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不老實,非要一個親親換一個指甲,不然不肯老老實實地讓他涂;天干燥的,鐘深氣方剛,難以自控,最終把檸狠狠收拾了一頓,才著全都酸無力的,給把十個手指都涂滿。
現在的檸早就不需要他多說,自發地去做了甲;手指甲漂亮干凈,配和小配飾遠遠不是當年他能做出來的。
十個手指干凈漂亮,指尖紅,著微微的;一個手機也沒有弄那些七八糟的裝飾,整個人的像是一幅靜止的畫。
鐘深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輕嘆一聲,輕手輕腳的,把檸從沙發上抱起來,小心翼翼地抱到床上。
檸睡的不舒服,皺著眉自己卷上毯。
手機叮咚響了一下。
鐘深點開看,是梁雪然發來的短信——
梁雪然:【檸檸還在你那邊?】
鐘深:【嗯】
梁雪然:【把握機會,爭取早點抱得人歸。】
鐘深:【這次多謝你】
他關掉手機,床上的檸仍舊睡的深沉。
什麼都不知道,這麼沒心沒肺地過來,又沒心沒肺地離開。
枉費他一片心意。
或許是今天的親消耗力過大,鐘深抱著檸,不過片刻陷沉睡。
他夢到了第一次見檸的時候。
彼時檸還在讀高中。
鐘深大學時候念的法學,周末兩天時間,一天去梁老爺子那邊,另一天住在他自己的公寓。
梁老爺子已經有意栽培他,鐘深從一開始就清醒地知道自己不可能會繼承梁老爺子的家產,他知道梁老爺子不過是想把他鍛造最好的一把刀。
周末應酬晚歸,鐘深其實已經喝的微醺。
他的酒量說不上壞,但也絕對說不上好;明京夏天連綿不斷的高溫,就連晚上的空氣也悶熱到令人不過氣來。
鐘深下了車,松了松領帶。
小區有幾路燈壞了,懶怠的業還沒有讓人過來修繕;路燈燈黯淡,時辰已晚,人們大多在家中,一路走來,一個人也沒有。
安靜的夜里有薔薇花的香氣。
代駕把車停好后離開,鐘深如今并沒有專門的司機;購置的第一套房產也是他投資經營所得,并不算的上多麼豪華,卻也是他在明京唯一的家。
今日的客戶是他親自接待的,梁老先生指派給他的任務就是把對方拿下;事先鐘深做過詳細調查,略了解過況,知道對方喜好酒桌文化。鐘深喝到胃都疼的起來,仍舊面不改地繼續拼酒,才終于令對方滿意到簽了合同。
一只暈頭轉向的小飛蟲飛過來,直直地撞到鐘深的眼鏡上,在鏡片上撲撲楞楞留下一抹痕跡;鐘深摘掉眼鏡,慢慢地拿眼鏡布拭干凈,還未來得及重新戴上,突然嗅到一淺淡的糖香氣。
他沒戴眼鏡,視力嚴重阻,朦朧中看到一團白過來;領帶被人攥到手里,他微微俯,瞇著眼睛,終于看清眼前站了個個子不高的小姑娘。
看不清楚相貌,只覺得一團稚氣。
“喂——”
領帶被人用力地拽住,生生地往下拖拉;孩踮著腳,空余的手勾住他的脖子,仰臉,飛快地在他下上印下一吻。
領帶被松開。
鐘深戴上眼鏡。
他終于能夠看清楚,眼前的人。
松松垮垮地穿著一個過大的T恤,瘦到仿佛風一吹就能跑;細胳膊細,小臉一掌就能蓋住,正在沖他的意地微笑。
白的運鞋,腳踝上有不知道在哪里蹭上的一點點泥,朝氣而放肆的。
鐘深一眼就認出。
是家唯一的掌上明珠。
檸。
“喂,”吊兒郎當地地站著,像極了一只小野貓,“你跑什麼啊?不就親一下嗎?”
鐘深因的話而皺眉。
他不僅知道是家唯一的兒,還知道是家拿來聯姻的工,一只漂亮貴的金雀。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冒險輸了,才會來這種地方。
不知死活。
鐘深上前一步,問:“就親一下而已?”
檸那時候年歲單純,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兒就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
鐘深俯,挑起下來,在呆怔的目中,吻上的。
有些失控。
氤氳的酒氣同相互糾纏、廝磨不清。
攻城略地,迫步步退讓,剝奪的每一次呼吸。
直到驚慌失措的檸嚇到發抖,用力推開他。
鐘深著肩膀,如愿以償從臉上看到恐懼且震驚的表。
檸捂住,拼命地拿手拭;而鐘深則摘掉領帶,把有些落的眼鏡扶好,冷淡地訓斥:“大晚上的隨便過來親男人,如果不想被欺負,現在就滾遠一點。”
他對持行兇的里氣小公主沒什麼好,轉走,卻被檸手拽住服。
鐘深迫不得已停下腳步,不悅:“你做什麼?”
“不做什麼呀,”檸仰臉看他,皺眉,“鐘鳴,你今天怎麼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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