出去。
紀南喬不敢多言,只能跟前幾次一樣,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很快,耳畔就傳來了陸宥言給秦澈打電話的聲音。
“停了晉恩和顧氏所有的業務往來,跟晉恩有合作的企業也都知會一聲,選擇了顧氏的,一律不再合作。”
聽著他的話,紀南喬猛地睜開眼睛看向了陸宥言。
知道他是故意的,因為猜忌和顧子黔,所以遷怒了整個顧氏。
不想因為自己一個人的緣故牽連顧家,牽連顧子黔,紀南喬攥了雙手,猶豫著該怎麼開口求。
可是目對上陸宥言掃過來的冰冷目時,紀南喬間瞬間好像爬滿了荊棘一般,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現在這樣的境之下,的求只會更加惹惱陸宥言,只會害得顧家更慘。
所以沒敢開口,只是咬牙忍住了委屈的緒,將頭轉向了車窗外。
看著眼中一閃而過的委屈,陸宥言只覺得扎眼的厲害,不由得狠狠攥了方向盤,“紀南喬,相識十幾年了,我竟然都不知道你骨子里是這種人,就這麼,是嗎?”
“一晚上都耐不住?”
陸宥言刺耳的話語傳來,紀南喬狠狠咬了下,固執地看著車窗外,不讓自己的緒隨著他的言語起伏。
是啊,相識十幾年了,他竟然都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是可笑的。
既然有些事他都已經認定了,那就隨他怎麼想吧。
不想跟他起爭執,所以紀南喬悶著聲,一言未發。
可是卻不知道此刻這樣的沉默落在陸宥言的眼中更像是無聲的默認。
心底的怒意越燒越旺,陸宥言心口一冷,狠狠一腳踩下了剎車。
紀南喬沒有防備,整個人狠狠向前沖去,額頭磕在了前面的儀表臺上。
還未緩過神來,整個人就被陸宥言一把扯了起來,下顎更是被他狠狠扣住了。
“紀南喬,我說的話聽不懂?”
“霸著陸太太的份,還敢做出這種事來,是真的覺得我奈何不了你,是嗎?”
“是,你沒有親人了,但是你還有朋友不是嗎?”
“程家的死活,你也不顧了?”
毫無遮攔的威脅,一字一句,如淬了毒的刀子一般一刀一刀劃過紀南喬的心口,痛得呼吸困難。
“我們的事,跟程家無關,陸宥言,你有怒氣沖我來就好了。”紀南喬到底還是急了。
“有沒有關,我說了算,紀南喬,只要能讓你學乖,我不介意拖他們下水。”
陸宥言絕的聲音傳來,紀南喬盡失,著出聲道,“你想我怎麼做,我照做,這樣可以嗎?”
“求你,別去程家。”
紀南喬忍著緒,近乎哀求一般地出聲道。
掐在下顎的手帶起了幾分力,紀南喬聽著陸宥言用滿是諷刺的話語出聲道,“紀南喬,好言好語聽不進去,就一定要這樣,你才能學乖,是嗎?”
說完,陸宥言一把甩開了手,眼中滿是嫌惡。
車子再度開出去,紀南喬急急側過頭,眼神空,眼淚卻還是泛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陸宥言好像突然就變了。
印象中那個在難過的時候總是會第一時間發現,總是會耐心安開導的四哥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了這個樣子了。
眼淚劃過臉頰,紀南喬怔忡地看著車窗外,努力地想要把心底的酸楚下去,卻沒想到前面還有更大的難堪在等著。
才剛回到家,紀南喬就被他推進了一池冷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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