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臺山上,共有寺廟三百余座,各寺香火鼎盛,游客絡繹不絕。
但是在后山之上,游客走不到的地方,有一座占地面積很小的寺廟,韋陀寺。
別看五臺山是文殊菩薩的道場,但這座毫不起眼的小寺廟卻沒有文殊菩薩的法相,因為這里只供奉佛門護法,韋陀菩薩。
韋陀菩薩,常在婆娑世界,手持金剛寶杵八萬四千斤,金剛不壞,曾發下大誓,佛佛出世,擁護佛法。
傳聞韋陀菩薩護持完999尊佛之后,將會是賢劫最后一尊佛,樓至佛。
關于佛學,我知道的不多。但卻知道這位護法神守護佛門,是天下法僧的信仰。
因為佛門法僧降妖除魔,走的也是護法這條路。
此時的我,就跪在大殿的韋陀菩薩面前,大殿外面,匆匆趕來的三叔,正在和正心大師低聲說著什麼。
他倆談的聲音很低,以至于我側著耳朵聽都聽不清楚。
過了足足十幾分鐘,三叔才快步走進大殿,說:“小九。”
我轉頭朝他看去,心虛的了脖子。這便宜三叔脾氣不是很好,這兩天我又鬧出了這麼大的子,一頓訓肯定免不了的。
于是我小聲回應了一下,準備迎接三叔的破口大罵。
誰想預料中的訓斥并沒有到來,三叔意味深長的看著我,然后嘆了口氣,說:“還不起來,謝謝正心大師?”
我急忙站起來,恭恭敬敬的說:“正心大師,多謝您了。”
正心大師長得慈眉善目,但材高大,看起來威猛異常。他穿著一大紅袈裟,脖子上掛的念珠晶瑩剔,一道道佛文在念珠上若若現。
這恐怕都是降妖伏魔的法。
他對我笑了笑,說:“小朋友運氣不錯,要是我再晚來一步,估計后果就嚴重了。這次跟著何大師回去,一定要聽話,不要跑。”
這話跟訓小孩子似的,不過正心大師一把年紀了,這樣說我倒也不是不行。
我乖乖的嗯了一聲,然后再次道謝。
三叔說:“這次事就先這樣,要是有那五個人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韋陀寺。這孩子我就先帶走了。”
正心大師點點頭,說:“鐘馗吃鬼鏡,最好還是盡快找到。那東西太兇,牽扯也太多。”
三叔說:“會的。發布任務的錢老板那邊,我也會多注意一點。告辭了。”
我心中一,鐘馗吃鬼鏡這東西看樣子還不簡單,起碼三叔和正心大師一臉鄭重的談,明顯知道些什麼。
正想著耳朵再聽點的時候,三叔卻拽著我離開了韋陀寺。
寺廟門口的馬路上,停著三叔那輛老款奧迪,他把我塞進車里之后,就沒好氣的說:“這次算你運氣好,正心大師要是在晚一點,你的命估計早就沒了。”
我干笑一聲,說:“三叔,那五個黑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抓無頭惡尸的時候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無頭惡尸到底有多強,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全如同鋼鐵,奔跑起來跟人形坦克沒什麼區別。
碗口的大樹被它一撞,跟筷子沒什麼區別。
可那五個黑人,連傷的都沒一個,輕輕松松就捆了起來。
就這手段,當初見到的趕尸人,哭喪人,走人,綁一塊估計都比不上人家一個。
三叔發車子,卻答非所問:“以后再遇到這樣的人,躲遠點。他們真不把人命當回事的。”
我深以為然,當初在店鋪的時候,領頭的老大就說過,把我們全都殺了,就不用排隊了。
說真的,若不是店鋪的老板鎮的住場子,估計我們當時就死在了那。
不過三叔說來說去,就是沒說那幾個人是什麼來頭,于是我又問:“三叔,我這人好奇心很重,您要是不說,指不定我就自己去查了。”
“萬一驚了人家,被人找上門來,豈不是糟糕?”
三叔瞪了我一眼,然后說:“別去查他們,這五個家伙是被通緝的,圈子里的行家都喊他們兇人。”
“這五個兇人滇南五兇,一般都活躍在滇南一帶。名字什麼沒人知道,大家都喊他們滇南大兇,二兇,一直到五兇。”
我心中一,苦笑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兇人?那爺爺說的兇人榜也是真的了?”
以前爺爺跟我說過,圈子里曾經流傳著一個兇人榜,都是一些窮兇極惡的家伙。這群人辦事狠辣,視人命如草芥。
他們大部分都是懂得奇門異的高人,卻從不辦人事。有的為了長生,吃了自己的孩子,有的為了報仇,屠了一個村莊。
也有的為了所謂的崇高理想,殺人煉尸,收魂奪魄,甚至還有一群人干脆就是心理變態。
相比起來,滇南五兇還算是比較正常的了,他們雖然兇殘了點,但所圖只為金錢。當然,為了錢,他們也能做出任何喪盡天良的事。
三叔說:“吳家兄弟就是草包,自己沒幾斤幾兩,還非得去接一些棘手的活兒。你也是,兩個草包就能把你給劫持了,跑去給人家打生打死,還不如你那廢老爹!”
他又罵我爸是廢,氣的我不想理他。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還真的有點廢。吳老大有槍怎麼了?自己當時要是能冷靜點,借助他們采購的時候,買點東西,弄幾個障眼法什麼的,也能趁機逃之夭夭。
要是再心狠點,反殺了他們也不是不行。
好吧,殺人這事,想想就行了。
車輛在高速公路上跑的飛快,我想著想著,也就給睡著了,這兩天實在是太累了,又是玩命又是提心吊膽的,兒就沒好好休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間車子一震,像是三叔踩下了急剎車,迷迷糊糊中,我聽到三叔罵了一句:“臥槽!”
接著就是咣當咣當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睜眼一看,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店門口。
只不過白事店門口,幾個膀大腰圓的漢子正掄著子,在白事店里可著勁的砸。
卷簾門被撕開七八糟的丟在了一邊,玻璃門被砸的碎,到都是玻璃渣子。
原本擺放的整整齊齊的花圈,紙人,被他們丟的滿地都是,上面還有幾個大皮鞋印子。
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心說臥槽!他們這是把三叔的店給砸了?
三叔臉沉,把車一停,就開門下車。守在店門口的一個西裝男子快步迎了過來,滿臉戲謔:“喲,這不是何大師嗎?”
三叔冷冷的說:“姓劉的,什麼意思?”
那西裝男子油頭面,也油舌,他笑嘻嘻的說:“何大師,二爺說了,他就想要多活幾年,就這麼難嗎?”
“您拒絕了二爺好多次,他老人家沒耐了。這不,吩咐我們給您上點眼藥,看您是不是能回心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