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爵不想跟廢話，“醫生建議留院觀察一天。”

他的語氣十分霸道。

溫暖不說話了，眼睛閉起來，頭暈的覺能好些。

在病房里陪到下午，葉南爵讓方震安排了車和司機過來，將溫素心和溫弦先送回了住。

他留在病房，繼續陪著溫暖。

迷迷糊糊睡了一覺，再睜眼時，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發現葉南爵還守在病床邊，手里拿著一份文件在看，溫暖坐起。

葉南爵抬眼看，“醒了？”

“你怎麼還在？”

“想不想吃東西？”

“不想。”

“口嗎？”

“有一點。”

葉南爵放下手里的文件，起到飲水機前，用紙杯接來一杯水，剛要喂喝，手把杯子接了過去。

“謝謝，我自己來。”

把一整杯都灌下去，嚨里沒那麼干了。

葉南爵接過杯子放在一邊，坐回椅子上，沒再管剛剛看的那份文件，盯著看了片刻，淡淡地問:“文斌是你爸爸，對嗎？”

溫暖心頭一沉，連忙否認:“不是，我爸已經死了。”

“你從來沒跟我提過你爸爸。”

“小時候提過，我跟你說過他早死了，你可能忘了。”

葉南爵沒有忘，溫暖確實跟他說起過的父親死了，關于父親的話題，僅僅只說過這麼一句。

現在想想，那應該是假話。

溫暖睡著的這幾個小時里，他讓方震調查的事有了結果。

那套公寓的確在文斌名下，幾天前剛辦完過戶的手續，三室一廳。

除此之外，他還讓方震查了一下溫素心，結果顯示溫素心沒有結過婚，是未婚生子。

至于文斌，他其實聽到過一些不好的傳聞。

家有著很重的重男輕觀念，文斌現在的妻子烏二十年前給文斌生下一個兒，那時兩人并沒有領結婚證，一直到烏生下二胎，是個男孩，才進了家的門，與文斌正式結婚，舉辦了婚禮。

溫暖比月的年齡大，那麼溫素心顯然是在烏之前就與文斌有過一段，只不過那段

沒被家人認可。

再加上溫素心份背景非常普通，生下的又是兩個兒，家自然不會接納。

他本以為溫暖就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沒想到是文斌的兒。

溫弦的年齡與月一樣大，同年不同月，顯然溫素心在懷著溫弦的時候，文斌與烏就已經有一了。

這爹還真是個渣渣！

難怪溫暖不認他。

“你不用否認，你們和家的關系，我不會對別的人提起。”

葉南爵表嚴肅認真。

溫暖暗暗松了一口氣，靠在床頭，若有所思地盯著葉南爵，“是我媽告訴你的？”

“不是。”

“那你怎麼知道的？”

“我聰明。”

“……”

見憋得說不出話來，小臉發白，葉南爵起走出去，再回來時手里拿著一個醫用冰袋。

他坐到床邊，把冰袋輕輕放在額頭腫包的地方。

睡覺的時候已經冰敷過了，但那個包還是很大，不見消。

“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有，謝謝。”

葉南爵淺勾了下角，將的一只手握起來，放到冰袋上，“自己冰敷。”

他坐回椅子上，拿起沒看完的文件繼續看。

文件看完，在尾頁簽了名，他抬頭看著溫暖，“你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真的不？”

“不。”

“我。”

“那你去吃啊！”

“我想讓你陪我吃。”

“……”

葉南爵在手機上訂餐，半小時后，餐送到。

把病床上的小桌板支起來，葉南爵將餐盒擺上去，兩人靜靜吃著飯。

“頭怎麼撞的？”

溫暖頭也沒抬，慢條斯理喝著粥，“不小心撞的。”

“是跟你爸爸起沖突了吧？”

“……”

這家伙怎麼什麼都知道！

“我媽跟你說的？”

“不是。”

“那你……”

“我聰明。”

溫暖無話可說。

發現葉南爵是真的聰明，以前就覺得他聰明，每門課他都名列前茅，而且看起來不費什麼力氣就可以考個很好的績。

他曾經幫補過高中的課程，三角函數怎麼講都不懂，他還笑

話過笨。

喝了半碗粥，沒什麼胃口，吃不下。

見放下勺子，靠在床邊，葉南爵低聲說了句:“吃這麼？”

“飽了。”

“你太瘦了，應該多吃一點。”

“我不算瘦。”

“瘦，抱起來很輕。”

溫暖臉上頓時有些發燙，轉過臉，看向窗外。

外面黑乎乎的。

葉南爵起走到窗邊，‘嘩啦’一下把窗簾拉上。

“烏漆嘛黑有什麼好看的。”

他坐回椅子上，拿起筷子繼續吃飯，“你可以看我。”

“……”

“我比夜晚的窗戶好看。”

溫暖了，一時沒能說出話來。

這個葉南爵忽然之間在什麼瘋，話變得這麼多。

“你要在這里陪一晚上嗎？”

把臉轉回來，看著葉南爵。

他吃相很好，從不狼吞虎咽，而且他飯量不大，一份米飯通常他是吃不完的。

或許這就是他保持材的訣吧。

“有何不可？”

葉南爵放下筷子，把餐盒收拾起來，收起床上的桌板，他了張紙巾了角，沖勾人一笑:“你不想我留下來？”

“我其實不用留院觀察。”

葉南爵沉默幾秒，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些，“你不想留院，我可以帶你回家。”

“我已經從你那里搬出來了。”

“我們還是男朋友關系。”

“白天的時候我跟你說過了，我妹妹快過生日了，我要回家住陪陪家人。”

今天文斌突然找到家里，若是沒在家，鬼知道文斌會說出多麼難聽的話來刺激溫素心。

在的記憶里，文斌是手打過溫素心的。

那時還小，兩人發生了爭執，吵得很兇，溫弦在襁褓中哇哇大哭，場面一度非常混，文斌暴跳如雷，一腳把溫素心踹倒在地。

他就那麼當著的面，打的媽媽。

那畫面在小的心靈上造了多大的創傷，文斌怎麼可能懂，他可能都不記得發生過那樣的事。

他表面上看起來溫文爾雅，發起脾氣來真的很嚇人。

不喜歡文斌，寧愿沒有這樣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