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似乎擔心我因為貴不買他們家的牛,還特意解釋道:“咱們的牛,從飼養到宰殺,甚至比養一個人還費勁,絕對值這個價錢。”
我笑了下,大手一揮:“先來四盤嘗嘗吧。”
“什…什麼?”服務員詫異的看著我:“四…四盤?”
我點點頭:“對啊,咋了?一盤才七八塊牛,我不能買四盤嗎?”
服務員連忙搖頭:“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平常都是客戶買來一盤,嘗嘗鮮,從來沒有遇到您這樣的,直接點好幾盤,像是當飯吃一樣。”
我說我和朋友一共有四個人,點四盤再正常不過了,咋?你們這里還嫌客戶點的多嗎?
服務員說當然不!他不得我多點些呢!他又推薦了幾種小吃,有爪,有炸串,還有烤羊串,蝦等等,我幾乎把能點的點了個遍。
服務員見我專門挑貴的點,期初還很高興,可慢慢的,他開始皺起了眉頭,臉上多出了一擔憂,他問:“客,我打擾一下,咱們點的…已經夠多了…再點…會不會吃不完?”
我明白他什麼意思,說:“你怕我不結賬?”
“不不不。”服務員其實就這個意思,而且,他還在等我提這個問題,因為他可以順著講出來下面的話,他道:“在這個地界,我們店不怕有人吃霸王餐。”
“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別說你這才點了三十多萬,就是三百萬,你真不付錢,也有辦法讓你吐出來。”
服務員講出這些話,就是為了給我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
我自然是不懼怕的。
我笑了笑,說:“既然如此,你還擔心什麼?只管賣給我就是了,況且…”
我指了下正在左摟右抱,哈哈大笑的禿頭,說:“我爹在這里呢,他會替我結賬。”
“你爹?”服務員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去,見到禿頭后,明顯愣了下,似乎不太相信。
“咋?不像?”我問。
服務員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
“你爹好年輕。”
他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我朝著禿頭的方向大喊:“爹!”
“爹!”
禿頭開始沒反應過來,他旁邊一個人聽到了,看了看我,忽然大笑了起來,連忙去推了推禿頭,說:“那個傻子又在喊你了!”
禿頭這才看了過來,見到我后,也是哈哈大笑,我又朝他喊了幾聲:“爹!”
“爹!”
禿頭站了起來,對我點頭:“哎!乖兒子!喊你爹有啥事嗎?”
我說沒啥事,就是證明一下,你是我爹,然后,我指了指服務員,說:“他不信。”
禿頭對服務員喊道:“這確實我的傻兒子,你別不信啊。”
服務員連忙擺手,說:“我可沒那個意思,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他爹了。”
“哎,這就對了嘛,我本來就是他爹。”禿頭一邊說,一邊哈哈大笑。
我說:“爹,你可以坐下了,你好好玩,不打擾你了。”
禿頭說行,又坐了下去,左邊摟一個孩,右邊摟一個孩,繼續喝酒瀟灑。
“信了吧?”我看了眼服務員:“有我爹在呢,不管我花多錢,他都會買單。”
“而且,你看他的消費檔次,像是結不起賬的人嗎?”
服務員搖搖頭:“不像,看上去還蠻有錢的。”
“那行吧,客,你在哪里坐?”
我指了下自己的位置,距離吧臺不遠,他說行,在本子上記錄起了我那邊的賬單,忽然,他發現了什麼,問:“你之前,還點了三箱百威啤酒?”
我‘嗯’了聲:“沒錯。”
“你這消費檔次提升的有點快啊,從百威啤酒,直接到二三十萬。”服務員打趣道。
我說這不是剛才爹還沒來嗎?
我返回座位后,沒多久,梁老板和付老板小黑三個人走了回來,我怕他們等下壞了我心布置的好戲,就把剛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講給了他們聽。
梁老板說:“這個整人的計劃不錯,也確實可以狠狠教訓他一頓,不過,你付出的代價可是有點高啊。”
付老板說:“沒錯,先生,你這也太拼了吧?”
我笑了下,說:“還好,一聲爹,換來這麼多東西,還有一場好戲。”
“大丈夫能屈能嘛,這算什麼?”
