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爲臉上眼裡的諸般變化,米蘭一點一滴都看在眼裡,俏臉微微一紅,略略偏過了頭,避開了王爲有些火辣的目。
“你這個停職反省到底是停多久?”
米蘭回到了正題。
“不知道,看領導心吧。”
“那停職反省完了,就回去上班?”
對公安系統部的分,米蘭不是那麼清楚。
王爲搖搖頭,說道:“也不知道,不一定能回紅玉所上班,也許領導心不好,就發配到鄉下去了。”
米蘭雙眉輕輕蹙了起來,沉著說道:“那要不要我給打聽一下?”
其實就是問王爲需不需要幫忙,只是米蘭很聰明,話說得相當委婉。
男人嘛,有些事可以隨便開玩笑,他絕不會介意,但有些事就得非常小心,不能到逆鱗,否則連朋友都做不。
王爲笑了笑,微微搖頭。
米蘭嫣然一笑,說道:“也是,我都差點忘了……”
王爲是誰?
王虎的孫子。
這樣的屁事,只要王老虎乃至他的書一個電話打過來,不要說市局,就算是聞市長都肯定要買面子的。本來就不是多大的事,不過是爲了安一下喬克庸罷了。一個是基層派出所的小民警,一個是老資格的衛生局副局長,在聞市長和市局局長的心目中,分量孰重孰輕,一目瞭然。
所以劉強幹淨利落地讓王爲停職反省。
但如果另一方換上了前任省裡巨頭,分量孰輕孰重,也還是一目瞭然。
王爲笑道:“這事也不值得去麻煩老爺子,多不好意思?”
米蘭搖頭,說道:“你這個意見,我不贊同。那是你親爺爺好吧!”
小孩了委屈,家裡大人出面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有什麼不好意思?
“我想先試試,看自己能不能解決。”
王爲依舊微笑著,很自信的樣子。
“不能解決最好。”
米蘭忽然說道,笑瞇瞇的著王爲,很不懷好意。
“你要是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當你是在挑釁!”
王爲盯著緻的小臉,也笑瞇瞇的,很不懷好意地說道。
“說真的,王爲,難道你就沒考慮過要換一種生活方式嗎?”
米蘭的笑容漸漸斂,認真地問道。
“譬如說呢?”
王爲還是笑嘻嘻的,滿不在乎。
“譬如說,做我的合夥人。”
王爲笑道:“就我這樣的,唐氏能看得上?我沒覺著自己是個做生意的人才啊。”
米蘭不笑,著他的眼睛,輕聲說道:“不是唐氏,是我,米蘭。你跟我合夥!”
王爲終於變得認真些了,想了想,還是說道:“譬如說呢?”
“這些天,我一直都在瞭解票和期貨,多多明白了點。這樣吧,我給你二十萬資金,你來盤,一起炒炒期貨怎麼樣?虧了算我的,賺了三七分。”
米蘭終於出了自己的招攬條件。
越是深瞭解票和期貨,就越是覺得這中間趣味無窮,當然,機會也是無窮。因爲王二已經以事實向米蘭證明,一夜之間賺十萬元,不是吹牛的。
這要是作得好,可比做傳統貿易掙錢多了。
米蘭相信,王爲絕對是個好的盤手。
這東西,真的很講究天賦。
而米蘭開出來的條件,甚至比王珺開的條件還好,直接就三七了,王珺先前開出的是“二八”,王爲爭取了一下才改三七。
可見這人大氣,要不就是真的對王爲比較特別。
當然,王珺是王爲的親小姑,就算開出一九的價格,也不怕王爲翻臉,米蘭到底不一樣,價格開低了,不但讓王爲瞧不起,連朋友都沒得做。
王爲就笑。
不管是王珺還是米蘭,儘管都不知道他是再世爲人,帶著另一個時空的記憶,但人都相信直覺。毫無疑問,找他合夥做票期貨,絕對是暴富的好門路。
王爲自己,雖然沒打算將炒炒期貨當正式職業,但憑藉著腦海中的記憶,偶爾投機一把,撈一筆卻是必須的。
看著有錢不賺,王二又不是傻的。
王爲笑道:“那麼大的唐氏集團,就從箱底裡翻出這發黴的二十萬來炒炒期貨啊?也太小家子氣了……”
不管哪個行業,都是本金越大利潤越大的。
米蘭俏臉微微一變,端起啤酒喝了一口,輕聲說道:“這錢,和唐氏無關,是我自己的錢。我雖然是唐氏的財務總監,也不能隨便調公司的資金。”
財務總監作不了主,老闆娘總可以吧?
這話到了王爲邊,終究還是嚥了回去。
米蘭似乎明白王爲在想什麼,淡淡加上一句:“超過十萬以上的資金流,必須要總經理親筆簽名,其他任何人都作不了主。”
“那要是唐威死了呢?”
