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取通知書寄來的那天, 江堯的朋友們非要給他在ktv整個趴。

　生日、錄取慶祝一起搞。

　葉也去了。

　江堯請客，他倒沒去得太早，和葉逛了會兒街, 等底下催了才下去。

　江堯要帶去見他的朋友圈, 葉覺得需要重視，路上連續問了江堯好幾遍這個怎麼辦、那個怎麼辦。

　江堯著的手指，一著玩，懶懶地笑:“別張, 和他們玩，臉皮厚點, 兇一點就行。”

　葉:“好。”

　進門前, 葉特意整理了下子, 江堯見狀挑了下眉:“，我現在都想帶你下去把子換掉了。”

　葉:“嗯？”

　江堯撇著，俊眉擰了一瞬:“你穿子太漂亮了，不想給那幫禽看。”

　葉耳尖有些冒紅。

　江堯沒忍住，低頭在耳朵上親了一下。葉的耳朵、臉頰連帶著脖頸瞬間都紅了, 眼睛里水汪汪一片，、糯又可。

　這是逗過了, 江堯遞過來一截結實的手臂:“喏，人工撒氣機, 給你掐著玩。”

　葉掐了他兩下，不過并不重, 江堯裝模作樣地“嘶”著冷氣, 夸張地配合:“, 你這看起來溫, 力氣還大嘛。”

　“我才沒有。”葉臉上終于騰起了笑意。

　這麼一打岔, 葉剛剛的張也跟著一掃而空。

　到了包廂門口，江堯把手進口袋，手臂彎曲著遞給:“給我們公主挽著，壯壯膽兒。”

　葉大大方方地手挽住他，和他并排進了包廂。

　昏暗的包廂里，哄笑聲一陣接著一陣。

　江堯今天是壽星，眾人給他在沙發里留了個c位。

　江堯也不矯，牽著葉坐進去，眉挑了一瞬，語氣又狂又拽，“各位，介紹一下，我朋友，葉，自覺點把位置讓大一點出來。”

　有人笑:“喲！太打西邊出了，江堯找朋友了。”

　另一個接著說:“這算什麼，堯堯居然考上了北京的學校，我做夢都沒想到。”

　“說好要一起放飛自我，他倒好，說去北京就去北京，不要我了。”

　江堯踢了那人一腳:“你看看你那張臉，一臉褶子，老子能要你嗎？”

　全是哄笑。

　葉不進去話，也沒有強行，安安靜靜地坐在江堯邊上。

　他們唱歌，江堯不唱，他就給剝瓜子，剝一粒喂一粒，養小倉鼠似的。

　桌上的瓜子殼堆了小山，葉湊過來小聲說:“江堯，好啦，我不吃瓜子了。”

　然后，某人終于不剝瓜子，改剝龍眼了。

　剝完還是往里喂，等吃完還不忘手過來幫把核給接走了，一點不嫌棄。

　“艸啊，堯堯，你這是老婆奴啊？”

　江堯著眼皮看了那人一眼，笑:“怎麼？你有意見？”

　葉聽到“老婆”這個詞的時候，瞄了眼江堯，有些竊喜，他居然沒有反駁。

　江堯離得近，正好看到了彎起的角。

　他湊過來，和靠得極近:“笑什麼的？”

　葉有些心虛:“沒笑什麼。”

　江堯的眼睛凝住:“真沒？”

　葉“嗯”了一聲。

　江堯也沒有特別追問，他了手，姿態慵懶地倚進后的沙發里，他個子高，也長，整個人看起來又懶又。

　反觀旁邊的葉倒是坐得端端正正，目不斜視，上課似的。

　江堯的手搭在后的沙發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散落下來的頭發。

　小姑娘太乖了點，也好小一只。

　他起了些壞心思，手指過去，指尖在的手臂上輕輕地刮了刮，小貓似的，似有若無地。

　葉轉過來，對上他一雙黑沉的眼睛。

　年被發現也沒有不好意思，干脆張開手指，了的胳膊。

　他手心滾燙，而手臂冰涼、，在那蔽的黑暗里，對比鮮明，又格外曖昧。

　也不是什麼特別親的舉，葉卻覺得被他過的地方麻麻的、的，電一樣，那電流沿著手臂，一直蔓延到脖頸、脊柱，然后沒心臟，微微發著……

　的細微反應，江堯看得清清楚楚，不住彎笑了下。

　過了一會兒，有人上外面抱了一箱啤酒進來，開了一排放在桌上。

　葉面前也放了一瓶，江堯終于松開坐起來，手指提著那玻璃瓶“嘭”地一下放到了一旁，角揚著，氣兮兮:“喂，有沒有眼力見兒，我家姑娘不喝酒，整點果來。”

　那人罵道:“就你個護妻狂魔。”

　江堯笑:“嘁，老子就樂意護，你有意見去打12345投訴。”

　有人笑:“喂，堯堯，葉不喝酒，你總不能不喝吧？”

　江堯拿了桌上的車鑰匙朝葉晃了晃:“手擋的，敢開不？”

　葉接過來，點頭:“可以。”

　江堯笑一聲，手過去拿了桌上的酒，也懶得拿杯子，就那麼仰著頭喝。

　暖橘的影里，葉看到了他滾的結。一下一下，有節奏墜落又升起，就像電影里刻意剪出來的特寫鏡頭……

　葉的心狂跳著，第一次發現“”這個詞其實是可以用來形容年的。

　喝酒沒意思，他們整了個游戲，酒瓶轉到誰，眾人就讓他做一件事，如果不愿意就喝一瓶酒。

　第一個被指到的正是江堯。

　“堯哥，不為難你，你就和葉表個白吧。”

