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他會拒絕,紀南喬還想著該怎麼繼續說服他,他卻突然同意了。
“你說得沒錯,比起這個微不足道的小單子,芷彤的聲譽要重要得多。”
“我同意了。”
陸宥言說完,沒有再停留一刻,徑直走了出去。
看著他的影消失在門口,紀南喬整個人頓時跌坐回了沙發之中。
明明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了,能幫著程叔叔解決那麼棘手的一個問題,應該開心才對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紀南喬心中的卻還是被苦溢滿了。
也許人與人之間的悲喜真的是互不相通的吧,那些可以把程叔叔上絕路的難事,對于陸宥言來說不過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罷了,甚至也許都沒有于芷彤的開心來得重要。
想到這些,紀南喬心如刀絞。
真的覺得好痛,難到了極點。
暗一個人的辛酸苦楚,紀南喬覺得大概只有真的經歷過的人才會懂。
了他那麼多年,他的一顰一笑,都能牽的思緒。
他本就不知道每次他那些含糊不清的行為到底會給帶來多大的影響。
他也不知道他那些不經意的言語和作會讓一遍又一遍地陷到痛苦和掙扎之中,卻又抓著那一僅有的奢,不愿意放手。
這種覺最是折磨人。
看著他靠近自己的模樣,看著他為了自己不惜毀了合作也要揍艾倫的模樣,紀南喬在那一刻確實生出過不該有的念頭來。
覺得也許陸宥言也是有那麼一點喜歡自己。
正是這樣的一點心思,如同一顆石子擱在了心間,滾翻攪得異常難。
所以在聽到他為了于芷彤一口答應自己的要求,看著他那麼決然離去的那一刻,曾經的那些小心思就像長了刺一般,扎得渾都疼。
紀南喬覺得它們好像都有了自己的心思一般,一起嘲笑著的不自量力。
抑著不讓自己哭出來,咳嗽卻被催了出來。
咳出一大口的一瞬間,紀南喬心中不由得閃過一恐慌,無助地手輕輕攏上了自己的小腹,眼淚到底還是沒有忍住。
趴在水池邊緣著氣,手機卻在外面響了起來。
紀南喬洗了把臉,這才走過去拿起了手機。
在看到是程詩詩的電話之后,便緩了緩緒,接通了電話。
“紀南喬,你去求陸宥言了?你是不是又委屈了?”程詩詩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傳來。
“我爸真的是不靠譜,他明知道你現在已經不在晉恩工作了,怎麼還能去找你,他這不是存心讓你為難嘛,南喬,你還好吧?”
好不容易忍住的哭意隨著程詩詩的話輕易地被勾了出來。
紀南喬深吸了一口氣,剛想說自己沒事,說出口的話卻帶著明顯的哽咽。
“紀南喬,你現在的緒很不對,你在家等著,我馬上過來,你現在乖乖的,先什麼都別想,等我。”
聽著程詩詩那邊要出門的聲音,紀南喬急忙出聲道,“詩詩,我沒事,我就是覺得自己不爭氣的。”
“我原本都已經說服自己了,我原本都決定除了爺爺的事之外,不再跟他有一一毫的牽扯了。”
“你說他既然不我,為什麼要給我制造那些假象,為什麼要讓我覺得他好像舍不得我一樣。”
“每次我都抱著希覺得也許我們真的可以走下去的,哪怕只是為了爺爺,只要他不跟我提離婚,只要他還愿意留在我邊,我都心甘愿的。”
“可是每次,每次他給了那麼一點點希之后,卻又轉頭告訴我他有多在乎于芷彤,我真的厭煩了這樣的撕扯,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覺得自己要瘋了。”
“詩詩,你說男人是不是都這樣的,哪怕不了,也不會放手,反正吊著一個人對他們來說,又沒什麼損失……”
紀南喬是真的難過了。
所有的心事無訴說,只能全部都對著程詩詩說了出來。
程詩詩聽著紀南喬的這一番話,心疼得不行,可是卻又偏偏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不住地出聲安。
紀南喬吐槽了許久,把抑許久的那些話對著程詩詩一腦地全部都說了出來。
說出口之后,整個人倒是輕快了不,心也跟著好了不。
“紀南喬,我早就跟你說了,不能為了一棵歪脖子樹放棄這一大片大好的森林。”
“你就是太乖了,被這一段婚姻給捆綁了,要我看,他能找于芷彤,你就可以找顧子黔,實在不行,什麼小狗,小狼狗都很香,不都比他陸宥言強?”
“對,詩詩,你說得太對了。”紀南喬跟著附和出聲道。
第一次發現原來這樣的口嗨有時候真的也過癮的。
反正說說又不會塊。
兩人聊了許久,看著紀南喬的緒穩定了,這才互相道了晚安掛斷了電話。
程詩詩看著自己剛剛點開的電話錄音,點了保存。
想著紀南喬剛剛那痛苦的模樣,猶豫了好一會,程詩詩還是將這一段音頻發送給了陸宥言。
雖然知道自己這麼做很有可能會再次得罪陸宥言,但是此刻也管不了了。
發完了音頻之后,程詩詩又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陸宥言,就當我求你了,你都有于芷彤了,就別再來禍害南喬了,行嗎?這個人的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一紙婚約綁不住你,卻把綁得死死的,你要是不想誤了一輩子的話,從今天開始不要再給那種你不想跟他離婚的錯覺了,我謝謝你!】
將這條信息發出去之后,程詩詩這才狠狠松了一口氣,心里竟然涌出一大仇得報的覺來。
陸宥言,既然你不想讓南喬好過,那就誰都別好過了。
想著陸宥言在聽到電話錄音時候會有的反應,程詩詩就莫名暗爽。
就是想讓陸宥言知道,有的是人稀罕南喬,而他在南喬這里,也真的不算什麼!
-
收到程詩詩的信息的時候,陸宥言正一個人坐在臺上喝得爛醉。
看著漫天的星空,有些不太明白那個傻人為什麼這麼盯著這些星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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