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使匈奴，你們覺得智牙師會突然向善不要我大楚的疆土不？當然不可能。明面上無功，那麼暗地裡呢？殺了李利？”衛瑤卿一聲嗤笑，“且不說能不能，就是了！殺了李利還可以有晉王孤啊！”

謝老太爺看著臉上的表，只覺得這一張清麗的臉上，一雙亮的驚人眸子轉著，生而靈氣，不由的讚了一句：“你這丫頭真是古靈怪的！只是這孤……可不曾聽說李利在匈奴親近過子啊！”

“古靈怪？謝糾你瞎了？這分明是老巨猾罷了！”王老太爺罵道，“至於孤？孤不孤還不是一句話的事？要想有眨眼之間就能變出一個來，反正若是李利死了，他頭上綠沒綠也沒別人知道了。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最悉了。”

謝老太爺沉默了下來，半晌之後看向他道：“下三濫？老巨猾？才說了一半，你就領悟出來了，王翰之，看來你也混不多讓啊！”

衛瑤卿在一旁聽的哈哈大笑，對謝老太爺道：“謝老太爺又是想來找我做什麼的？打聽西南府幹什麼？”

謝老太爺見猜出了一半，便也笑了，而後直言道：“聽說蔣忠澤的事是你拿他生辰八字算出的他有個孿生兄弟？那你能算一算陳善有沒有子嗣麼？”

“不能。”孩子臉上笑意漸收，聽到“陳善”兩個字，笑容也散去了，“他的命格、面相貴不可言，這天下沒有人能算的出來。”

“爲什麼？”謝老太爺不解，他們世族確實會養著一些有些手段的士，可那些士與眼前這一位卻全然不似學的是同一種，他以爲這件事對不會是難題的。

“因爲他能左右國祚走向。”衛瑤卿道，“你誰都算不出來！我不喜陳善，但不得不提，他有登上龍位的能力。”

謝老太爺臉一下子沉了下來，王老太爺臉也不好看了。

衛瑤卿看了他們片刻，道：“不過不能算他的，可以算旁人的。連世族都查不到陳善有子嗣的話，那麼要麼陳善是真的沒有子嗣，要麼是他將這子嗣藏的太好了。”

“其實我先前曾有過懷疑。”衛瑤卿道，“如果陳善有子嗣又將這個人藏的誰也找不到的話也許是因爲他本沒有藏。大於世！他一直都站在人前，也經歷危險，出生死立下赫赫戰功。所有人都會以爲陳善如果有子嗣必定會小心保護、藏吧！這是爲人父母的想法，但陳善不是普通人，他自己就是這樣生死經歷過來的，若是早志在天下，將天下視作囊中之的話，那麼對自己的孩子就不會如普通人那樣保護，也許反而會讓他置於危險的境地！”

“陳善沒有子嗣，但有個武藝不凡的義子。”衛瑤卿想了想道，“我記得很清楚，鍾黎，生的還不錯……”

王老太爺白了一眼：“有什麼好看的？那種武夫有我世族兒郎的風采？不說別人，就說你那個前未婚夫崔璟，難道比不上他？”

有外敵時，世族果真一致對外！連素日裡看不順眼，總與王栩“相爭”的崔璟都誇起來了！衛瑤卿失笑：王老太爺雖然子古怪、人又險、脾氣還大、翻臉不認人還有得理不饒人、跟小輩一般見識什麼的，但有時候還是有些可的。

當然，會覺得王老太爺“可”的，估計這天下除了也沒有旁人了。

“他多次襲、以之軀立下戰功，所有人都覺得是因爲他這樣賣命纔會被陳善收爲義子的。”衛瑤卿接著說道，“我也覺得沒問題。畢竟陳善讓他出險地已非一次兩次了，若陳善有子嗣，想來絕對不會有人想到他的上去的，畢竟極有父母會讓自己的子嗣冒這樣的險，這個鍾黎就像是陳善霸業的開路石一樣。”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溼鞋，但對於陳善來說，也許不走那麼多，也未必活的到溼鞋的時候。

謝老太爺蹙了蹙眉，看向眼前的孩子：這是個極善於說服導人的孩子。三言兩語就將這麼一個他們怎麼都不會覺得有問題的鐘黎說的疑點重重。

比起謝老太爺的暗忖，王老太爺就有些不客氣了，直道：“你還真是三寸不爛之舌！若讓你代替陳碩出使，說不定還真了。”

衛瑤卿抿脣莞爾：“若讓我出使，我一定路上殺那三十個死士，然後溜了，纔不會乖乖跟著人去匈奴呢！”

“有證據麼？”謝老太爺問了出來，顯然已經被說了。

“沒有，不過你將鍾黎的生辰八字給我弄來說不定會有！”

王老太爺不客氣的在一旁開口：“沒有你說什麼說？”

“蔣忠澤的事也是狄方行聽了我的，弄來了蔣忠澤的生辰八字才做到的。”衛瑤卿吸了吸鼻子，一副不已的模樣，“誒！想來想去，還是狄大人好！”

狄方行好？是好糊弄吧！謝老太爺遲疑了起來，並沒有立刻答應。

“其實我剛剛想想鍾黎更覺得這個人很可疑了，你看陳善手中的機要件，除了自家的兩個兄弟之外，只有一個人能完全不限的接到，就是這個鍾黎。當年我離開西南府也是盜了他的手令才得以離開的。”衛瑤卿道，“手令作用如此之大，陳善對鍾黎還當真是信任的跟親生兒子似的。”

聽到“親生兒子”四個字，王老太爺白了一眼，“不用故意激我們，不就是鍾黎的生辰八字嘛，謝糾不給你找來，我給你找來！不過，找來你能算出什麼？”

“算一算他的出生，若與對外宣稱的不同，就能查了！我還能算出他的出生地，再那一段時日陳善出沒之地是否在那附近，若是兩樣都巧合的對上了，那就有個更簡單的辦法了。”衛瑤卿道，“看看鐘黎若是出事，陳善會有什麼反應就知道了。”

“一個薛行書還不夠啊！”王老太爺一想到那個可能，若真烏說中了，怕會讓陳善拼死一搏吧，“你知道陳善想要做什麼的能力與薛行書那點是不能比的！”

“到那一步的話就不用你們心，是我心了，您不高興？”頓了頓，神堅定，“而且，不會有那一天的！”

“高興！高興死了！”王老太爺扯了扯上這套“公公”的飾道，“勒死老夫了，這服穿得可真難！”

這一趟不虛此行，謝老太爺正是心不錯，見狀便笑罵他：“還不是你自己找來的麻煩？扮什麼公公！”

王老太爺哼道：“老夫要臉啊！”

“您要臉，可是王栩年輕，年輕人可以不要嘛！”衛瑤卿在一旁笑道，“您是不是糊塗了？讓王栩走一趟不就好了嗎？孫子就是這時候拿來用的嘛！”

“滾！”一聲輕斥在殿響起，隨後引來了兩陣愉悅的笑聲。

這兩人來了一趟，如此科打諢，心倒是好了不！衛瑤卿目送他二人遠去，臉上笑意散去，手指微微了：比起陳善、鍾黎、智牙師什麼的，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擡頭看向沉沉的天：劉凡這一次應該也會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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