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阮安夏卻瞇起眼看了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我不?”
嘿嘿的笑,瞇了瞇眼臉上盡是得逞的笑容。
“那就是認識咯?”
“這……”
林灼鶯頓時明白過來,怒氣沖沖地看著,“合著你在這套路我呢!”
“不然呢?可是林灼鶯,你還是這麼容易被套路啊。”
“那是因為我信任你,誰知道你會給我下套。”
“所以呢,所以那個男人是誰?我認識?但又不的,誰也誰呀。該不會是以前我們學校的校草……”
“不是不是,怎麼可能是他。”林灼鶯一副很嫌棄的模樣,轉頭朝旁邊看了看。
只瞧見夜迷離,燈火馬龍的街景隨著車子行駛而一路后退。
四下都著一些涼意,車廂的暖氣已經開得很足很足,可們呆在車上,仍舊覺得一冷意從外面穿進來。
“你慢慢想,想好了說。”
阮安夏也不急,只是自顧自開著車,像是剛剛的話題都不曾提起來一樣。
也沒心思去多加猜測。
等了好一會,才聽見耳邊傳來一聲嘆息。
好像車廂的氣氛也凝重了不。
林灼鶯的目從窗外收回來,嗓音也沉下去許多,“你其實心里頭都猜到是誰了對不對?”
“喬文茂。”直接開口說出來答案。
“原本我從家里頭跑出來,四東躲西藏的,就是不想再被抓回去聯姻。后來躲了這幾年,忽然就覺著,是不是我已經逃了家里頭的關注。他們已經找不到我了。”
“可直到那日遇見了喬文茂,我才終于明白。并不是家里頭找不到我,而是他們暫時放過了我而已。而為什麼會放過,原因很簡單,是因為他在背后使力,不允許別人大肆追捕我。”
阮安夏點了點頭,“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玩包辦婚姻那套。你打死不嫁,他們也不能怎麼著。”
“是的,我就是這樣想的。可最重要的問題是,喬文茂告訴我,我現在正臥病在床,恐怕沒多時日了。”
阮安夏聽到這,才多看了一眼,秀氣的眉也跟著皺了起來。
“所以呢,現在又要你回去嫁人麼?”
“不是。”
搖搖頭,忽然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他說不用我回去聯姻了,因為……因為他會娶我。”
“哦。”阮安夏反應太過平淡。
以至于林灼鶯忽然間都還沒反應過來。
就這樣奇奇怪怪的看著,“你不覺得奇怪麼?”
“沒覺著。如果不是因為他說要娶你,你怎麼會跟他廝混這麼久。”
阮安夏上下打量了一陣,最后目落在平坦的小腹上。
“還好,在一起歸在一起,沒把肚子搞大就行。”
“你說什麼呢夏夏,我不是那種人。我都……做了措施的。”林灼鶯捂著臉,莫名的臉紅。
索將起來,整個人蜷在座椅上。
就這樣揚起頭看著阮安夏,用力眨了下眼睛。
“算了,這些事一時半會也理不清。我到現在也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喜歡我,說娶我,是因為我這個人還是其他,也不好說。”
林灼鶯頓了頓,決定不再繼續糾結下去。
反而興致滿滿地跟阮安夏商量了起來。
“那你呢?你跟七爺怎麼樣了。”
“分了。”阮安夏倒是干脆利落地甩出了這幾個字,眼神里干干凈凈的,看不出任何其他緒。
“分了?這麼快?”
“嗯。他最近要跟林禾結婚了,消息你沒聽說?”
看阮安夏那樣云淡風輕的樣子,徹底驚到了林灼鶯。
掀了掀,整個人都于懵的狀態。
滿臉不敢置信。
“剛跟你分手就要和別的人結婚吶?這麼渣?”
阮安夏不予置評,“分都分了,他想跟誰結婚是他的事,跟我毫無關系。”
“你倒是想的開。就是不知道是上想的開,還是真的心里也想開了。”
兩人認識這麼多年,誰還能不清楚對方呢。
林灼鶯是瞧著綿綿的樣子,其實格很堅韌也非常有主見。
阮安夏則完全相反。
是看起來兇,可偏偏就是個心,最是容易被人說的。
過了好一陣,才發現阮安夏眼神里多了幾分惆悵。
林灼鶯便也識趣的沒有繼續往下說。
只輕輕笑了一下。
“不過我們夏夏,想找什麼樣的男人沒有。七爺雖好,可畢竟是個殘疾人。長得再帥也配不上你。”
“這倒是。”阮安夏順著的話敷衍了幾句。
可實際上心里想的,卻是如今薄氏集團的風風雨雨。
他看似居高位,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可實際上,邊卻連個真正關心他的人都沒有。
就算是小白和風颯,大約對他,也是懼怕多過關心。
“夏夏,你在想什麼呢?”
林灼鶯見失神,主出手晃了晃。
卻換來了白眼。
“我開著車呢,真要是走神了,要出事的可就是咱們倆,一個都跑不掉。”
“你還不如跟我說點有意思的話題,免得我犯困。”
“唔……有意思的話題?”
林灼鶯眨了下眼睛,想了一會之后才開口。
“薄家的辛你要聽不?”
