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實上,那段錄音到底還是在陸宥言的心底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如果錄音里面的聲音不是顧子黔的話,也許他還不會去猜忌紀南喬。
可是那個聲音他太悉了,幾乎一下就認了出來。
還有他們是因為爺爺才婚兩年的這些事,如果不是紀南喬跟他說了,他又能從哪里知道?
這些念頭在聽到錄音的那一瞬間就襲上了心頭,如果不是因為擔心葛靜雨們會借著這個由頭去欺負紀南喬的話,他本做不到這麼信誓旦旦。
可是此刻一個人的時候,那些念頭還是拼了命地翻涌而上,狠狠撕扯著他的神經。
腳下的油門越踩越狠,在一個急轉彎的路口,陸宥言心煩意,一下沒看到不遠的那個橋墩。
避讓不開,車子狠狠撞了上去,巨大的聲響傳來,安全氣囊頓時全部都彈了出來。
-
秦澈趕到現場的時候,就看到陸宥言靠坐在整個車頭都已經撞癟的車上,正低垂著頭著煙。
聽到他的聲響抬頭看過來,秦澈才發現他額頭上破了一個大口子,此刻正往下淌著。
從他跟著陸宥言開始到現在四年多的時間里,陸宥言永遠都是矜貴高冷,沉穩斂的,好像做什麼事都游刃有余的樣子。
公司也曾出現過幾次危機,可是不管面臨的危機多大多難挨,他也從未像現在這樣狼狽過。
跡漫過他的半張臉,襯得他整個人莫名帶上了幾分猙獰。
秦澈有些震驚,努力緩了緩才快步上前,遞了一塊干凈的帕子過去。
陸宥言隨手取過按在了額頭的傷口,“這邊你理一下,車我開走了。”
這麼說著,陸宥言徑直走向了秦澈開來的車,向著醫院趕去。
-
病房。
顧子黔和紀南喬已經僵持了好一會了。
“紀南喬,你現在的況你自己不知道嗎?你怎麼還敢要這個孩子?”
“你是不是已經停了治療了?你的主治醫生是誰,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
看著顧子黔此刻緒激的樣子,紀南喬覺得有些累。
“子黔哥,我覺得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這是我的事,你沒有權利過問吧?”
“之前麻煩了你很多,我真的很抱歉,但是從現在開始,請你不要再管我的事了,可以嗎?”
“我現在有些累了,想休息了,你回去吧。”
紀南喬說著,躺在病床上,微微扯過被子,希顧子黔可以識趣離開。
可是顧子黔卻像是聽不懂他話里的拒絕一樣,執拗出聲道,“你邊現在離不開人,我留下來照顧你。”
“我不需要!”紀南喬到底還是有些惱了,“子黔哥,我喜歡陸宥言,我心里只有他,我他到愿意冒著生命危險去留下他的孩子,這些你不是都看在眼里嗎?”
“你為什麼還要在我上浪費時間?”
“就當我求你了,你走吧,好嗎?”紀南喬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話很傷人,但是此時此刻,覺得只有跟顧子黔說清楚,對他才是最好的。
甚至覺得顧子黔對自己也許并不是,而是同。
因為知道患絕癥還而不得,覺得特別可憐才會生出想要守護的念頭來吧。
一直以來,紀南喬的子說的好聽點就是很隨和,說的難聽一點就是討好型人格,本不懂得拒絕。
可是現在眼看著顧子黔越陷越深,只能著自己把話說得難聽而又決絕了。
聽著紀南喬的話,顧子黔的臉到底還是跟著變了幾分。
原本聽著紀南喬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心底泛著難,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明明是想來勸著紀南喬不要在陸宥言上繼續消耗自己的,可是話趕話不知道怎麼就說到了這里了。
心中懊悔不堪,可是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看著紀南喬此刻的模樣,顧子黔只剩下了滿心的無力。
原本只是想安靜地陪在的側的,可是眼角余偏偏看到了病房門口的陸宥言。
私心和瘋狂一時之間洶涌而至,顧子黔覺得也許只有讓陸宥言徹底放棄了紀南喬,才能不再讓自己留在陸宥言的邊罪。
這麼想著,顧子黔的目瞬間幽沉了下來,看著紀南喬帶著幾分心痛出聲道,“南喬,孩子沒了,我跟你一樣難過,但是我們都還年輕,孩子還會再有的。”
“你相信我,好嗎?”
紀南喬一臉愕然,聽著顧子黔的話,還未來得及有什麼反應,就看著病房被人一腳踹開了。
是真的一腳踹開。
門重重撞擊到了墻上,發出‘砰’的一聲,在這個原本就安靜的環境之中顯得格外的駭人。
紀南喬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整個子微微一,抬眼對上的就是陸宥言冷到了極致的目。
想著顧子黔剛剛說的話,紀南喬知道他又誤會了。
果然,還沒等開口,陸宥言那些傷人的話就洶涌而來了。
“紀南喬,我是真的沒想到你現在居然下作到連死了的孩子都要利用了。”
“原本你跟我說實話的話,我也不會怪你,但是你卻非要說那些謊話騙我,紀南喬,你以為你那麼說了,我就會心疼你,就會按照你的意思嚴懲陸恬恬是嗎?”
“還是你想用這個我給你那場你算計了那麼久的婚禮?”
“紀南喬,你這麼心積慮到底要什麼?是準備離婚的時候分走晉恩一半的份給你的這個老相好,是嗎?”
陸宥言是真的氣急了,在推開病房門看到顧子黔握著紀南喬手的那一刻,理智就已經被他拋到九霄云外了。
尖銳刺耳的話出口,陸宥言看著紀南喬慘白著臉看著自己,一句話都不辯解的樣子,心底的怒氣不由得再次掀了起來。
“紀南喬,給你三天時間養好子,三天以后,民政局見。”
“這三天,你可以好好想清楚你到底要什麼,這是你最好一次可以算計我了,別虧待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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