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愣愣的站在原地，臉上的淚水一點點滾落。

懷里的孩子，還不會走路呢，怎麼可能對那樣可憐脆弱的小生命下手……

想咆哮，想吶喊！想替自己屈！

別把我想的那麼壞，我真的沒那麼想過……

邁不腳步，走不過去。

就那麼站在原地，聽著夏家的下人議論早上發生的事。

“最毒婦人心，聽過沒有啊？”

有人嘆息：“說的也是，原本是好好的夏家大小姐，可突然發生這樣大的世轉變怎麼接的了？”

“我覺得你說得對，現在指不定多恨傅太太呢。”

“早上就是故意的！真看不出來啊……”

“人生常態嘛，一樣的，都一樣……”

腳步聲近過去，說話的孩兒聲音小下去。

夏晴氣的發抖，大步站在那個孩兒面前，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揚手給了那個傭人一個耳。

啪！

“誰給你們的勇氣在這里污蔑我！”

啪！

下手的力道越來越重。

夏晴抖。

“我不是故意的！”

啪！

“我本沒有那麼惡毒！”

啪！

“就算我不是夏家大小姐，也容不得你們在我背后說三道四！”

啪！

的手掌一片麻木，心也跟著麻木了。

那些人被打的懵了。

原先是茫然的，等夏晴挨個兒打過來了卻不知道怎麼發作。

其中一個年紀小的忽然尖著想要回手，夏晴擰著那個孩兒的胳膊將推翻在地。

這樣一來，其他幾個也不甘示弱的上手。

不過是討個生活混口飯吃，怎麼可能任由自己被人扇耳？

“大小姐，我們也就只是那麼一說，你聽不下去教訓我們一頓，或者覺得我們過分了，您是老板，直接把我們開了就行，何必呢？”

夏晴被推翻在地，一群人中年老一點的語重心長的說著。

如果蓄力，還是可以站起來的。

但這一刻，夏晴卻有些自暴自棄，就那麼任由幾個人揪的頭發掐的背……

里溢出悶哼聲……

那個面長的傭人見差不多了就把其余三個人拉了起來。

“夠了夠了，再下去所有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眼前黑霧彌漫，看不到了。

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懦弱又可憐。

夏晴蜷著子整個人抱著自己的手臂，以一種極其脆弱的方式將自己保護起來。

本不想驚任何人，就那麼悄無聲息的離開，可后忽然炸開一道聲音。

那人忍著怒意，心疼到幾乎無法呼吸……

“小、小晴？”

他沙啞著嗓音，就單單只是這麼一聲就再也開不了口。

嚨堵了一大團東西，季言皺著眉頭渾都在抖。

他小心翼翼的將拉起來抱到了懷里。

直到孩兒停止抖……

季言雙眸泛紅，在記憶中，這個哥哥總是面無表的，像是沒有什麼東西足以引起他的興趣或者激怒他。

但是此刻，他卻明顯的咬著牙，一拳頭猛地砸在夏晴側的鵝卵石上。

這一拳下去，一只手骨節疼到麻木。

半條胳膊都跟廢了一樣沒了知覺。

可他不在乎，這時候好像也只有這樣的疼痛才能喚回他的理智。

他輕輕撥開夏晴眼前的頭發：“誰、誰弄得？”

短暫的緒過后，夏晴心里也算好了。

本來就是做錯了……

“沒事……”

“到底是誰把你弄這樣的？”

夏晴抬起乎乎的眼眸，看到了季言臉上出兇狠的神，像是一只呲牙咧的狼狗。

喊道：“哥哥？”

季言收回了臉上的表，他臉上的神也算是緩和了一點兒，他不由分說將夏晴打橫抱了起來。

“哥哥……”夏晴眼眶通紅。

季言心口疼的厲害，他一語不發將夏晴塞到了車里：“在這兒等我，哥哥很快回來。”

季言說完這句話甩上車門，他折回了夏家。

他到底在夏家生活了多年，即便夏管家不在，管家的位置也還是又資歷深的傭人頂替。

那是肖雪邊的人。

此刻正到張。

“陳媽，你在找什麼？”

被做陳媽的人道：“大小姐呢？夫人到找呢。”

季言冷笑了一下：“被人欺負了。”

陳媽臉一變：“什麼時候？誰那麼大膽子敢在我夏家欺負大小姐？”

因為自己養子的份，季言都在低調，他自卑又懂事。

夏家人是他的再生父母，他一直都懷著一顆激的心。

但今天他一點兒也不怕把事鬧大了。

他目環視客廳一眼。

快晚餐時間了，傭人們按部就班工作著，可似乎都在往這邊看，及到季言的目，又心虛的立刻收回目。

季言早就明白了。

這天晚上，夏家那些傭人不管男他都了手，還直接將人解雇了。

肖雪沒找到夏晴進門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慘狀，幾個傭人東倒西歪，里嗚呼哀哉的要著公道。

肖雪捂著到季言邊。

“小言，你這是干什麼？”

季言沉著一張臉，將夏晴被欺負的事說了。

肖雪瞬間掉下淚：“活該！我的兒你們也敢輕視，不管發生什麼，都是我夏家大小姐！”

有傭人的不服氣的說要告夏家。

季言毫不猶豫的勾：“手的是我，有本事直接告我，我給你們機會！滾——”

幾個傭人再挨不住被這樣辱，都爬起來罵罵咧咧的走了。

肖雪沒見過季言這樣沖莽撞不顧后果的樣子，輕聲道：“小言，你太沖了，下次不可以再這樣。這些，到底都是人。”

季言想到了夏晴頭發打結，臉上污的樣子，他心口一刺。

“媽，對不起，今天發生的事我力承擔，我不是莽撞沖做出這樣的事。是在我這里沒有任何人可以欺負小晴。”

他甚至可以不在乎對手是誰。

都是人，憑什麼要手下留？

季言說完這句話轉走了，肖雪掏出手機給安年打了個電話過去。

安年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逗著小一一玩兒。

放下手機，眼底染上幾分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