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長書的手搭在了落晚晚的肩膀上,輕輕用力,迫使從悲傷中走出來。
“我……”落晚晚卻只覺得鼻尖發酸,很想要開口說點什麼。
“先出去吧。”寒長書再次說道。
落晚晚這才點點頭,邁開沉重的腳步,緩緩離開了病房。
確定落晚晚已經走遠之后,寒長書這才按下呼鈴,讓護士過來幫忙收拾。
看著滿地狼藉,護士很是不開心。
“剛才那個食堂的大媽明明說,寒會喜歡吃的,結果不吃就算了,還扔下這種爛攤子。”
他們是護士,又不是清潔工。
“別那麼多廢話,趕收拾,我還要趕著給寒治療呢。”寒長書的聲音驟然冰冷下來,命令道。
無形之中,好像有一張大網將護士給罩住,勒得幾乎不過氣。
他們打了個哆嗦,不敢再吭聲,低著頭默默的收拾著滿地的狼藉。
等收拾完,就趕跑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寒長書和寒未遲兩個人。
“你這是何必呢?”寒長書終于緩緩開口,“就因為瞎了,所以想盡辦法拒晚晚于千里?”
沒錯,寒未遲剛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拒絕落晚晚而已。
當吃下第一口面的時候,他就猜出了那個來送面大媽的真實份。
那是晚晚,他日思夜想,到了骨子里的晚晚。
也正因為那是晚晚,所以寒未遲不能再吃下去。
他一把打翻面,故意說出那些絕傷人的話,只是為了趕走落晚晚。
可這一切,都被寒長書給看穿了。
寒未遲躺在床上沒有反應,仿佛已經睡著了,握著的拳頭卻已經出賣了他。
“我知道你沒睡,”寒長書搬了一張椅子,坐在了病床邊上,“你可以裝,我慢慢等,等到你愿意說話了,我們再聊。”
這架勢,顯然是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
寒未遲終于忍不住了,還是睜開了那雙空無比的眼睛,語氣十分煩躁,“誰讓你來的,我不需要你來管我。”
“我當然也不想管你,但是晚晚求了我啊。”寒長書無奈,“更何況,我這次來,也不只是為了你。”
“你如果喜歡晚晚,那好,現在歸你了。”寒未遲沙啞道。
沉寂。
死一般的沉寂。
寒長書滿眼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的寒未遲,他的雙胞胎哥哥。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寒未遲,你有病吧,你當晚晚是什麼,能被你這麼讓來讓去!”
寒長書上前攥住了寒未遲的領,低了聲音,從嚨里發出了咆哮聲。
此刻的模樣,活像是一只憤怒的孤狼。
寒未遲無聲的笑了。
笑容勉強,帶著幾分認命的無奈。
他反問寒長書,“不然呢,你以為我還能為晚晚做點什麼,至把給你,我能放心一些。”
“那你呢,你就在這里待著,著初恩的眼睛,然后和沈伊人一起過日子?”寒長書冷聲問道。
一句話,就讓寒未遲變得激起來。
他反扣住了寒長書的手,“你說什麼,初恩的眼睛?”
“是啊,”寒長書點了點頭,“看來你還不知道,沈伊人為了能治好你的眼睛,特意把寒初恩給贖了回來,現在就關在地下室里,等你的條件允許手,立馬就請我幫忙做眼球移植手。”
夜色濃鬱得猶如墨潑般沉重,黑壓壓的將整個漢陽市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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