“等下,你們可千萬看我眼行事,別壞了我心布置下的局。”
三個人紛紛點頭,讓我放心,肯定一切都以我為中心。
紅酒和名貴的小吃全部端了上來,這些東西加在一塊,總工是二十八萬多,我那三箱百威啤酒,服務員特地代沒有算進去,算是送我的了。
本來,他們還要贈送來醒酒,并且陪喝酒的服務,但被我拒絕了。
我們四個人,在這里喝著紅酒,吃著小吃,優哉游哉的,過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吧,禿頭站了起來,他應該是喝多了,走路都有些打飄,打著酒嗝,還好左右兩邊都摟著人,還能充當個拐杖的作用,否則搞不好走兩步就摔倒了。
禿頭走到了酒吧前臺。
兩個人還在恭維他:“劉哥,你可真是海量!”
“是啊!太厲害了,一下喝那麼多。”
“哈哈哈,咱劉哥的厲害,可不只是喝酒方面,氣場也很足啊,你看剛才那個人,都不敢多和劉哥說半句話,直接認慫。”
“不認慫行嗎?想讓劉哥揍他?”
“也是,在這個地界,沒人敢惹咱劉哥。”
兩個人的話,極大程度上滿足了禿頭的虛榮心,他的臉上洋溢著開心幸福的笑容,畢竟被兩個人這麼吹捧著呢。
禿頭來到前臺,從咯吱窩里面,拿出了一個長方形的黑皮包,狠狠拍在了桌上。
啪!
這一下,相當的用力,發出了一聲悶響,皮包的鏈子上,還掛了一把車鑰匙,品牌是保時捷。
“哎呀,不小心把我的保時捷給出來了。”禿頭把弄了下鑰匙:“忘記裝口袋里了,這事弄的,顯得我故意顯擺一臺破保時捷一樣。”
兩個人道:“一臺保時捷而已,對咱劉哥來講,確實可以用‘破’字來形容。”
“對!以劉哥的實力,別說保時捷了,蘭博基尼都可以用‘破’這個字來形容!”
禿頭被倆一講,當即大笑了起來,用力一摟們,笑道:“兩位寶貝!你們講的太對了!”
前臺那個服務員,簡直快要被他們這些話給惡心死了,因為他的表,此刻就像是吃了屎一樣的難看。
我強忍著才沒笑出來。
“要結賬嗎?”服務員問道。
禿頭說:“當然!”
“好,一共是三十五萬六千八百九十三塊錢。”服務員說:“九十三塊錢的零頭就不要了,只收你三十五萬六千八百塊。”
“也比較吉利,三十五萬六千八,三一五六八。”
禿頭臉上的笑容,忽然凝固住了,他用手拉了下臉,以為自己聽錯了,提高聲音問道:“你說什麼?一共消費了多?”
服務員說:“三十五萬六千八百九十三塊錢,拋下零頭不給你算,是三十五萬六千八百塊錢啊,咋?有什麼問題嗎?”
禿頭確定自己沒聽錯后,狠狠拍了下桌子,說:“我靠!你他媽的是黑店吧?”
“我才喝了那麼一點酒,咋就要三十五萬六千八?”
“我告訴你,老子可不是好惹的!你別想宰老子,小心老子找人,砸了你這家破店!”
服務員指了下我這邊,說:“你消費的確實不多,專門逮住我們第一份菜單,也就是對普通客戶開放的菜單點,那能點多錢?撐死了也就點了幾萬塊錢,但你兒子,他可不點這些實惠的。”
“兒子?”禿頭很疑。
服務員說:“是啊,子債父還。”
“他不就是你的兒子嗎?”
“他剛才喊你爹,你也答應了,我們都聽見了。”
“所以他的消費,必須由你來買。”
“什麼?”禿頭震驚的看著我桌面上的東西:“這個混蛋,他點了將近三十萬的東西?”
“都他嗎點了些什麼?”
服務員指著我面前的紅酒,甚至那些小吃,開始了介紹。
禿頭越聽臉上的表越難看,他咬著牙,說:“這他嗎的,不是我兒子!”
“他點了多東西,他自己買單,跟我沒有半錢關系!”
服務員說:“可他剛才喊你爹,你明明答應了啊。”
“那是…”禿頭正要說什麼,忽然又停住了。
“那是什麼?”服務員追問:“你該不會是要吃霸王餐吧?我告訴你,我們酒吧,霸王餐可不是那麼容易吃的。”
我拿起來那瓶紅酒,笑著走到了禿頭跟前,說:“十幾萬一瓶的酒,你要不要嘗嘗?爹?”
禿頭本能的想要應聲,可話到嚨邊,又給咽了回去,我笑著說:“咋?不敢吭聲了?”
“要不這樣吧。”
“你喊我一聲爹,你的消費,都由我來買單。”
“你…”禿頭咬著牙,臉氣的發白!他渾抖,像是快被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