　旁邊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這也太容易了點吧。”

　葉也覺得不難，但是江堯偏偏選擇一口氣干完了一瓶酒。

　“堯堯，容易的你不選，偏偏選難的。”

　江堯把手里的空瓶“咚”地磕在桌上，語氣拽得不行:“老子告白，干嘛要說給你們聽，想得！”

　那人笑:“又不是讓你說給我們聽，是說給葉聽。”

　“艸啊，堯堯你該不會是害了吧？”

　江堯踢了踢桌子:“滾蛋。”

　后面又玩了幾局，瓶子都沒有轉到江堯。

　有人提議:“讓人家葉也加進來玩嘛，大不了堯堯喝酒。”

　江堯:“好。”

　葉參與的第一，酒瓶就指向了。

　有人笑:“葉，這樣，你撒個，讓江堯給你表白，我就想看堯堯發。”

　葉窘得不行，看了眼江堯，他臉上的表淡淡的，角含了笑，葉了他的手。

　江堯手在頭頂按了一瞬，“嗤”了一聲:“小爺我就知道帶朋友來見你們，準沒好事兒……”

　江堯隨手拎起瓶酒，又一口氣喝了。

　葉也發現了，江堯愿喝酒，也不愿和表白，明明只有簡單的一句話，他就是不愿說。

　也不確定江堯是不高興在這種場合說，還是本不想說，他們獨的時候，江堯也沒表白過。

　葉心里悶悶的，起去了趟洗手間。

　再回來，在門口聽到他們的說話聲——

　“堯堯，你真和葉談了啊？我可記得你那天在酒吧里拒絕得可兇了，這姑娘也不是你喜歡的那一掛的呀，你這到底是因為那輛車還是因為喜歡和在一起的呀？”

　葉因為這個問題，停住了步子，想聽聽江堯的答案，誰知道他在里面罵了一句:“關你屁事。”

　那人笑:“我這不是關心你嘛，萬一哪天你要是再遇到真呢？你去北京，保不準還有北京的白富稀罕你呢，你這臉是值錢的。”

　江堯笑罵:“滾。”

　“別說這些了，給你訂了個大蛋糕，點蠟燭吧。”

　江堯:“等會兒，等葉來了一起。”

　葉回神，推了門進來。

　江堯的虛20歲，他們在蛋糕上了整整20蠟燭。

　江堯愿都懶得許，等他們唱完了歌，一口氣把蠟燭吹滅了。

　蛋糕很大，但是沒吃多，都在喝酒。

　四個男生喝了整整三箱啤酒。

　江堯也有些醉了，回去的路上任由葉架著他。

　到了車里，他稍稍清醒過來一點，坐起來，握著的手指導點火和換擋，指尖徐徐地捻著的手背，莫名有些。

　葉:“江堯，我都會的。”

　江堯懶懶靠進副駕駛里坐好，閉上眼睛:“行啊，讓我們乖寶寶來開車。”

　葉駕照拿了太久沒上過路，開得并不練，中間熄了兩次火。

　江堯對車子太悉了，閉著眼也聽出了問題，他合著眼睛教，聲音懶得不行:“離合慢慢地松，你放太快了，它反應不過來就熄火。”

　葉照著他說的，重新點火，車子一路開到他家樓下。

　葉扶著他下來，終究沒忍住好奇問:“江堯，如果我沒有送你藍旗亞，你是不是就不會和我在一起了？”

　江堯醉得太厲害，腦袋昏昏沉沉的，本沒聽清講了什麼，只是很輕地“嗯”了一聲。

　他的行也是這樣的，送車時，他接了車也接了，就好像是車的贈品，和超市里賣方便送塑料碗似的。

　“那你……喜歡我嗎？”問。

　哪怕他再“嗯”一聲也行，可是他沒有，一個音都沒有，靠在的肩膀上睡著了。

　葉:“江堯，你是真的沒有聽見。還是裝作沒有聽見啊？”

　江堯依舊沒有說話。

　葉廢了好大的勁兒才將江堯送上樓，他太沉了，出了一的汗。

　從他家出去，葉打了輛車回了自己家。

　雖然是主追的他，但還是有點生江堯的氣。

　第二天早上，江堯酒醒后立刻給葉發消息:“早，乖寶寶。”

　葉回他的字只有一個簡單的“哦”。

　江堯挑挑眉，繼續問:“今天去水世界玩呀？”

　葉:“不去。”

　江堯:“那一會兒給你送生煎去？要什麼口味的？”

　葉:“不用。”

　江堯:“那去看電影？”

　葉:“不去。”

　江堯也不是傻子，察覺到不對，立刻給葉打了電話來:“怎麼了？我們小公主今天不高興了？”

　葉:“對，很不高興。”

　大方承認，江堯不了聲:“誰惹的？”

　葉:“你。”

　江堯笑，語氣格外寵溺:“那要我怎麼哄啊？”

　葉:“戒煙、戒酒、把頭發染回來。”

　江堯“嘖”了一聲，笑:“，你這要求有點高啊。”

　葉:“可你不是說要哄？”

　江堯:“行！誰說我不哄了？”

　傍晚的時候，他給葉打了電話，喊下來，葉看到他的一瞬愣住了——

　那頭藍的頭發變了寸板，耳骨上銀環還在，微微閃著，那氣淡了些，邪氣占了上風，但還是帥。

　江堯看下來，走了過來:“過來檢查下吧，頭發染了，用了理發店最黑的。酒沒喝，煙今天一沒，不信你親親看，保證沒味。”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