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手將夏晴抱進了懷里。

簽子上的那塊蘋果最終還是被吃掉。

蘋果有點酸，有點甜。

喜歡吃蘋果，吃了這麼多年，第一次吃出了苦的味道。

“季言，像我這樣的人你到底在圖什麼？”

“不許你妄自菲薄！”

誰也沒有給他們多余的時間，話音剛落，房門被人踹開。

等待判刑一般。

夏晴心毫無波瀾，甚至盼著這一刻早點到來。

掙扎著要從季言懷里起來，季言卻死死摁著，像是要將這個擁抱延續得更久。

他們被人拉開，有人在季言膝彎猛踢了一腳，他當即便扛不住彎下腰。

雙手被人反剪制止，他雙目泛紅，看向夏晴。

夏晴也同樣被暴對待，狼狽地彎著腰，此刻抬眸，一雙眼定定的看著安年。

“你們睡了嗎？”

不怕死的咧一笑，開口便是這樣一句話。

安年驀地上前，一掌狠狠甩在臉上。

清晰的掌聲響徹在屋子里。

季言低吼一聲，來不及阻止，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夏晴罪。

的臉被打偏，掌印很快浮現在臉頰上。

安年滿目狠戾地看著，哪怕是當年面對沈瑜兮的時候，臉上的表也沒這樣絕過。

當年在沈瑜兮面前，早知那人是仇敵，從未想過會心存善心……

可夏晴不一樣，將夏晴當過朋友，后來，甚至了姐妹……

可現實還是狠狠打了的臉。

傅擎深走上前，手落在肩膀上輕拍：“我帶人先出去，你確定要自己聊？”

這是安年剛剛在來的路上要求的。

安年點頭：“沒問題的，不會再對我做什麼了？你們先出去等吧。”

傅擎深心里雖然放心不下，可對安年的話不疑有他，立刻讓保鏢帶著季言出去了。

房門關上，屋子里剩下了兩個人。

夏晴當即就笑了起來：“我不會再對你做什麼……安年，一直以來我都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確定的？”

“哪怕我做了那樣的事，你該不會還信我對你心存善念吧？安年，你也太蠢……唔！”

完整的一番話還沒說出來，小腹上忽然被人猛踹一腳。

安年毫無征兆的就將人踢翻。

青春年時，也曾肆意妄為地叛逆過。

可這是第一次，對人心生這樣的怒意。

“被人耍過一次已經是蠢貨，如果再來一次，我可以直接去死了！”安年雙手抱臂，臉上的表又狠又冷。

這些年，改變了很多。

學會了讓自己不痛快的人同樣嘗到惡果。

夏晴臉上的表還是驚愕的，摔倒在地上，手捂著自己的腹部臉鐵青的看著安年。

安年又往前走了一步，手指著夏晴的下：“這次，我不是篤定在信你，我是信我自己。”

短暫的錯愕之后，夏晴便像是釋懷了，輕笑了一下。

“還真是我小看了你，以為你總是那樣的弱可欺。”

又挨了一掌。

安年沒有歇斯底里，只是用那種失頂的目盯著。

“我給你機會，你還想做什麼？怎麼做，大可以來啊，來試試看，看我是不是真的那麼好欺負！”

冷聲低吼。

夏晴子哆嗦了一下，默默移開目：“能這樣很好，可以吃虧。”

安年站了起來：“夏晴，你知道在海城，算計了傅太太會是什麼后果嗎？”

夏晴有氣無力地靠著墻壁：“總不至于要了我的命。”

安年忽地俯下，平復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低低問了一句：“夏晴，我百思不得其解，你那天到底為什麼要那樣？”

為了報復？

不至于拉上許一承……

可那天的作法分明是要毀掉自己。

如果傅擎深還是以前的傅擎深，如果他們沒有心……

安年不敢再往深想。

為什麼？

夏晴的后腦勺磕在后冰冷的墻壁上，一下一下地磕著。

自己似乎也在想那天到底為什麼那樣。

燒糊涂了，喝醉了，氣瘋了，心理扭曲了。

是怎麼想的？

那一刻，有嫉妒，有悔恨。

可想得更多的，是什麼？

是在想，許一承喜歡的那樣徹底，似乎是不撞南墻不回頭，要不，全他一回，圓他一個夢？

又或者，是在用那樣的方式考驗許一承對安年的喜歡……

瀕臨那樣的階段，面對自己至死都的人，怎麼可能忍得住？

想到這里，惡劣地勾了一下角。

“說起來，那天……安年，你和許一承之間的關系沒那麼簡單了吧？”

安年眼底風卷云涌般怒意翻滾而起。

“安年，你其實是在吊著許一承對不對？他喜歡你，哪怕再怎麼藏，依舊喜歡得明顯，我不相信你沒看出來。”

“你知道嗎？默默喜歡一個人卻得不到是一種什麼樣的呢？”

“我自己已經這樣了，我總不能……讓他也那麼慘嗎？”

“啪——”

一個掌落下。

心在滴。

腦袋磕在墻壁上。

頭發似乎要被有力的手指從頭皮上扯下，就此分離。

沒吭聲，只默默看著。

安年卻是落了淚。

在房門再次打開后，一聲不吭，看到了破門而的肖雪。

一起的平靜被打破。

肖雪怔愣地看著角涌出鮮的夏晴。

眼底的神在那一剎那變得復雜而又深沉。

有心疼，有不可置信，更多的卻是失。

自己養大的孩子，那麼善良的兒，為什麼變了這樣？

為什麼？

不理解，只怔怔地看著，忽地上前一步步走過去……

本就一點兒不知悔改，無半點懼怕之意的夏晴此刻卻崩潰了。

真正的崩潰了！

“別……別過來。”

肖雪走上前蹲下子，出手，指尖抖著想要上夏晴的臉龐。

夏晴卻將的手一把拍開。

“別我，別我！滾！滾啊！”

肖雪瞬間淚目：“我的孩子，我養了二十幾年的孩子，你就是這樣對你母親的嗎？”

夏晴哭得泣不聲。

不怕懲罰，不怕被任何一個人辱嘲笑謾罵，可這個人唯獨不能是肖雪。

想過那通電話讓肖雪失徹底，從此對再無希。

可沒想過要這樣面對面看著滿目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