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傍晚了,到了茶樓酒肆熱鬧的時候,書局這類地方按說會冷清下來,可青松書局門前卻十分反常,聚了不人。ganqing五.com
管事正驚疑,突然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響起,把他嚇了一跳,再看地上不紅鞭皮,原來這鞭炮放了不只一次了。
管事更加納悶,拉著旁邊一人問:“非年非節,這青松書局怎麼放起了鞭炮?”
那人一看就是話多的,迫不及待把知道的說出來:“青松書局易主了!”
管事臉一變:“易主?”
“是呀,聽說是卿府的表姑娘一眼看中了這家書局,豪擲兩萬兩把青松書局買了下來。舊東家賺了錢高興,再加上新東家新氣象,書局就放起了鞭炮。老哥你來晚了,剛才還撒了銅板呢……”
那人越說越激,旁邊的人也加了進來:“兩萬兩買這麼一家書局?小姑娘不懂事,家大人也答應?”
“那是人家小姑娘自己的錢,卿府老夫人又十分疼這位外孫,焉有不答應的道理?”
后加聊天的人點頭:“也是,自己的錢,自然想怎麼花怎麼花。”
又一個人見這邊說得熱鬧,了一:“嘖嘖,之前我還聽說卿府惦記這位表姑娘的家財呢。現在瞧瞧,真要惦記會由著表姑娘這麼花?果然傳言不可信啊。”
“老哥怎麼走了——”見管事匆匆離開,那人喊了一聲,轉而又與其他人議論起來。
管事回去的速度比來時更快,直奔如意堂去見老夫人。
“辦妥了?”老夫人問完,看清管事的臉,一顆心沉了沉。
管事額頭的汗,把在青松書局聽到見到的說了。
“老奴不敢擅自做主,回來請示老夫人。”
“混賬!”老夫人抓起茶杯砸到地上,一張臉比鍋底還黑。
恰好段卿進來,看到地上狼藉吃了一驚:“母親,什麼事讓您如此怒?”
一聽這話,老夫人要說的就太多了,把管事支出去道:“你生的好兒,為了給被休的娘出氣,跑去花園打青青,還當眾把青青的袖扯破了!”
段卿震驚:“華兒竟做出這種事?”
“青青也不是肯吃虧的,鬧著要自立門戶,拎著包袱就沖到大街上去了!”
段卿更震驚:“拎著包袱跑到大街上?這,這像什麼樣子!”
老夫人越說越來氣:“為了安青青,我答應買下青松書局,誰知花了兩萬兩!”
“兩萬兩?”段卿已經震驚到音調都變了。
老夫人話還沒說完:“我沒答應,打發管事去退了,結果青松書局已經放起了鞭炮,現在都知道卿府的表姑娘花重金把青松書局買下來了!”
段卿震驚到兩眼發直。
他不過就是照常去上了個衙而已,短短一日竟發生這麼多事?
好一會兒,段卿才緩過來,痛心道:“母親,這是把卿府架住了啊!”
老夫人冷笑:“我當然知道。”
本來悄悄去退了也就過去了,頂多損失兩千兩定金,可這樣一來,青松書局是不買也得買了。
“這個局面,要麼是青松書局的東家怕咱們毀約故意傳開,要麼——”段卿眼神一冷,“是青青怕您嫌貴不給買安排的!”
老夫人聽了心堵:“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要不是華兒找青青麻煩,哪會有這個事!”
段卿心中亦惱兒的任,但對兩萬兩銀子的心痛過了氣惱:“母親,真就給青青買書局,讓搬出去?”
老夫人睨兒子一眼:“不然呢?讓世人笑話卿府著表姑娘家財不放手嗎?”
段卿沒了話說。
“用兩萬兩,讓世人看到卿府尊重表姑娘對家財的安排,也不算虧。”沉默良久,老夫人嘆氣道。
這話既是說服兒子,也是自我安。
段卿也知道兩萬兩是損失定了,冷冷道:“兒子只是吃驚,青青一個小姑娘竟有如此手段。”
“也不一定是青青。平白多賺這麼多錢,青松書局的東家舍得把吃到的吐出來?”老夫人雖這麼說,可在心里對外孫的印象到底不一樣了。
母子二人聊完,老夫人打發玉珠去請辛柚。
辛柚已經換過裳,是一條半新不舊的杏褙子。
這個清新有余,不足,聽如意堂來請,辛柚一顆心徹底安定,笑著吩咐小蓮:“去把老夫人賞我的那套紅寶首飾中的耳墜拿來給我戴上。”
不多時,戴上新耳墜的辛柚到了如意堂。
“外祖母,大舅。”辛柚福了福子。
施禮的作優雅中著隨,通素雅,因而一對輕輕晃的水滴形紅寶石耳墜格外顯眼。
人是人,寶石更是好寶石,兩者相得益彰,便顯得人越發出挑了。
老夫人視線落在耳墜子上許久,堵得忘了開口。
兩萬兩銀子照樣花出去,價格不菲的一套紅寶首飾也沒了!
雖說這套首飾本就是打算給外孫添妝的,可現在給了,將來不是還要準備一套更好的。
老夫人的沉默引起段卿的疑。
母親這是怎麼了?
聽到段卿的咳嗽聲,老夫人回神,勉強出個笑容:“青青啊,外祖母和你舅舅商量了一下,那書局你既然十分喜歡,就買下來吧。”
辛柚揚:“多謝外祖母。”
段卿板著臉開口:“只是有一點,咱們府上沒有打理書局的經驗,恐怕幫不了你什麼。”
“青青會努力的,實在經營不好,再賣出去。”
老夫人與段卿:“……”
轉日,辛柚無視老夫人忍的心疼,帶著銀錢去了青松書局,卻沒想到有一人也在那里。
“賀大人。”
“寇姑娘,方不方便說幾句話?”
“當然。”
二人站在書局后邊一棵樹下,辛柚微微仰頭問:“賀大人有什麼話要與我說?”
“今日來書局,聽說寇姑娘買下了青松書局。”
辛柚雖疑對方特意來問這個行為,面上卻不聲:“是,今日就是來付余款的。”
賀清宵沉默一瞬,道:“寇姑娘買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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