鬼使神差的,王爲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米蘭不由愣住了,怔怔地看著他,似乎一時之間完全沒辦法消化他這句話。
王爲連忙說道:“對不起,我開玩笑的,我胡說八道,你別往心裡去,開玩笑開玩笑……”
不管米蘭和唐威的實際怎麼樣,這樣的話,都不是他這個外人應該說的。要是米蘭計較一點的,當場就能和他翻臉。
好在這當兒,忽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救了王二哥一命。
米蘭微微一笑,當著王爲的面按下了手機的接聽鍵。
“米蘭?”
電話那邊,傳來白冷冷的聲音。
白大隊說話就是這種習慣,對誰都是冷冰冰的,也就米蘭這種大氣的孩能和做閨。換個孩,還真不了這麼長時間。
“你能聯繫到那個王爲嗎?給他打個電話,說我要見他!”
不等米蘭開口,白直接在電話裡下了命令。
米蘭咯咯一笑,瞥了王爲一眼,對著電話說道:“喲,白大隊,什麼事啊你這是?是不是對人家小帥哥有意思了,要不要我給牽個線搭個橋?”
王爲猝不及防,頓時被鬧了個大紅臉。
米蘭拿他和任何其他人開玩笑,王爲都無所謂,他本來臉皮就好。一個無恥的老油條警察,還在乎這個嗎?
但這個人就不能是白。
在王爲心目中,白的定位完全不同,那是他的老大,哥們!
和白同事時間長了,王爲都差點忘掉了白的別。
“對,你約他一下吧!”
白大隊到底不愧是白大隊,對米蘭的調侃完全當作耳邊風,自過濾,死死盯住自己的目的,毫不放鬆——我管你說什麼,我只要見他!
對白這個格,米蘭也有點無奈。
說起來也不怪白太冷,實在那麼漂亮,要是格再和一點,不得天天被男人煩?白大隊還怎麼集中力來破案?
米蘭直接把電話遞給了王爲。
和白那種人,開玩笑都沒用的,總有辦法讓你自己知難而退。
“老大!”
王爲接過電話,倒是有點興高采烈,得賊親熱。
“你們在哪?”
白問道,聽得出來,白大隊很不高興。
不是語氣冰冷,是真的不高興。
這兩個傢伙,怎麼又混在一起?
不是警告過米蘭嗎?
對於不聽勸,喜歡鋌而走險的人,白大隊自然生氣。
“我們在河邊,某某活魚館,吃魚,喝酒,老大你要不要來?”
好在王爲的臉皮足夠厚,足夠無恥,也自過濾白的不高興,嬉皮笑臉地說道。和白一起共事那麼多年,王爲很清楚,要是去計較白的態度,那你不用一天就自己把自己氣死了。
“等著!”
白冷冷喝道,咔噠掛斷了電話。
著嘟嘟作響的電話,王爲和米蘭對視一眼,都哈哈笑了起來。
忽然之間,心裡頭涌起一溫馨。
有些人就是這樣,哪怕對人再冷冰冰的,人家心裡也覺得暖和。
“哎,你知不知道,對你的評價很高。”
米蘭忽然說道。
“是嗎?”
王爲立即就出了得意洋洋的表。
米蘭不由得輕輕搖頭。
這個男人,也實在很矛盾,說他青吧,他行事老辣,章法井然。說他老巨猾吧,時不時又像個小孩子一樣,自我膨脹,自吹自擂一番。有時候做事還不管不顧,衝得很。
米蘭就沒見過這樣的。
或許這也是王爲的魅力所在。
白來得很快,不到二十分鐘,警用三托突突突地吼著,徑直衝到了河邊的樹蔭下。
這一路過來,也不知吸引了多男人的眼球。
因爲白大隊還穿著警服啊,那材,該凹的凹,該凸的凸,玲瓏剔,曲線畢。
連王爲都看得有點發呆。
實話說,就這材,也要王爲的神經足夠大條,才能不時忘記的別。
當然,在另一個時空,王爲就沒敢打白的主意。
誰都不敢!
真惹急了,直接拔槍的!
對王爲這直接表在臉上的“貪婪無恥”,白視而不見,大步走過來,站在王爲面前,冷冰冰地說道:“王爲,我來就告訴你兩句話。”
王爲忙不迭地站起來,腰桿得筆直,目不轉睛地盯著白。
“老大請訓斥!”
米蘭差點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王爲這種賴,應該是對付白冷冰冰格的最佳手段了。
誰知還是沒用。
白理都不理,冷冷看著他,冷冷說道:“第一,我贊同你在派出所的置辦法,有人襲警,不管他是誰,都是欠收拾。我已經就你被停職反省的事,向局領導彙報了我個人的意見。不同意!”
“是,謝謝老……”
一個“大”字尚未出口,就被白毫不客氣打斷了。
“第二,我警告你,以後跟米蘭在一起。別給你自己惹麻煩,也別給米蘭惹麻煩!”
白大隊的聲音冰冷,表冰冷,眼神更是冰冷!
“咕咚”一聲,王爲嚥下去一大口口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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