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雪躊躇片刻,最終還是鼓起勇氣下樓走到了安年面前。
“年年?”
安年剛洗過澡,是下來喝水的,聽到聲音,放下手里的水杯扭頭看向后的人。
“媽,怎麼這麼晚還不睡覺?”
順手給肖雪也倒了杯水遞過去。
肖雪手接過,輕抿一下,道:“睡不著,有些話想要跟你說。”
安年就等著這一刻:“媽,其實你幾天前就有話想要跟我說的,對不對?”
肖雪有些尷尬的別開頭,臉上的表那麼明顯嗎?
分明很克制了。
就算是母親,是不是也不該過多介?
可是……
“媽,我認為母是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我們可以無話不談的,你想要說什麼,直接跟我說好不好?”
肖雪這下子也不再遮遮掩掩了。
“顧念思……”直視著安年臉上的表,道,“年年,你和擎深是不是為了一一,所以才不要孩子的?”
安年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彎了下角。
“媽,一一是景思的孩子。”
“我知道。”肖雪臉上的表很認真,哪怕這番談話會讓安年想起不好的事,“正因為是陸景思的孩子,所以我才要說。”
“年年,你和傅擎深很這個孩子,媽都看在眼里。可……就算你們兩個把這個孩子當是自己的兒,但也不能只有一個孩子。”
“年年,人這一輩子想要活到頭,路還很長,所以,再要一個孩子吧?”
安年聽完這些話,便低頭笑了一下。
肖雪這是誤會了?
以為自己沒有再要孩子,是怕自己的孩子出生之后無法對一一盡到所有的關,這才不要孩子的。
“媽……”安年抓住肖雪的肩膀,有些語重心長地開口道,“事不是你想的這樣,我也沒那麼偉大……”
避重就輕,委婉地說了自己生育或困難的事。
肖雪聽后半張著,久久無法回神,眼底快速地閃過一沉重……
安年本沒看懂那個緒是在說明什麼。
正要問,肖雪忽然道:“所以,你最近喝的中藥……”
樓梯口響起腳步聲。
安年忽地出手捂住了肖雪的。
“噓——”
肖雪眨眨眼。
傅擎深從臺階上一步步走下來。
他這是在臥室里等著安年,見人遲遲不上來便等得有些著急了。
看到肖雪也在,傅擎深瞬間有些不自在。
而肖雪在看到了傅擎深此模樣之后也不由的驚詫了一下。
傅擎深上穿著和安年同款的印著卡通人的睡,鮮黃的睡穿在傅擎深上極其不搭。
這跟他整個人渾上下的氣質都著嚴重的不符。
見慣了這個男人冷商務西裝加的模樣,此刻看到他這個樣子,肖雪簡直無法適從。
尤其是傅擎深腦袋上本來從發膠固定好的致發型沒了,趴趴的漆黑濃發錯落在額前,配上他此刻的表。
傅擎深一時間了不。
完全不像是一個快要奔三的人,反而生生的,像是剛年不久。
肖雪輕咳一聲,連忙移開視線上了樓。
“那你們聊,我去睡覺了。”
“媽,晚安。”
傅擎深目送著肖雪上樓,最后,聽到了清楚的關門聲傳來,他這才走上前,長臂一將安年攬了自己懷里。
他臉上的表看上去有些懊惱。
他抬手隨意將自己腦袋上的發抓了一把就埋首在安年肩窩上蹭了一下。
安年笑得滿口白牙晃眼:“怎麼了?看著不高興的樣子?”
傅擎深低低道:“我這副樣子被媽看到了。”
安年憋不住的笑意漫出角:“這沒什麼的……”
“是長輩。”
“那你又不是沒穿服。”安年可是千哄萬哄,好不容易才讓傅擎深穿上這稚睡的。
傅擎深嘆了一口氣,算是妥協了:“年年,我快三十了……”
“真快,記得我剛嫁給你那年,你才二十四歲。”
“是啊……”提起這個,傅擎深滿眼的深,他抬眸,捧著安年的小臉道,“年年,我們還會有很多年的。”
“我知道……”
“我變老頭子你也喜歡?”
這人穿上這服,再配上此刻的表,當真是……可得很。
安年有些不釋手,手指溫地著他的臉龐:“說得我好像不會變老太婆一樣。”
傅擎深笑了,深邃漆黑的眸子瞬間彎彎如月。
“老了我就帶你去夕落日。”
“好。”安年笑著應。
腦海中不自覺地勾勒出了他們暮年白首后的模樣……
心里酸酸漲漲的,竟是要落下淚來。
想到剛剛肖雪還未說完的話,傅擎深忽然問:“年年,你和媽說了什麼?”
安年瞇了下眼睛:“想知道?”
傅擎深點頭。
安年踮起腳咬著他的耳朵,像只蠱人心的妖一樣:“媽說,我們怎麼還不要孩子,是不是我老公,不太努力啊?”
傅擎深眸微暗,呼吸不由加重,他眼底坦的緒涌著。
“寶寶……”傅擎深嗓音暗啞,扶著腰的掌心似乎熱了幾分。
安年一下子就讀懂了他心里想的。
快速拿開傅擎深的手后退一步。
傅擎深重新將抱住:“年年……”
低聲呢喃,滿是愫。
是聽著他低沉磁的嗓音,安年都覺得,整個人都有些站不住。
“年年……”傅擎深呼出的氣息有些熱,他用額頭抵著安年的額頭,輕聲道,“對不起……”
他是再說有關于孩子的事。
安年心里頭微微刺痛:“先等著!”
心下一狠將人推開跑進了廚房。
晚飯前喝的中藥殘渣還剩一點兒,將自己藏好的碗拿出來,從碗底是滴出一點兒苦的藥卷~舌間。
傅擎深剛好追進來,看到安年的背影有些不明所以,他將人撈進懷里,還沒來得及問什麼,安年忽然踮起腳,雙臂纏繞上他的脖頸將自己的送上來。
傅擎深當然不會拒絕。
他做好了全力迎接的姿勢,落在腰間的手寸寸收,這樣的力道幾乎要將安年纖細的腰肢勒斷。
安年輕了一口氣,看到傅擎深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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