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污,其實就是邪祟的。
僵尸,行尸,妖,以及水尸里面的,都屬于污。
因為人死之后,停止循環,不再備流,又因為常年存儲在邪祟,一旦冒出來就臭不可聞,所以這玩意兒被人視為霉運和邪的象征。
除了數驅魔人會存儲污,大部分驅魔人都對這玩意兒避之不及。
我想找污其實不難,從冥河里面撈一浮尸上來,毀其尸,取其,到時候在畫卷上一鋪,大羅金仙都救不了皮先生。
卻說我快步前行,沒多久就再次聽到河水流淌的嘩嘩聲。抬頭看去,只見河對岸依舊雨纏綿,愁云布。
這說明黑白無常依舊沒有退去。
我忽然有點擔心無咒小鎮的況了。
西北鎮守使能不能頂得住?七歲大師和常萬青現在又怎樣了?
地府的兵若是抓不住我,會不會真的手殺人?
一時之間,我心中百味翻沉,竟然站在河邊呆住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河對岸忽然有束閃過,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花了眼,直到又是幾道閃之后,我才發現果然有一輛車正在泥濘的道路上飛奔往前。
因為連續下了兩天的雨,地面上都是爛泥草,饒是這車力十足,也依舊蹣跚前行。
我頓時吃了一驚,急忙從包里拿出遠鏡遠遠看去,發現那輛車上滿是泥漿,上面四五個全狼藉的男子正在大吼大。
雖然聲音傳遞不過來,但卻能清楚的看到他們面目驚恐,還時不時的往后看。
我把目朝車后看去,果然看到一面追魂旗迎風飄揚,一片黑霧,濃郁的連雨都沖散不開。
地府兵在追殺驅魔人!
這幾個驅魔人明顯不是鎮魔兵,想來是從無咒小鎮逃出來的驅魔人。
也不知道二百多公里的泥濘道路,他們到底是如何一路開過來的。
我心中焦躁起來,拿出強手電對著那邊閃爍了幾下,對面的司機明顯發現了我這的閃,立刻調整了方向,同時加快了速度。
雖然道路泥濘,但對方玩命的踩油門,生生在泥地里面碾過來,十幾分鐘不到,就聽到車輛轟鳴,然后直接停在了岸邊。
我扯開嗓子吼道:“棄車!過河!”
冥河雖然兇險,但現在畢竟是白天,只要能抗住河中氣,就算傷點元氣,也好過死在對岸。
眼看背后的追魂旗越來越近,那四個驅魔人也知道玩命的時候到了,只見他們飛奔下車,胡抓起一個包裹,撲通撲通的就跳進了冥河。
河水冰涼,洶涌而下,但四個驅魔人水不錯,竟然拼命的朝我這邊游過來。
我急忙從包里取出繩索,綁上一塊石頭直接丟了過去,喝道:“抓住繩子!”
繩子那頭的石頭噗通一聲掉進水里,但河水洶涌,對方又像是已經筋疲力盡,只能勉強保持著不被水流沖走,前進速度極慢。
對岸的追魂旗穩穩的停在岸邊,黑霧之中忽然鉆出一個手持鎖鏈的兵,大聲吼道:“冥河水將何在!”
礙于協議,地府兵不得過河。但正如天下驅魔人同氣連枝,其實地府和冥河水鬼也有千萬縷的關系。
只聽那兵一聲暴喝,就見河水洶涌,幾十浮尸翻翻滾滾,已經從水底鉆了出來。
手持鎖鏈的雷霆水將怒吼一聲:“驅魔人!你們越界了!”
水中掙扎的一個驅魔人大聲說道:“我是湘西趕尸匠一脈!要渡河東進!求冥河水將借道前行!”
雷霆水將怒道:“本將鎮守冥河支流,謹守協議!水中浮尸八百,不曾有一上岸!”
“但驅魔人想要下水,卻也絕無可能!驅魔人!三分鐘之退回岸邊!本將不會出手!否則必將爾等化作水中浮尸!絕不留!”
平心而論,這位雷霆水將其實還算是稱職。
他鎮守冥河支流,秉承著協議的規矩,浮尸不上岸,活人不下水。上百年來,兩道倒也相安無事。
但他守規矩,卻等于是要了對岸四個驅魔人的命。
地府的追魂旗都來了,那幾個驅魔人豈能有幸免的道理?
水中的驅魔人大聲吼道:“我等愿意付出代價!只求借道冥河!冥河水將!規矩是死的,人卻是活的!”
誰想這句話卻惹惱了冥河水將,他森森的說道:“本將,以及麾下八百浮尸都是死的!驅魔人!滾回去!別本將對你們手!”
四個驅魔人臉上出絕的神,他們奔波一日,期間跟背后的追兵大戰不止一次。
不但汽油,符咒,以及燃燒彈都消耗殆盡,就連各人上都傷痕累累。
本想著只要能渡過冥河,就能甩追兵。但鎮守冥河支流的水將卻不允許他們通過。
領頭的那個驅魔人厲聲吼道:“對岸的朋友!我們過不去了!幫我們傳個口信!就說無咒路失守!十八層地獄的惡鬼殺出來了!”
“去通知你見到的任何一個驅魔人!快走!”
我聽到這的時候心中狂震,開什麼玩笑?無咒路失守了?十八層地獄的惡鬼沖出來了?
無咒鎮守使呢?他干什麼去了?
我早就知道有邪人試圖接引十八層地獄的惡鬼重新進世。為了達到目的,領頭的夜不明甚至還放了一把極寒冰焰,差點把無咒小鎮給直接燒沒了。
但那時候我還在想,無咒路上有無咒鎮守使,西北鎮守使兩位高手,麾下又有上百的鎮魔兵。
他們武充足,經百戰,無論如何都能鎮守住無咒路通道。
就算有邪人悄悄潛,最多也就接引十個八個的地獄惡鬼出現。
說真的,世之中滯留的亡魂不計其數,其中怨氣纏的惡鬼數量也不。十個八個的,簡直就是九牛一。
可現在不一樣了,能把無咒鎮守使和鎮魔兵都給制的節節敗退,起碼得千兒八百的吧?
尤其是大家都是從地獄而來,凝聚力極強,一旦聚集起來沖擊活人居住的城市,天下就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