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出聲安道：“媽，您別想太多。夏晴這次這樣……確實出乎預料，我本以為你不會知道，可沒想到，會跟你坦白。”

肖雪眼底都是絕的芒。

“那麼好的一個孩子，居然做出了這樣的事……”

安年對于肖雪這副模樣簡直無所適從，輕輕從床上下來抱住了肖雪。

傅擎深默默退了出去。

整整一個小時，肖雪語無倫次地說著夏晴小時候的事，說著們的日常。

眼底都是溫的芒，可在看到安年蒼白的臉時，心底微疼。

抓住了安年的手：“明明你才是我的兒，可我和你爸將二十幾年，無私奉獻的親給了。”

“該知足了……可為什麼，還要來報復我的兒？”

安年掉了肖雪臉上的淚珠，輕抿了一下瓣：“媽，我沒事……”

安年站在樓梯口思索片刻，眼底有掙扎。可想到浴室里嘩嘩的水流，想到許一承的目……

眼底迸發滔天的恨意。

找到了盛世豪庭唯一的傭人，低頭在耳邊說了些什麼……

——

傅擎深就是通過那通電話追蹤到了夏晴和季言的位置。

地圖顯示海城周邊一個港口小鎮。

傅擎深穿上外套就準備走，沒想到一出門就看到了穿戴整齊的安年。

傅擎深臉上的表有些意外：“你在這兒干什麼？”

“明知故問？”安年眼底帶著點兒笑意。

傅擎深嘆了一口氣：“青出于藍勝于藍。我老婆知道我要去干什麼了？”

他替安年打開車門，自己也跟著坐了上去。

宋朝開車，帶了四個保鏢。

車上的隔板升上來，阻隔了駕駛位和后座的空間。

傅擎深直接將安年抱在懷里，讓面對面坐在自己上。

腰疼的哼哼。

傅擎深就耐心地給腰。

“學聰明了？猜到我要去干什麼了？”

“當然。”安年將自己下墊在傅擎深肩膀上。

腰上那兩只手的力道適宜，一下一下在腰上，緩解了上的酸疼。

安年很累，有氣無力道：“我媽說夏晴打來了電話，我看到你兩眼放。再說了，你這個人不好惹，睚眥必報有的吧？你肯定不會輕易放過算計我的人。”

傅擎深滿意的勾起了角，他笑著吻安年：“當然，只是，我想著讓你休息，這樣的小事我自己理。”

“你怎麼理？”

安年一句話將傅擎深給問住了。

傅擎深輕輕地皺了下眉頭。

他怎麼理？

如果是無關要的人，他大可以用自己雷厲風行的手段讓們嘗到苦果。

可那個人和安年有關系，還和肖雪有關系……

安年輕笑了一下，抬起手輕輕著傅擎深皺起的眉頭。

“所以說啊，這種事，我自己來就好了。”

——

那通電話打完之后夏晴便覺得不安心。

時而心慌意，時而煩躁郁悶。

尤其是看到季言毫無怨言地給準備吃喝，若無其事跟聊天的事。

越發覺得流竄著一子無名火。

那火像是要燒起來一樣，讓整個人煩躁不已。

“我們都明知道結果，你能不能不要在這轉來轉去？你不用管我，你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沒必要跟著我一起葬送了自己大好的前程！”

夏父很看重季言，這些年將他當了親生兒子。

夏家的生意也多半是季言接手，他的前途一片明……

這些惡事都是自己一個人做的，沒必要再拉上一個人。

季言坐在藤椅上削蘋果皮的手微微一頓。

他們找了海城邊角的一個小鎮落腳，這片港口區域風景優，大有幾分與世無爭的意思。

咸腥的海風從大開的窗戶迎面吹來，帶著濃濃的海鮮味兒。

季言似乎安定下來了，他臉上的表很淡定，看著窗外的風景，他低下頭繼續削蘋果皮。

“小晴，我知道你說這些話激我都是為了把我走，可是你要明白一件事，自從我跟你發生關系開始，我就不可能袖手旁觀。”

夏晴道：“你不是也說了嗎？那是我你的，是我自己不檢點把自己送給了你。”

“如果現在，這是你非要留在這里的理由，那麼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哥，不需要，你走吧。”

季言一點兒都不為所，他將削皮好的蘋果用小刀切小塊，最后用叉子叉起一塊喂到了夏晴邊。

前幾天，季言不是沒有這樣做過。

那個時候夏晴被無奈，帶著點兒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可現在，看到他做這樣毫無意義的事只覺得惱怒。

“季言！你也不小了，快三十的人了吧？你能不能一點兒？你能不能別再纏著我了？”

“小晴喜歡吃蘋果，不喜歡喝牛。喜歡藍，不喜歡。小晴喜歡好看致的珠寶，心好的時候說什麼都有興趣。”

“心不好了就喜歡像只烏一樣在角落里。小晴看上去鮮亮麗很是自傲，實則缺乏安全。”

“自己明明弱，卻非要裝作堅強的樣子。沒辦法一力抗下的人，卻還在撐強……”

季言從容淡定的說著，這些話像是被他銘記在心底，一字一句的說出來。

夏晴本沒有開口的機會。

季言說完了，停頓了一下，他抬眸，目灼灼的看著夏晴。

“小晴很好，只是從沒發現哥哥喜歡你。這些年站在背后看過你很多次，幻想過你會發現，可惜，是我太渺小，你本看不見我。”

夏晴心底有些酸。

塵世喧囂，這里卻難得是個歲月靜好的地方。

能看到大片的海，能愜意無畏地吹海風，可夏晴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

怒瞪著季言，像是被破謊言的小姑娘，滿目的惱。

“季言，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你說這些到底什麼意思？”

季言喂到邊的蘋果沒被吃掉。

季言舉著手，一點兒也不著急。

散發著清甜香氣的蘋果味兒縈繞在鼻息間。

鼻頭發酸，整個人像是要哭出來了。

“季言，你以為你這樣是為了我好嗎！你傻啊，你這樣是趁人之危，你在我！”

季言于心不忍，他也不想這樣。

“可現在，除了我，你還能依靠誰？”

“我不需要任何人，一個人也可以……”

前二十七年，太多替擋風遮雨的人，可往后剩下的許多年，誰是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