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遠帶著蘇離開，阿姨利落地打掃了客房，像是不想留下一點蘇的痕跡。

連著折騰幾天，紀舒語真的困倦極了，可迷迷糊糊的又怎麼都睡不安穩。

在夢中驚醒的時候，天已經暗下來，顧修遠卻沒有回來。

原來，他不是送蘇離開，而是和蘇一起離開了。

家里空的，這種致命的悉，讓驚慌。

是不是，從今以后，這里又會變得和當初一樣了……

……

“小姐，吃點東西吧。”阿姨出聲。

晚餐已經熱了三次了。

原本還想，等先生回來，小姐就不會吃不好睡不好了，可怎麼先生現在回來況反而更糟了呢！

“我晚一會兒在吃。”扯出一安的笑容。“我等會要洗澡，得先把頭發洗一下，我手不方便，你一會兒來幫我。”

“哎，好。”聽要吃飯，阿姨忙不迭地點頭。“那我先下去把飯熱上就來。”

紀舒語笑著點頭。

從小到大，關心的人不多，所以對真的關心自己的人，總是無法拒絕們的好意。

……

阿姨下樓，紀舒語走進浴室，先自己調好水溫，把頭發打。

一直覺得自己是個自理能力不錯的人，可是好像是高估了自己，才打出泡沫，泡泡就隨著水流進眼睛里。

艱難地抓著洗手盆，有些慌地打開水龍頭沖洗，聽見腳步聲急忙喊:“阿姨，快來幫我一下，泡沫流進眼睛里了。”

腳步聲靠近，急忙手:“快把巾給我，眼睛好疼。”

手索，沒到巾，手腕就寬大手掌被抓住。

紀舒語一驚，睜眼睛。

只是一眼，立馬被泡沫刺激得流出眼淚。

巾遞到手里，紀舒語接過，胡地被刺激得不了的眼睛，然后站直。

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滿眼震驚。

他怎麼回來了？！

他不是和蘇一起離開了嗎！

顧修遠看著震驚的紀舒語，這是什麼表，他回來是什麼讓人驚訝的事嗎？

“手傷了不能沾水，不知道嗎？”他微微擰眉，不滿意不

好好照顧自己。

他開口第一句話是這個是紀舒語沒想到的。如果是以前還好，可現在……

看看自己的手，然后無所謂道:“其實沒事，一點小傷而已。”

手上的燙傷又紅又腫，居然說是小傷？！

他的手指收了幾分。

紀舒語想要手，卻沒能掙他寬大的手掌。

傷的手被他抓痛過兩次，已經有影了，所以也沒有執意掙。

“放開我。”淡淡道。

察覺到的抗拒，顧修遠吸口氣緩聲道。“我幫你。”

浴室的地面都是泡沫，擔心倒，顧修遠沒去拿椅子，而是直接將按坐在馬桶蓋上。

他摘下腕表，解開袖扣，然后挽起袖，出線條結實、漂亮的小臂。

分明是簡單、隨意的作，放在他上，卻顯得那樣優雅、矜貴。

紀舒語及時打住腦子里的想法，微微把臉偏到一邊，不許自己沉迷。

……

顧修遠做好準備，垂眸便看見將臉撇到一邊。

蝶翼般的睫輕著，他看不見眼底的緒，可握的手卻出賣了的張。

結婚兩年了……

不！算起來，他們認識已經有十四年了。

好像每次和他在一起，都局促又張，即便現在他們已經結婚，有了親無間的關系。

親無間……

紀舒語的發垂在肩上，白的睡被打大片，出的，顧修遠這麼站著，眼下的風，一覽無余。

他結微，然后撇開視線。

氣氛突然有些尷尬，紀舒語察覺到他細微的變化，有些局促地用手中的巾遮擋自己。

“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

“如果可以，會弄這麼狼狽？”他淡淡地質疑著，然后出長臂，抓過浴巾圍住。

顧修遠勉強下躁的不適，然后一點點著頭上的泡沫。

他修長的手指穿過發，輕地過的頭皮，紀舒語悄悄抓擺，心跳一團。

兩人的婚姻，從名義到打破關系，到因為誤會而冷凍冰，再到一點點緩和。可不管是哪個階段，他也未曾做過這樣

的事，何況這兩天們的狀況這樣多。

“你是不是有話想說？”

給一點溫，一點甜頭，讓同意給蘇輸？

手張地攥著，盯著他的神，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他點頭說“嗯。”

看穿的心思，顧修遠皺眉。

“你在想什麼？”

傷，他作為丈夫幫個忙，就這麼會懷疑他的？

除了，還沒人有過這個待遇呢！這丫頭……

看出他的不悅，紀舒語抿。

只是在想，矜貴如顧修遠，向來都是被別人服務著的，什麼時候這樣溫心了？

以他們目前的關系……，除了為了蘇，想不到其他了。

“醫院的事，是我誤會了。”

紀舒語猛然抬頭。

這句話，算是表達歉意？

可他的眼底平靜無波，好像“歉意”的話只是隨口一說。

是啊，他怎麼會真的覺得歉意呢！

只是個誤會了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沒關系。”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對的誤會又豈止這一點。

洗好頭發，顧修遠幫用巾包起來。

“一個人可以嗎？”

“……”

“阿姨說你要洗澡。”他面不改。“一個人可以？”

紀舒語忽然抓到了一苗頭。

就說阿姨怎麼這麼久沒上來，所以是被他攔住了？

看不出他在想什麼，紀舒語也不想再猜，只點頭表示可以，“我去客臥洗，你也理一下吧！”

抓浴巾起走開，獨留空氣里淡淡的香味。

那不是常用的洗發水的味道，像是他喜歡的那種……香。

顧修遠呼吸微滯，松松領帶，將浴室的門關起來……

……

從浴室出來，顧修遠習慣地手，卻發現門旁的椅子上并沒如以往般放著服。

他眸微沉，然后自己走進帽間。

紀舒語學服裝設計，他的服平時都是打理、搭配的。他懶得自己去選，隨手選了套家居服換上。

浴后清涼，他的腦子也清醒了幾分。

走到臺點燃一支煙，沉思許久才撥通母親的電話。

“你說的事，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