“說。”
“嘿嘿,就知道你對這事興趣。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很多年以前薄家其實還沒現在發展這麼好,薄云牧的爺爺在世那會,也經歷過一次。就在那次之中,薄云牧的父親站了出來,迅速長,之后就順理章繼承了薄氏集團。”
“而后像這樣的大家庭,免不了就是會有爭權奪利的現象。哪怕薄家二叔和三叔才華能力各方面都比不過薄卓藝,可仍舊會有不人慫恿他們爭奪產。”
“唔。就是在老太爺去世之后,就出現了爭斗。那會老太太還管著事呢,自然就是一手按了下去。不許他們兄弟相爭,把鬧事的薄卓文和薄卓武趕出了半山莊園。”
阮安夏點點頭,“既然大哥有能力,被趕出去的兩個弟弟,也不了什麼氣候。”
“是哇!當時大家都是這麼認為的。可誰會想到呢……薄卓藝夫婦,在那之后不久就出了車禍。”
“連帶著當時還年的七爺,也差點一命嗚呼。最后還是在icu里躺了好幾個月,才勉強救回來一條命。可就是這樣,他也雙殘疾。”
林灼鶯努力回想著自己聽到的消息。
“從那之后七爺就脾大變。要知道以前他格也還可以的,按喬文茂的說法是,雖然有點霸道不講理,但總歸里是個和的子。可車禍之后,他花了兩年時間,用雷霆手段整頓殘局,二十一歲的時候,便直接控制了薄氏集團。”
“當然,這其中不了老太太出力。于是又過了兩年,老太太便徹底放權,之后在半山莊園里頤養天年、深居簡出了。”
事說起來并不復雜。
但其中經歷了多危險,只有當事人清楚。
阮安夏惶惶然想起來,薄云牧對他的二叔三叔,一直是很忌憚的。
“后來薄卓文薄卓武兄弟,怎麼又回到了薄氏集團。”
“哎,這又得說一件事了。還不就是那個林家……因為薄云牧跟林禾定了婚約,而林家與薄卓文關系匪淺。為此就想商量著讓他們談和。”
“薄云牧當然是不愿意的,甚至不允許他們再回京城。可最后怎麼談的我也不清楚,就是他跟林禾取消了婚約,薄卓文也回來了。”
阮安夏愣了幾秒。
忽然想起來,怪不得他之前說那都是陳年舊事。
說和林禾之間有些不方便提及的舊事。
只告訴一切都已經解決了。
“不過這些都過去了,現在林家還是薄卓文的勢力,跟七爺沒多關聯。”
聽到這,阮安夏自嘲地笑了笑。
“解決了麼?”
“可他們,現在要結婚了啊。”
似是有些慨。
讓林灼鶯不太敢接話。
只支支吾吾的,“這件事我倒是沒聽說,改明兒我再問問看。說不定是誤會。”
“不用的。他結他的,與我無關。”
阮安夏看似豁達,小臉上甚至也看不出任何不滿之。
只是旁邊的林灼鶯瞧著,怎麼看的臉都覺得不對勁。
心里總不免是心疼的。
“你先睡一下,還有一半路程。到了地方我你。”
“好嘛,那你開車慢點。犯困了就醒我陪你聊天。”
“好。”
阮安夏應了一聲。
可其實并不會犯困。
長期有夜班的醫生,晚上通宵也是常態,自然不會因此半夜一兩點開車就犯困。
何況到那邊,也就三點鐘。
……
茂縣是一個很小的縣城。
已經不屬于京城的管轄地,而是旁邊城市的下轄縣區,夾在兩個很發達的城市中間,卻并沒有落太多好。
反而因為房價上漲,青壯年往這兩個城市里流失導致區域更缺乏活力。
也因此醫療各方面的水平都上不去。
整個縣城,也只有一個icu病房。
阮安夏趕到醫院的時候,在門外并沒有看到有人關注。
只是到了icu病房外,才發現有一位老人在走廊徹夜守著。
“夏夏,是這里嗎?”
“應該是了。”
翻出了之前的新聞。
“竹輝……您好,請問您是竹輝的家屬麼?”
“是。但你是?”老人疲憊地掀開眼睛看著,恍恍惚惚打量著阮安夏,“你認識我兒子?”
“我是來探病的。聽說他是中了蛇毒,現在況怎麼樣呢?”
“你要是我兒子的朋友,就想辦法救救他啊!都是網上那些謠言,害人不淺。我哪知道那方子就是假的,我哪知道那藥方竟然毫無作用。”
人聲淚俱下。
“要是早知道事會變這樣,就算打死我我也要第一時間拉他來醫院,也不至于現在竟要活不下去。”
阮安夏只能低聲安。
“還沒到最差的況,現在好好進行治療,也許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醫生說他怕是要熬不過了啊……你要是有辦法就救救我兒子!求求你啊。”
純粹是病急投醫,看阮安夏著打扮,便直接跪在了地上求。
而此時,旁邊忽然涌出了幾個人。
“是阮小姐嗎?”
拿著話筒的跑了出來,看見阮安夏的時候眼睛都在發。
“是阮小姐對不對?你是來看你的藥方有沒有害死人對不對!”
阮安夏被說懵了。
“不是。”
下意識否認。
可地上的人忽然反應過來。
“藥方是你的?”
已經六十多歲的人,此刻卻格外有力氣,直接爬起來抓著阮安夏。
嘶吼。
“藥方是你的對不對!是你害了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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