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綏靖哲回了國。
飛機剛降落,他立馬給盛家軒打了電話。
“來接人。”
他就三個字。
說完,撿了個空曠的位置,擺出一副酷帥的姿勢,坐等盛家軒驅車來機場。
待盛家軒出現時,綏靖哲憑借那個酷帥的姿勢已經吸引了不姑娘的注意。
有人拿著手機對著他拍,他發現了,還故意做出一副渾然不知的樣子,故意擺出幾個更加做作的姿勢。
“人呢?”
盛家軒遠遠地站著,也不靠近,邁赫停在出口,特別顯眼的那種。
綏靖哲打了個響指,鐘繼澤就推搡著一個白皮的小洋人過來了。
盛家軒蹙著眉頭,朝那個人深深地打量著。
個子不算高,板兒有點瘦,一雙藍眼睛怎麼看都覺得猥瑣不堪。
助理將車門打開,鐘繼澤推搡著那人上了車。
而后,綏靖哲也告別了耍帥坐上了邁赫的副駕駛。
車子直奔海港倉庫。
到了地方,車門剛拉開,小樣兒瞅準機會就跳車逃跑。
可他剛跳下車,跑出去不過十米遠,綏靖哲一個箭步沖上前,大腳直接落在他的后背上。
只聽到撲通一聲響,小樣兒摔倒在地,本無法彈。
“狗日的,找死是吧?”
綏靖哲了口,朝地上碎了一口。
踩住小洋人的腳,一刻都未松。
盛家軒使了個眼,助理上前,如同拎小一般,拎著小洋人就進了倉庫。
卷閘門關閉,頭頂刺目的白熾燈亮起。
小洋人被刺得睜不開眼睛。
“你們想干什麼?”
他著一口流利的中文,猥瑣不堪的眼神里,彌漫著恐懼。
綏靖哲拳掌,他早就想手打人了。
“都別手,讓我來。”
他擺出一副打拳的姿勢,兩只手攥拳頭,子微躬。
先前他學過一段時間泰拳,一直沒機會練手,這會兒,他想試試。
盛家軒立刻讀懂了他的心思,綏靖哲除了想拿小洋人練手外,還想利用這個契機展示給他看。
手下敗將的玻璃心,真是蓋彌彰啊。
他角牽扯出一抹冷笑,邁開就朝里走去。
不一會兒,外面就響起噼里啪啦的打斗聲。
鐘繼澤的膽子和三年前一樣小,聽到那聲音,瘆的汗都豎起來了,他著脖子,出手指頭堵住了耳朵。
過了好一陣,外面的聲音停了下來,盛家軒這才出來。
就見小洋人趴在地上,牙落了好幾顆,里滲著,已經沒有力氣爬起來了。
綏靖哲還攥著拳頭在原地蹦跶,一臉囂張得意,“有種打我啊!”
盛家軒邁著大長走過去,一腳踩在小洋人的臉上。
“那些錢誰給你的?”
他的聲音尤其冷,讓人不寒而栗。
小洋人不吭聲,盛家軒也不怒,只是踩住他臉的腳,一點點地加大力度。
很快,小洋人那張慘白的臉,開始泛紅,接著皮皸裂,珠子滲了出來。
盛家軒面不改,依舊只是緩慢地碾著。
那小洋人終于疼得不了了。
“是一個人,我不認識。”
他開了口。
盛家軒的腳便從他的臉上挪移開來,助理上前,一把拽住小洋人的頭發。
“是嗎?”他亮出白的照片。
小洋人毫不猶豫地搖頭。
助理手指,陳夢鈺的照片就了出來。
小洋人遲疑了一下,又搖了搖頭。
但這一抹遲疑,卻被盛家軒捕捉到了。
他的腳又落在了小洋人的脖頸上,照著他頸椎第七節的位置,猛地一踩。
只聽到咔嚓一聲響。
小洋人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聲。
“我說,我說,就是這個人。我跟在推書上認識的,很大方,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接近桑榆。說,只要我把桑榆追到手,那些錢就都是我的,還會給我更多。”
“為什麼要給你這些錢?”
盛家軒抓住了重點,繼續追問。
小洋人的眼神不住地躲閃,他似乎不愿意回答這個問題。
但盛家軒的腳,又朝他的肩關節落了下去。
有了前車之鑒,這一次,他不等盛家軒發力,趕搶答。
“我前友出了車禍,一直是植人狀態,要我把心臟捐給桑榆。”
綏靖哲斜搭著,靠在一邊,補充道:“桑榆是熊貓,的心臟源非常難找,恰巧他的前友就是這個型。邱玉明本來想親自為桑榆手,但是他解決不了心臟源的問題。我想,這顆心臟就是他們易的籌碼。”
盛家軒的眸子又深了幾分。
這一招確實高明,對方替邱玉明解決了最棘手的問題,才讓他投桃報李甘愿當這枚棋子。從法律層面上講,只要邱玉明不翻供,那麼背后那只黑手就永遠都不會浮出水面。
而想要盧婉平安無事,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邱玉明翻供。
盛家軒看向綏靖哲問道:“桑榆的心臟移植,合法嗎?”
綏靖哲聳了聳肩膀,“這個你要問他,外國人喜歡簽什麼捐贈協議,那邊管得嚴,但作假也不是不可能。”
盛家軒銳利的目朝小洋人去,他的眼神又開始躲閃。
盛家軒的腳還搭在小洋人的肩關節上,微微一用力,他立馬慫了。
“我說我說。”
“你答應我兩個條件,我跟你們說實話。”
小洋人開始談條件。
綏靖哲最煩這種人了,都是砧板上的魚了,還分不清形勢。
他舉起拳頭,又要往小洋人的臉上砸,“踏馬的,信不信勞資揍死你。”
盛家軒卻攔住了他,“第一,我保你平安;第二,我會給你一筆厚的酬勞。”
他不怒自威,小洋人也看出來了,盛家軒才是真正的狠角。
“那份捐贈儀式是我替簽的。”
他說了實話。
這就意味著,桑榆的心臟源屬于非法移植。
在m國,不管捐人知與否,都算犯法。
“只要你乖乖地配合我們,酬勞我可以另外給你一份。”
盛家軒又說道。
小洋人經不起,頭如搗蒜。
盛家軒扭頭看向綏靖哲,“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綏靖哲掏出手機,撥打出去一個遠洋電話,一通英語流之后。
他掛了電話,朝盛家軒做出一個ok的手勢。
“m國那邊我已經聯系好了,這邊的事來你負責,記住了,婉婉不能有事,否則——”
綏靖哲的眸暗了暗,沖盛家軒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拳頭。
言外之意:如果有事,等著吃我拳頭。
“不需你心。”
盛家軒輕蔑地瞟了他一眼,邁開大長就走。
次日上午六點半,盛家軒正在跑步機上運,綏靖浩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邱玉明突然翻供了。”
“是嗎?”盛家軒淡淡地應道。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綏靖哲辦事兒的速度,果然比以為的還要快。
“我來接盧婉。”
相比那個好消息,他更在意盧婉終于平安無事。
綏靖浩心里一咯噔,搭在桌上的兩條掉在了地上。
“急什麼?還沒塵埃落定了。”
他這會兒有點后悔給盛家軒打這個電話。
那盤“菜”,他還想多看幾眼。
這麼快就讓人接走了,他一腔熱豈不是又
白搭了?
盛家軒好似讀懂了他話里的不舍,冷聲道:
“你說了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