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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偵大明》零九三 風流雲散

趙府老管事,名喚作趙純的老人已經在酒樓門口相迎了,這可是相當大的禮遇了,聞安臣趕快步走上前,連道客氣。

兩人寒暄一番,便是上樓,隨著小二來到老管事早就訂好的包廂,聞安臣不由微微一笑。

這個包廂,正是那**宴請趙純的地方。

還是那個酒樓,還是那個包廂,還是那兩個人,但這一次,兩人的心境和麪臨的局面卻是完全不同了。

當初聞安臣是有求於趙純,希得到他的幫助,當時心切破案,心中頗爲著急,但今日這一次,他心就非常放鬆了。

反觀趙純,雖然強作歡笑,但聞安臣卻還是能從他的眼中看出一抹憂

兩人席,上了酒菜,趙純先端起酒杯,笑道:“來,聞大人今日賞臉,草民佩至極,先敬一杯,以表謝。”

說著一飲而盡,聞安臣笑道:“老先生客氣。”

說著也是一飲而盡。

趙純又滿上,笑道:“這一杯,乃是爲了預先慶祝聞大運亨通,平步青雲。大人年紀輕輕便名鞏昌府,日後飛黃騰達,不在話下。”

“多謝,多謝!”

兩人又是對飲一杯。

而後聞安臣又敬了他幾杯,兩人觥籌錯,不多時已經各自喝了二三兩酒,都是微有醉意了。

這的確是增進關係的一種好方式,這會兒比起方纔來,兩人已經捻的多了,聞安臣對趙純的稱呼,也從老先生變了純翁。一般來說,稱呼某位老先生爲某翁,通常是稱呼他的字,但趙純沒有字,因此稱呼名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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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們倆之前雖然接,但關係卻也不怎麼近,連泛泛之都算不上。聞安臣雖然請他吃過飯,但爲的只是破案而已,只是單純的合作關係,後來案子破了,便再也沒聯繫了。便是去牢中探看趙長青和衛氏,他也是直接給孫阿七送的銀子,而沒有走聞安臣的路子。

聞安臣聽鞠孝忠說過,趙純去大牢中探過趙長青和衛氏,只不過趙長青不領,一頓破口大罵把他給罵出來了,

儘管如此,趙純還是給孫阿七等人送了一筆不菲的銀錢,請他們善待趙長青。還專門請了孫阿七這些牢子們去了一趟秦州最好的寨,很是折騰了一宿。

是以趙長青在牢中過得還不錯,而衛氏也沒有被牢子們給

按照孫阿七的說法,咱們大明朝的規矩就是這樣,你去哪兒都免不了:想要你牢中的眷不被咱們糟蹋,那你就得找些讓咱們糟蹋的替

由此得見,這趙純也算是很有有義氣的人了。

又喝了一陣兒,趙純忽然嘆了口氣,道:“出了長青那個不肖子孫,這一次,趙家遭了大禍,老爺死了,爺也要死了,趙家就要徹底的煙消雲散了。”

聞安臣點點頭,沒有接話。說起來,趙家倒了,也有他的一份責任,這會兒他還是有些尷尬的,實在不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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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純也意識到自己失言,呵呵一笑:“是老夫失言了,來,自罰一杯自罰一杯。”

說著又喝了一杯。

“自從老爺去世,獄之後,大小姐就變了許多,整日沉默寡言,有時候一天也不說一句話,這些日子,瘦得厲害,我看著都是一陣心疼啊!”趙純又嘆了口氣,愁眉苦臉道:“前些時日,大小姐和我說,要遣散家人,我也沒說什麼,便都依了了。”

“這些時日,老夫都在忙著遣散家人,現下是差不多了,家裡的家丁,護院,下人,伺弄花草的,乃至廚娘,都遣散了。只留下大小姐的一個侍,還有一個老僕婦,在院子裡做些雜活,順便燒燒飯什麼的。老夫這邊兒,也只剩下我這一家子了。”

“老夫本以爲,大小姐是爲了節省銀錢,用來給爺疏通關係,看看能不能打通關節,減輕一些罪罰。卻沒想到,打的是那個主意。”趙純苦著臉道。

聞安臣詫異道:“什麼主意?”

“大小姐不願意再管爺的事了,說是爺傷的心,遣散了所有下人,是因爲要帶著老爺的,扶棺歸鄉了。”

趙純道。

聞安臣眉挑了挑:“扶棺歸鄉?趙家竟然不是本地人氏麼?”

“不是。”

趙純點頭道:“說來遠了,趙家原來乃是山東臨清州人氏,後來才遷到此地,在大小姐的爺爺那一輩兒,便定居秦州了。唉,兩代人打拼,幾十年經營,好不容易有了這一番大好局面,在這秦州城,總也能稱得上是名門族了。再有幾代,若是能走了大運,得老天爺垂青,文曲星現,出個舉人,中個進士,那就更是要爲百年世家了。可惜啊可惜!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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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他臉上出了極端痛恨的神,也不知道是恨哪個。紀司明?衛氏?亦或是趙長青?還是三人都恨?

“抱歉,老夫又說的跑題兒了。”趙純歉然道。

“無妨,無妨,純翁儘管說。”聞安臣一直在靜靜聽著,並沒有發表意見。

“大小姐說這秦州乃是傷心之地,不願意呆了,要扶棺歸鄉,也問過老夫走不走。”趙純搖搖頭道:“他們不是本地人,我卻是本地人啊!老夫祖上,自從國朝初立就已經定居秦州了,宗族親友盡皆在此,祖墳祠堂也都在此,豈能輕離?”

聞安臣點點頭:“理當如此。”

他知道趙純還沒說完,因此也不催促。趙府就此風流雲散,趙家大小姐扶棺歸鄉,其實跟趙純關係不大,他做了這些年的管事,又是趙記大車行的掌櫃,要說沒攢下一些家業來,那是誰也不信的。所以說,有沒有趙家,對他關礙不是很大。在聞安臣看來,趙純此時的表現,顯然是有些關心過頭了。

他這麼關心,還專門請了自己來說這些話,肯定是別有

趙純終於說到了正題:“大小姐要扶棺歸鄉也沒什麼,要遣散家人也沒什麼,但,唉,竟然想要把趙記大車行也拆散了,把地皮,屋舍和大車等等,都給變賣了。”

要這麼做,老夫堅決不同意!”

趙純喝了一口清,神道:“可知道,那大車行乃是我和老爺花了半輩子的心才建立起來,才能經營到這般規模的,豈能容胡來?這是要毀掉我的心!”

他說到這裡,神憤然,咻咻的氣,鬍子眉都是一陣抖,顯然是心極爲激盪。

聞安臣能理解他的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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