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對不起我”，姥爺說，“你是對不起白雪。”

“是……”，趙天雷痛哭流涕，“是我害了師妹，我對不起師妹，對不起師父……”

秦九皋嘆了口氣。

姥爺示意趙天雷起來，讓他坐下，“說說吧，你們是怎麼手的？”

“那天我和師妹從您這回去，就接到了張家小姐的電話，說已經來杭州了”，趙天雷難過的說道，“師妹的意思，讓我推掉這個事，說既然凌爺說了咱們不能管，咱們還是別逞能了，還是等凌爺來理吧。”

說到這，他看了我一眼。

我不太明白。

這里面還有我的事？

我詫異的看了看姥爺。

姥爺示意他繼續說。

“我當時不服氣……”，趙天雷流著淚說，“我心想凌家是厲害，可我們雷霄派也不是吃素的。不就是個咒師麼？我們還收拾不了他？凌爺您說我們不行，說這事只能讓您孫子來辦，我心里不痛快，我也想為雷霄派爭口氣。我就對師妹說，你自己回去吧，我自己跟張小姐去江，我就不信了，我學道二十年，我的雷法會對付不了一個咒師！”

“師妹勸了我很久，后來見我鐵了心要去江，就跟著我去了。我們跟著張小姐到了江，第二天去見了那個孫大發，我說讓他把產業還給張家，把那個咒師出來，我們就留他這條命。孫大發也承認了，說張先生就是他的人搞死的，說有本事你們也搞死我，如果沒本事，哪來的就給我滾回哪去。我當時很生氣，想要手，被師妹攔住了……”

他很窩囊的了眼淚。

“后來呢？”，姥爺問。

“后來我們就回張家了”，趙天雷低下頭，“張小姐的意思，產業不要了，但殺父之仇必須得報！說不管我們用什麼辦法，只要殺了孫大發和那個咒師就行。我和師妹商量了一下，準備晚上施法，先以雷法擊殺那個咒師，然后再對付孫大發。可沒想到，我們這邊剛商量好，張家的人就出事了，先是張家的管家，接著是張小姐的司機，最后是張小姐，全都吐不止。我和師妹趕救人，結果就……”

他慚愧的低下了頭。

姥爺略一沉思，問秦九皋，“白雪在哪？”

“在酒店”，秦九皋說，“我在邊布置了聚魂陣，算是保住了最后一口氣，但是聚魂陣只能用十二個時辰……”

他痛心的看著趙天雷，“你們哪……”

趙天雷泣不聲。

“事到如今，你也別說他了”，姥爺說，“好在白雪還有一口氣，還來得及。”

他轉過來吩咐我，“你跟秦道爺走一趟吧。”

我有些茫然，“這……我總得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吧？”

“你不用問”，姥爺說，“先去救人。”

“凌爺，這不合適……”，秦九皋攔住他，“他們錯了就是錯了，您不用給他們留面子，事的經過，得讓凌爺和靈靈小姐知道……”

他轉過來對我倆說，“我年輕的時候，醉心修煉，因為練功過度，走火魔，后來多虧了凌爺，才保住了這條命。命是保住了，但造的傷卻始終無法痊愈，尤其年紀大了之后，每每都被這傷折磨的生不如死。所以從十年前開始，每年年初我都會到茅山道院，閉關半年。”

姥爺點了點頭。

秦九皋接著說道，“五天前，我的一個朋友帶著江的那位張小姐來到了茅山道院，說有要事，要求見我。我讓我兒白雪傳話，說我正在閉關，不便見客。我那位朋友聽到這話，就準備帶那張小姐離開，但那姑娘不肯走，跪在院子里，足足跪了一夜。我沒辦法，只好跟見了。”

“這姑娘張娜，家里是做地產生意的。說家的一個項目，投資了十幾個億，馬上就要開盤了，卻被一個孫大發的人奪走了。這個孫大發也是江的地產商，這個人有黑社會背景，做事無所不用其極。張娜說他不知道從哪找來了一個高人，這人對他爸施了法，搞得爸爸生不如死。為了活命，爸爸只好把價值幾十個億的項目，以三個億的價格，轉給了孫大發。但這事還沒完，孫大發得到了張家的項目之后，還不滿足，沒過多久，又看上了張家的另一塊地皮。張娜說那塊地皮家花了近十七個億才拍下，而張大發開價五個億，就想拿走百分之六十的份。張娜的父親不同意，但他不敢得罪孫大發，怕他再讓那高人施法害自己。于是他暗中從泰國請來了一個降頭師，準備先除掉那個高人，然后再孫大發把產業還給自己。可是這件事走了風聲，那泰國降頭師剛一到江，就被孫大發派來的殺手給砍死了，連帶著張娜的父親，也被那些人砍了重傷，送到醫院之后沒多久，人就沒了……”

他嘆了口氣。

“張娜哭著跟我說了這一切，說爸爸死的太慘了，媽媽因為傷心過度，舊病復發住進了醫院，至今都沒醒過來。說到求人，輾轉找到我朋友，聽我朋友說我雷霄派有雷之，能對付那些邪門歪道，這才從江趕過來了。求我幫爸爸報仇，幫把家的產業奪回來，說事之后，愿意在茅山買地，專門給我修建一座道院……”

秦九皋苦笑著解釋，“我必須聲明，我不是為了這座道院才管的這個事，我實在是覺得那姑娘太可憐，那個孫大發太可惡了……”

“你不用解釋”，姥爺說，“你的為人我清楚，他們不會多想的。”

我們點了點頭。

秦九皋這才放心了。

他接著說道，“我看張娜實在是可憐，就接了這個事，但我也說了，我雷霄派有雷之不假，但對方是什麼來頭我們不清楚。所謂尺有所短，寸有所長，能不能對付孫大發后面那個人，我不敢打包票。張娜說相信我，說我一定可以！我說我正在閉關，不能下山，我讓先回去，這個事，我會讓我徒弟們去辦。”

“張娜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