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我們的想法”，我說，“至于能不能這麼做，還得看張娜的態度。出了這個事之后，還能不能信任雷霄派，不好說，我們得看的態度。”

“無論什麼態度，你這個安排都沒問題”，秦九皋說，“別的不說，白雪和天雷這次吃了這麼大的虧，如果不滅了那咒師和孫大發，雷霄派如何在江湖上立足？——當然了，殺人的事不用你手，讓白雪和天雷做，你只要幫他們擋住那咒師的詛咒就可以了。”

“還是得看張娜的態度”，我說，“如果不信任雷霄派了，那雷霄派縱然殺了那咒師，這跟頭也是栽了。總不能我們主去殺了那兩個人，然后把產業奪回來，給吧？這樣一來，表面上會對雷霄派激涕零，但是心里呢？”

“心里？”，他不解，“心里怎麼了？難道還會輕視我們不？”

“我想知道，出事之后，趙天雷和白雪回來了，怎麼樣了？”，我看著秦九皋，“還有張家的管家，司機，他們活下來沒有？”

“都活下來了”，秦九皋說，“張娜上的咒，跑到了白雪上，司機上的咒，跑到了天雷上……至于那個管家……天雷昨天晚上給張娜打電話，是張娜的助手接的，說那個管家后來也沒事了……”

“也沒事了？”，靈靈皺眉，“自己沒事了？”

“是……”，秦九皋點頭，“說是后來醒過來了，然后就沒事了，我想，應該是那個咒師把咒語解開了……”

“他為什麼要解開？”，我看著他，“而且他解開的時候，趙天雷和白雪已經離開江了吧？”

“他是為了警告張娜”，秦九皋說，“張娜的父親已經死了，孫大發想要得到那塊價值十七個億的地皮，只能通過張娜……”

他嘆了口氣，自嘲的一笑，“我明白了……”

“昨晚趙天雷給張娜打電話的時候，助手有沒有問，他們什麼時候回去？”，我問。

秦九皋低下頭，搖了搖頭。

我沒有再接著問。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抬起頭，無奈的說了句，“不信任我們了……”

“那之后，天雷也沒再打過電話吧？”，我看著他。

“沒有……”，他苦笑，“我們一直忙著救白雪，哪里還顧得上聯系張家……”

靈靈看了看我。

“還是那句話，先看看張娜的態度吧”，我說。

“好……”，他看看我倆，“一會天雷回來，讓他打個電話。”

我點了點頭。

靈靈起去倒了兩杯水，給我們端了過來。

“謝謝弟妹”，秦九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長長的嘆了口氣，“看來，我真是老了，老啦……”

我倆互相看了看，都沒說話。

秦九皋自嘲的笑了笑，“讓你們見笑了……”

“不是您老了，是這個事，本不該由雷霄派來辦”，我看著他，“雷霄派擅長雷法，若是降妖捉鬼，天下沒有誰能比得過，可張家這個事，害人的不是妖魔鬼怪，是人……”

“是啊……”，他很慨，“師爺說的對，這個事雷霄派不合適管，如果不是天雷一意孤行，也不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要是從一開始就讓師弟你來接手，估計現在都已經解決了……這事責任在我，我這些年很辦事，人老了，又有傷，心力也大不如前了。我只看張娜可憐，就沒想那麼多，哎，教訓，教訓吶……”

“您別這麼說”，靈靈安他，“您是好心，而且您也叮囑趙天雷他們，讓他們先來杭州問我們姥爺了。您沒做錯什麼，如果說錯，那也是趙天雷的錯，跟您有什麼關系呢？”

“靈靈說的對”，我也說，“這不是您的錯。”

秦九皋苦笑著擺手，“不，這就是我的錯，我應該直接讓張娜來找凌爺的，哎……我以為我不是貪心，到頭來……還是貪心了……”

他指的是張娜承諾的那個道院。

我還想勸他，“師兄，這個事……”

正說著，趙天雷回來了，在門口敲門。

靈靈起去開門。

我們也不說了。

秦九皋坐正，清了清嗓子。

靈靈打開了門。

趙天雷喊了一聲師嬸。

靈靈點頭，等他進來，把門關上，回到我邊坐下了。

趙天雷走過來，“師父！師叔！辦好了！”

秦九皋示意他把房卡給我。

他拿出房卡，雙手給我，“給您和師嬸開的豪華套房，在樓上，比這個房間好。”

“好”，我接過來，給了靈靈。

他看了看秦九皋。

秦九皋清清嗓子，“你給張娜打個電話，就說過幾天，你師叔帶你們去江。”

“是！”

趙天雷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把免提打開”，我吩咐。

“好”，他點頭，撥通電話，打開了免提。

很快，電話接通了。

“喂？趙道長，我是阿麗”，電話那頭是個孩，“張總正在開會，您有事可以跟我說。”

趙天雷一愣，看了看秦九皋。

秦九皋一腦子門子黑線，沉著臉，默不作聲。

趙天雷很尷尬，清清嗓子，“……你告訴張總，我們過幾天去江……”

“哦，這個呀……”，阿麗呵呵一笑，“忘了跟您說了，張總說過，不用麻煩你們了，所以你們不用來了……”

“不用來了？”，趙天雷皺眉，“張總什麼意思？”

“不用來了，就是不用來了”，阿麗說，“我說的不清楚麼？就是不用你們來了……”

“你們把我們當什麼了？”，趙天雷怒了，“你讓張總接電話！”

“我說了，張總在開會……”

“讓張娜接電話！”，趙天雷怒吼。

“趙道長，您這是干嘛？”，阿麗冷笑，“你們辦事不利，我們還不能另請高明了？！天下哪有這個道理！張總對你們夠好了，沒把錢跟你們要回來，你們就知足吧！你要發火是吧？可以！但別跟我吼！我就是個打工的，你跟我吼有什麼用？！”

“你！”

阿麗把電話掛了。

趙天雷氣的臉都變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道不可欺！道不可欺！”

他激的對我們說，“師父！師叔！我這就去江，當面找問清楚！”

他轉要走。

“站住！”，秦九皋噌的一聲站起來，“還不嫌丟人嗎？！”

“師父！”，趙天雷很激，“道不可欺！道不可欺啊！”

秦九皋從口袋掏出一張銀行，扔到地上，怒吼著下令，“把錢給退回去！今天晚上你就去江，把那個咒師，還有那個孫大發，都給我劈死他們！讓他們魂飛魄散！”

“是！”

趙天雷撿起地上的銀行卡，轉走到門口，開門要走。

“站住！”，我站起來，把他喊住了。

“師弟！你不要攔著！”，秦九皋命令他，“去！”

“是！”，趙天雷轉要走。

“回來！”，我怒喝。

趙天雷茫然的看著我倆，不知道該聽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