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秋泣不聲,蘇林婉就更加了,竟撲倒在桌上痛哭起來。
戴月亦是義憤填膺:“這個蘇清,簡直寡廉鮮恥!”
頓了一瞬,戴月裝作憤怒的又道:“婉兒姐姐,我說句不知輕重的話,蘇清是被侯爺夫人養長大的,不知報恩便罷,竟還做出這等非人之舉,怕是……不能留了!”
“不能留……你說什麼呢?”蘇林婉裝作震驚地低聲驚。
戴月臉一正:“姐姐,你應當知道,蘇清就是個禍害,前些日子纏著太子的事,你就忘了嗎?或許你還不知道,這些天,又盯上了攝政王!”
“什麼?”
“對,就是攝政王!”戴月說起這事就恨得咬牙切齒:“你想想,攝政王是何等人?若他惱了,蘇府滿門還能有什麼好下場嗎?”
若說先前,蘇林婉是為了讓戴月出去散播些東西,才故意那般說,那麼現在,就真覺得大禍馬上要臨頭!
蘇清居然去招惹攝政王……
若攝政王不高興,殺一個可止不了氣,非得滿門落難不可!
到那時候,別說蘇府還能不能過好日子,單是太子妃位就要落空!
“……必須死!!”
蘇林婉低吼出聲,再度抓住戴月的手:“月兒,多謝你把此事告知于我,否則蘇家滿門都要命喪手!”
戴月微微勾,眼底盡顯得意,語氣卻還是那副關切模樣:“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你好好養著……”
“不,不能從長計議,而是越快越好!”蘇林婉心焦不已:“我們等不起,也不能等,只是蘇清最近越來越狡詐,一般的法子,怕是殺不了!”
殺不了?
戴月垂頭想了想,明白過來了。
如今蘇府連度日都難,更別替花錢消災。
“姐姐,既然此事必須功,就不能節外生枝,我瞧著,你還是快些和侯爺夫人一起商議,至于你的病,我會著人送最好的藥來,你放心就是。”
說著這話的時候,戴月已經取出了幾張銀票放在桌上:“姐姐莫怪,我也出不了多力,只能在銀錢上面稍作幫襯,雖說先侯爺留下的產眾多,不缺我這份,但我只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
蘇林婉自尊心作祟,原本下意識地就想拒絕,但聽到這麼一番話,又見銀票面額不小,便也沒有多說,只是又可憐兮兮地哭了一場,直到戴月離開,才急匆匆地趕到中庭主院。
“娘,有銀子了!”蘇林婉把戴月給的八百兩銀票一腦放在桌上。
方氏瞪大眼睛,激地連面紗都摘下來了:“這麼多,從哪兒來的?”
“戴月給的,心儀攝政王,近來蘇清又纏上了攝政王,所以今日故意過來挑撥。”蘇林婉冷哼道。
“攝政王!?”方氏也是驚出聲。
蘇清吃了什麼膽兒,居然敢去招惹攝政王?
而且,攝政王不是貌丑無言嗎?
倒也有傳聞,說攝政王那張嚇人的面底下貌似潘安,可那麼些個子送上門去,哪個不是被攝政王府的下人當眾抬著扔出來?
更有幾個膽大的,穿著暴去引攝政王,結果被扔到勾欄瓦舍接客,盡奇恥大辱,到現在都生死未知!
蘇清去招惹他?
那是把全家往火坑里推!
“不能留了,今天就該死!”
方氏急得滿屋轉,想了一會,沖過來把這些銀票全數抓在手里:“戴月是什麼心思,咱們不管,既然有了銀子,就能行事,為今之計,唯有先殺了蘇清那個禍害!”
蘇林婉深以為然:“娘說的是,只不過,蘇清背后一定有高人護著,再想找殺手怕是不了,還能如何?”
“如何?”方氏冷一笑,怔怔地盯著手上這些銀票:“既說自己的越發刁鉆了,那我也只好踅些山珍海味,親自做好了送過去!”
大不了就上演一出‘母’深。
從前的蘇清,總是在面前撒撒癡,說什麼這世上只有這個大伯母還疼著自己。
那麼,就讓再好好地疼疼這個侄吧!
“劉嬤嬤,蘇清最吃我做的魚羹,就吩咐廚房準備些新鮮的魚蝦,再把我收在庫房的那顆靈芝取出來,我要給煲個上好的湯,給補補子!”
劉嬤嬤不敢大意,忙接過一張銀票,親自去準備……
日上三竿。
方氏滿頭大汗地從廚房出來,連裳都沒換,就親自提著食盒來到了梨雨閣。
聽煙羅說蘇清還沒起,也不著急,靜靜在屋里坐著等。
又過了一個時辰,蘇清才迷迷糊糊轉醒過來。
只知道昨天晚上做了好些稀奇古怪的夢,夢里真真切切的傷心,可一睜開眼,卻又什麼都忘了。
“煙羅,什麼時辰了?”
可走過來的卻不是煙羅,而是方氏。
方氏那沒有被面紗遮住的眉眼,滿是溫和可親的笑意:“清醒了?”
蘇清頓時皺眉,接著煙羅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沖著方氏不大愿地福子:“夫人,您有病在,還是由奴婢伺候小姐洗漱吧。”
“嗯。”方氏也不生氣,笑瞇瞇地又回去坐下了。
見狀,煙羅才一邊伺候蘇清穿,一邊急急忙忙地道:“您昨兒晚上被噩夢魘住了,大夫又叮囑不能吵著您,所以來,奴婢也沒進來回話,想著等不到您自然會走,誰知道一呆就是一兩個時辰,還帶了個食盒,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
蘇清了然,方氏能安什麼心?
害的心唄!
正好,讓瞧瞧,方氏又想到了什麼下手的法子,會不會比從前更有新意。
可是近前一看,不過就是一碗寡淡的魚羹,還有就是用靈芝煲的湯。
看上去……就索然無味的。
說起來,穿越到這個世界以后,發現這里的食不是蒸就是煮,再要麼就是直接放在火上烤,讓一度找不到食的樂趣。
眼前的這幾樣東西就更加了,不僅無聊,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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