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個家伙聯手,竟然跟那無頭惡尸斗的旗鼓相當,不分上下。
尤其是那個持刀的漢子,他著膀子,上滿是鮮畫的符文,一刀一刀的砍過去,只砍的無頭惡尸節節敗退。
忽然間一道芒閃過,卻是周圍的八卦鏡已經布好。八面鏡子角度刁鉆,反著空地上的火,八道芒竟然全都照在無頭惡尸上。
那無頭惡尸雖然沒有腦袋,沒有眼睛,但芒照在絳紫的軀上,皮上立刻出現了一層眼可見的燎泡。
無頭惡尸沒有痛覺,但作卻不可避免的微微停頓了一下。
也就是這一停頓,一件大紅袈裟從天而降,把無頭惡尸牢牢罩住。接著,捆尸索如同靈蛇一樣卷了過去,連無頭尸和袈裟一起捆了起來。
那無頭惡尸力氣極大,驟然間被捆住,雙臂一振,手持捆尸索的漢子就悶哼一聲,一口鮮差點沒噴出來。
他知道僵尸見了會變得更猛,生生把鮮又咽了下去。幾個人縱撲上,扳胳膊的扳胳膊,的,拽繩子的拽繩子。
那無頭惡尸不斷的掙扎,但幾個人卻死活不撒手。領頭的那個持刀漢子厲聲吼道:“老四!鏡子!”
那個搶走鐘馗吃鬼鏡的男子快步走去,鐘馗吃鬼鏡在腦袋的位置一按,就見尸氣過大紅袈裟散發出來,熏的幾個人劇烈的咳嗽。
尸氣一泄,無頭惡尸的作也越來越小,幾個人飛快的捆尸索,這才長長的松了口氣。
領頭的漢子呸呸的吐了好幾口唾沫,說:“真他娘的臭!這活兒真不是人干的!”
“都有沒有人傷?”
幾個漢子紛紛說道:“沒有。”
老大松了口氣,笑道:“今兒這活兒干的漂亮!本以為沒買到分魂紙人,這是一場惡仗!誰想天上掉餡餅的事還真落咱們上了。”
“這哭喪人竟然抱著鐘馗吃鬼鏡,領著無頭惡尸跑了出來。老四,那家伙怎樣了?”
老四笑道:“死了。無頭惡尸一掌下去,腦袋瓜子都扁了,倒是讓咱們抓住了機會,要不然也不好收拾。”
老大嘿嘿一笑,說:“兄弟幾個辛苦一點,把他埋了!免得五臺山的禿驢看到了嘰嘰歪歪。”
“對了,在店鋪的時候,這家伙不是還有兩個同伴嗎?怎麼沒見?”
擅長使捆尸索的漢子面無表的說:“估計死了吧!那鏡子豈能是那麼好拿的?死兩個人正常的很。”
老大皺了皺眉頭,說:“老二,老三,你們帶上五行旗,去里面走一圈,把尸弄出來。要是沒死,你們補兩刀,免得有后患。”
老二老三點點頭,從包里取出五個的旗幟,隨意挑了兩面,一手打著手電,一手持著旗幟,就要往墳地里面走去。
我暗暗苦,這五個人當真是殺人如麻的王八蛋啊!當初在店鋪里是這樣,在無頭嶺的時候也是這樣。
吳老大就算不被無頭惡尸拍扁了腦袋瓜子,估計也得被這五個黑人給弄死。
我趴在的地面上一不,這檔口更不能跑了,一跑,準被人看見,到時候追上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就跟吳家兄弟一塊去作伴了。
只求黑燈瞎火的他們眼睛瞎,看不到自己。
老二老三的手電四掃,其中一人還笑道:“巫山的哭喪人還有點本事,朱砂鋪路這種手段都用得上,難怪能把鐘馗吃鬼鏡給帶出來。”
另一人說道:“只可惜運氣太差,遇到了咱們……”
我把子藏在草地之中,眼看著手電束胡掃過,愣是不敢抬頭,一顆心砰砰砰的差點沒從腔子里跳出來。
誰想對方覺敏銳的很,似乎聽到了我的心跳聲,手電束橫掃而過,把我邊照的如同白晝。
那人微微皺眉,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過來搜一下。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兩人回頭看去,只見剩下的三個黑人扛著無頭惡尸,順著山路匆匆趕來。
領頭的老大低聲吼道:“五臺山的老賊禿來了!趕走!”
老二老三臉一變,急忙熄滅手電。其中一人飛快的說道:“跟我來!我知道有一條小路下山!”
接著腳步匆匆,五人一尸頃刻間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只覺得自己全都被冷汗浸了,然后又忍不住暗暗慶幸。要是剛才老二老三真的走過來,我鐵定是藏不住。
五臺山的老禿驢?莫不是五臺山的法僧下山了?
想想也是,剛才又是朱砂鋪路,又是八卦鏡芒閃爍,五臺山的法僧又不是瞎子,豈能看不見?
只不過就算是趕來也晚了。人家不但搶走了鐘馗吃鬼鏡,順便連無頭惡尸都打包帶走。
一旦下了山,人海茫茫,跑哪里去找他們?
正在那唉聲嘆氣的時候,東方已經出了魚肚白,頭頂上的啟明星璀璨無比,照在這片荒涼的無頭嶺上。
一道道人影在星的照下飛奔而來,然后有人驚道:“師父!有人死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念了一聲佛號,說:“不空,不念,你們去葬崗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人活下來。”
“不凈,不慧,你們把尸收斂一下。”
幾個法僧紛紛應是,然后就見兩個人影飛快的朝墳地的方向跑去。
我松了口氣,五臺山的法僧我聽三叔說過,算得上是慈悲為懷。經常下山降妖伏魔,為人驅逐邪祟。
在華北一帶,也算是值得信任。當初三叔收走了小燕兒的冤魂,就是送往五臺山鎮。
但說真的,我剛才實在是被那五個黑人給嚇著了,哪怕相信五臺山的法僧,也不敢在這檔口站出去求助。
萬一他們誤認為是我是那幾個黑人的同伙怎麼辦?
我腦子里胡思想,天卻漸漸亮了起來,忽然間覺得眼前人影一閃,那個蒼老的聲音在我耳邊傳來:“張九罪,原來你藏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