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燕很奇怪,爺爺擺攤看風水的收并不高,更別提一天就把自己學費給賺出來了。
問:“爺爺,你哪里來的錢?”
爺爺笑著搖了搖頭,并沒有回答,只是說:“這你就別管了,反正你大學四年,甚至你讀研,讀博士的錢,爺爺都準備好了。”
“你要做的,就是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的用功讀書。”
“明白了沒?”
康燕看著蒼老的爺爺,的流下了兩行眼淚。
此生,做他孫,已然值矣。
爺爺見康燕哭了,急忙用布滿皺紋的糙大手去揩的臉,說:“乖孫不哭,好好學習,有前途了,可不許忘了爺爺啊。”
康燕噙著淚點點頭,說:“爺爺,您放心,我會用一輩子來對您好的。”
爺爺滿足的了康燕的頭。
奇怪的是,在他的眼神中,康燕似乎看出了些不舍。
期初,康燕以為爺爺說自己讀到博士的錢都準備好了,意思是無論康燕讀到什麼程度,他都會無條件支持。
爺爺平時為人不錯,也有幾個朋友,這次應該是拉下臉面借了點,暫時湊夠了開學的錢,以后的他打算再努力賺。
康燕也想好了,等自己到了大學,就勤工儉學,再去爭取獎學金,貧困補助什麼的,幫爺爺還上這筆錢,之后的學費,也盡量自己想辦法。
可是…康燕沒料到的是,第二天早上,去爺爺吃飯,竟發現屋子里一個人都沒有,本以為爺爺是擺攤去了,可到了晚上,爺爺還是沒有回來,有點著急了,把做好的飯菜反復熱,等到深夜十一點多,外邊下起了大雨,爺爺卻依然未歸…
康燕擔心了起來,因為爺爺從來沒有這麼晚不回家的,拿起傘,到爺爺經常擺攤的地方去找。
結果別說是‘風水先生’了,連個路人都沒有。
康燕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頂著狂風大雨,跑遍了近郊的大街小巷,期間還摔倒了好幾次,渾泥濘,狼狽不堪,但沒有在意,滿腦子都是自己的爺爺,找不到這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悲傷的哭著,雨水摻雜著淚水,從的臉頰劃過,拼盡全力邁著雙,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積水路面上,里喃喃自語:“爺爺…爺爺…”
想要找到爺爺,害怕爺爺發生什麼意外,在心里祈禱,哪怕讓自己損福折壽,只要可以換來爺爺的平安,也在所不惜!
再后來,只覺得腦袋昏沉,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來時,已經躺在了自己那溫暖的床上,急忙起,喊著:“爺爺!爺爺!”
“乖孫,我在呢。”
康燕聽到爺爺的聲音,急忙看了過去,卻驚訝的發現,爺爺拄著一拐杖,不停敲打著地面,眼神呆滯,走起路來十分謹慎…
“爺爺你…”康燕似乎明白了什麼。
爺爺已經到了的旁邊,他握住康燕的手,笑著說:“沒事沒事,爺爺這不是當風水先生,泄了太多天機嗎?眼睛有點不舒服,估計啊,這是老天爺的警告,讓我說一些話,過段日子就能恢復了。”
“爺爺因為眼睛看不清路,都找不到家了,還好你李叔找著了我,否則都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呢。”
“爺爺回家后見你沒在,趕讓你李叔出去找,你個娃子,在家里等爺爺就是了,干嘛跑,都暈倒在水池里了沒?萬一你有個意外,爺爺怎麼活?”
爺爺指了指坐在一旁的李叔,讓康燕謝。
康燕急忙照做,可卻看到李叔的臉上,有些難過,直覺告訴,李叔對自己瞞了些事。
假意相信了爺爺,等爺爺睡下后,悄悄離開了家,找到李叔,問怎麼回事,李叔原本不想說,但見康燕實在可憐,猶豫再三后還是講出了真相。
原來,爺爺今天一早就去了李叔家里,讓他以后暗中照顧康燕,自己則不再見這個孫了。
李叔問為什麼?
爺爺只是說他接下來一個月,會先雙目失明,然后再兩癱瘓,渾長滿膿瘡,直到神志不清,殘忍死去。
這是老天爺要懲罰他,躲不過去的。
與其讓康燕看到這些,還不如自己假裝失蹤,既不讓孫心里難,又可以給一個盼頭。
李叔起先不信,可下午的時候,爺爺的眼睛就瞎了。
李叔知道爺爺是為了康燕好,便決定聽他的話,可到了夜晚下大雨,爺爺不放心,讓李叔去看一下康燕,結果發現康燕不在家了。
眼瞎了的爺爺頓時急了,非要讓李叔拉著自己,滿大街的去找自己的孫,當他聽說孫在水池里昏過去的時候,差點沒哭出淚!
李叔嘆了口氣:“你爺爺估計還要有離家出走的打算,你把他看點吧。”
康燕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不知道爺爺到底怎麼了,但有種預,這或許和爺爺說的‘湊齊學費’有什麼關聯。
無論怎樣,也要想辦法救自己的爺爺,而且,不能再讓他離家出走,獨自承。
結果爺爺的‘病’發展速度快到令意想不到!
僅僅過了三天,爺爺便不能下床走路了,他渾都長起了膿瘡,看上去特別嚇人。
爺爺的意識也開始模糊,那陣子經常背著康燕打電話。
康燕無意間聽到過幾句,大致都是些‘該給我了吧?’‘你不能不講誠信’‘你要帶我去治療’之類的話。
再后來,爺爺的意識徹底失去了,他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偶爾睜開眼睛,對外界的刺激也沒有任何回應。
他不認識自己最疼的孫了。
無論那個令他歡喜,令他牽掛的聲音怎麼呼喚,他都無于衷。
康燕把爺爺帶到醫院,希可以治好爺爺,但醫藥費花了不,爺爺的‘病’卻沒有半點緩解。
康燕拿著爺爺的‘積蓄’來醫院看病,本來就沒多錢,很快就花了,就在快要被趕出去的時候,遇到了齊大柱。
齊大柱主幫了醫藥費,并且照顧爺爺。
康燕激的看著齊大柱:“如果沒有齊叔,我爺爺早就死了,齊叔他是個好人,真的是個好人啊。”
我和林先生聽完后,都不由愣住了。
因為我們沒想到,唯利是圖的齊大柱,竟然有這麼善良的一面。
齊大柱點了煙,說:“楊先生,小康爺爺的況很怪,我覺不是簡單的生病吧?你能看出來什麼嗎?”
我‘嗯’了聲,說:“這確實不是普通的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