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餐店的薪水是日結的,每天工作多小時,就結多長時間的錢。
溫暖三點到店,一直忙到夜里十點半。
這會店里的客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只剩角落一桌。
溫暖打掃完衛生,朝兩人看去。
是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還有一個十八九歲的男生,兩人在那里坐著沒挪過窩,好像來了久了。
他們面前的餐盤里已經沒有吃的東西,薯條和飲料早就干了。
猶豫了下,走上前,禮貌地問:“打擾一下,請問這些可以收走嗎?”
小姑娘冷冷地睇了眼,把臉轉過去,沒理,男生同樣冷若冰霜,但沒像那位小姑娘似的不理人,回應了聲:“收走吧,服、務、生。”
最后三個字,男生說得很慢,語氣也有些重,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溫暖覺得這兩人有點奇怪,但沒有計較他們的態度問題,把他們用過的餐巾紙全部收拾到餐盤里,撤走。
倒完垃圾再出來時,角落的位置上已經沒人了。
店只剩下工作人員。
溫暖找到店長,結算了工錢,剛好一百五十塊。
到更室換了服,背起包離開。
店開了空調,一出去,迎面就是一熱熱的風。
外面像個大蒸籠,走了沒一會,脖子上就開始冒汗了。
這地段本就靠近地鐵站,即使這個時間了,路上還是有不來往的人。
溫暖朝著家的方向走,邊走邊掏出手機看了眼,有幾通來自溫素心的未接電話。
在微信上給溫素心發了個消息——媽,我快到家了。
沒收到回復。
溫素心應該已經睡了。
把手機塞包里,大步往前走。
快到小區的時候,覺察到不對勁。
除了路燈投下的,的后一直跟著一束白,是車頭燈出的。
來來往往都是車,起初并沒有在意。
回頭,發現距五米之外,行駛著一輛黑轎車。
那車開得很慢,就在正后方。
腳步一停,那輛車立刻跟著停了。
司機把近切換遠,白熾的燈刺得眼睛瞇起來,什麼都看不清了,視線就剩兩個強烈的團。
本能的抬手擋住轎
車來的,眼睛閉了下,很快又睜開。
過指朝那輛奇怪的車看去,心里還在納悶,那是不是葉南爵的車?
看不到車上坐著的人是誰,燈太強了,也看不到車牌號。
在抬手擋著強,閉了下眼的功夫,那車突然開起來,直沖這邊撞。
與車之間本就離得近,車子忽然提速,連躲的機會都沒有。
眼看著車頭要撞到自己了,腰間纏上來一條手臂,被一大力拖著往旁邊倒去。
車幾乎是著的開了過去。
耳邊‘嗡’的一聲響,腦袋如同卡殼了一樣,人都嚇傻了。
直到滾在路邊,手肘在地面上蹭了下,一陣痛傳來才一下子回過神。
腰間纏著的那條胳膊還在,圈得特別,勒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約記得倒地時,一只大手護住了的頭,現在是被人擁著的,臉頰也埋在一個堅的膛上。
聞到一淡淡的薄荷香,還夾雜著似有若無的煙草氣息。
這味道有些悉。
“走路的時候你在發什麼呆?”
頭頂響起一個近乎低吼的聲音,非常暴躁。
抬起頭,對上葉南爵快要噴火的眼睛,連忙爬了起來。
“謝謝你。”
手要扶葉南爵起來,被他一把拍開了手。
被拍到的手背很快就紅起來了,又麻又痛。
葉南爵一只手撐在地上,自己起了。
他用右手撣了撣子上的灰,手輕輕往左腕上握去,發現他左腕有些腫,溫暖忙上前要查看,他側避開了。
“干嘛?”
他眉頭鎖,看的眼神帶著警惕。
“你傷到了嗎?”
“不用你管。”
“我看看你的手腕。”
“我說了不用你管。”
男人聲調抬高,又是近乎在對低吼。
剛剛了不小的驚嚇,這會被葉南爵一聲接一聲的吼,火氣突然就上來了。
“你在發什麼脾氣?”
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他面前,強地將他的左手給拽起來。
他痛的眉心狠狠皺了下,“松開。”
溫暖低下頭,借著路燈的認真查看葉南爵的左腕,腫得厲害,還有些紅腫,看著不像扭傷,很大可
能是傷到骨頭了。
“去醫院吧。”
出一只手想攔出租車,葉南爵將的手給握住,拉回來。
“會開車嗎?”
“不會。”
“我不是教過……”到邊的話,葉南爵生生地給吞了回去。
他教過開車,可那時還小。
現在的這麼窮,恐怕沒條件學開車。筆趣庫
他沒再說什麼,溫暖卻因為他剛才的話愣住了。
他想說什麼?
教過開車?
他比大三歲,他考到駕照那年十八歲,只有十五,他喜提新車那天,開著車帶出去兜了一圈。
當時,他找了個很空曠的地方,問想不想試著開一下。
點了頭,兩人換了位置,他很耐心地在旁手把手教。
“你……”
很想問他,是不是早就認出了?
可話還沒問出來,葉南爵已經攔下一輛出租車,拽著坐了進去。
趕往醫院的路上,腦袋里一團漿糊。
意識到葉南爵認得,而且早就認出了。
既然認出了,為什麼還對說那些難聽的話?
沒有為誰守如玉?
論欺騙,更擅長?
給葉南爵留下的印象竟是這樣的嗎?
“付錢。”
耳邊傳來一個聲音。
“哦”了聲,一轉頭就看見葉南爵推開車門下去了。
發了會呆的功夫,車已經停在醫院門口。
付完車錢,快速下車,跟著葉南爵往急診走。
葉南爵的錢包和手機都在車上,上的兜比臉還干凈。
他開著車到溫暖住的地方,找有事,車停在小區外面的時候,他準備給溫暖打電話,剛好看到的影。
走在路邊,離小區已經很近了,后不不慢地跟著一輛車。
似乎是覺察到了不對勁,忽然停下來回了頭,那輛黑轎車跟著停了。
他看著溫暖像是被人跟蹤了,當即下車,想確認一下那輛轎車的車牌號,誰知那輛車突然沖向溫暖,而溫暖只是傻站著。
他腦中一片空白,本來不及多想,馬上沖上去把溫暖拉開了。
摔在地上的時候,他的左手在地上撐了下,估計是骨折了。
他痛得火冒三丈,想起溫暖站在路邊不知道躲的傻樣,火氣直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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