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錦尚未來得及驗證自己的猜測，第二日便聽說福佑公主病突然加重了！尋常燒熱轉變爲高熱，而且伴有嘔吐、失，整個敷春殿了一鍋粥。

舒錦匆匆去看了一遭，只見那孩子人都瘦了一圈，小小的人，已經是神志不清了！

舒錦有些不忍，八是狂犬病了！

這病毒，貓也有可能傳播，雖說是極小概率，可一旦發病，擱在後世都沒得治！

在這個時代，更是隻能等死。

敦妃抱著那個瘦小昏厥的孩子，哭嚎不已：“太醫！快救救福佑！”

太醫們個個面若寒蟬，如此病況，他們自然也已經猜想到了，卻無人敢告訴敦妃。他們更清楚，這個病，本就沒得治！！

舒錦上前詢問爲首的太醫：“此事可有稟報皇上？”

太醫了一把冷汗，“先前只以爲公主是驚纔會發熱……”

敦妃頃刻間便聽出不對勁了，“太醫這話是什麼意思？福佑難道不是因爲驚才病倒的？！”

太醫冷汗涔涔，卻半個字都不敢說。

舒錦嘆氣：“快去稟報皇上吧。”

“是，微臣這就去！”太醫像逃命一眼，飛奔而去。

敦妃小心翼翼放下福佑，幾步衝到舒錦面前，一把攥住的袖，“裕妃姐姐，福佑到底得了什麼病？”太醫們怪異的反應，敦妃心恐懼至極。

舒錦合了閤眼睛，“你可聽說過‘瘋狗病’？”

敦妃愕然，瞬間臉煞白，急忙道：“不、不會的！福佑只是被貓抓傷了而已！”

舒錦嘆道：“貓也有可能會帶來這種病。”

雖說是極小概率，但卻偏偏落在了這個無辜的孩子上。

敦妃軀一，慌張地看向其餘幾位太醫。

太醫們紛紛低下了頭。

敦妃一下子如被走了脊樑骨，若裕妃是胡說八道，太醫們早就反駁了——也就是說，福佑真的得了瘋狗病？！

這種病，素來是必死無疑的啊！

“不！不會的！”敦妃哭嚎著撲向牀榻上那個小小的孩子，“福佑！你睜開眼，看額娘一眼啊！”

敷春殿中，敦妃的哭聲幾啼，只是任憑哭喊得再悽慘，那個孩子，也再也好不了了。

直到隨後雍正趕到，敦妃又哭哭啼啼拜倒在他腳下：“皇上，您快太醫救救福佑啊！是咱們唯一的兒啊！”

胤禛眼中有一抹不忍過，這種事，若換了是別人，尚可說，孩子還會再有。可敦妃……已經不能生育了。

年氏的孩子，總是這樣福薄。

胤禛親自將敦妃扶了起來，他嘆道：“天意啊！”

敦妃之覺得渾生寒，天意？天意爲何對如此不公！不但剝奪生育的可能，還要奪走唯一的兒！

“不！！”敦妃只覺得眼前一黑，便陷了昏厥中。

接下來的事，沒有任何懸念。

福佑公主病加重，在第三日的夜裡便徹底沒了呼吸。

又是一位殤的公主，照規矩是不許停靈的，但雍正破格加恩，允許二公主的棺槨在宮中停靈三日，方纔著人安葬。

可這一切，遠遠不足以敦妃的喪之痛。

敦妃哭得撕心裂肺，雍正起初還耐著子加以，但日子久了，也覺得煩躁。便來到了舒錦的澹寧殿。

彼時舒錦正在準備福佑公主的三七祭禮，見雍正駕臨，不免有些意外。

雍正已經許久不曾召幸嬪妃，素日裡除了理宮務，便是去敷春殿，幾乎甚去別。

“皇上萬福！”舒錦忙不迭行禮。

胤禛眉宇間帶著一抹疲，“這陣子，你把後宮打理得很好。喪禮持得也還不錯。”

舒錦小心翼翼道：“福佑公主……實在惋惜。”

胤禛了眉心，“是年氏福薄。”

舒錦腹誹：關年氏什麼事？純粹就是攤上小概率事件。

“臣妾聽說敦妃傷心絕，人都瘦了一圈了。”舒錦聲道。

胤禛嘆了口氣，“你替朕好生寬吧。”

舒錦腹誹：你自己的小老婆，還得老孃幫你哄？！

舒錦只得道：“臣妾的寬，只怕並不足以敦妃。”

胤禛默了片刻，方纔道：“弘昰……在宣太妃膝下，其實並不合適。”

臥槽？

這給了宣太妃才幾天？居然就像反悔了？

這個小年糕，不是正傷心麼！居然又開始琢磨奪子了！

舒錦小聲提醒道：“敦妃不能再有生養，乃是謹嬪所害。若得謹嬪之子育，當真能寬敦妃嗎？”——這本就是在爭權奪利。

胤禛不是不曉得年氏的小算盤，只是……

舒錦又道：“皇上只有一位出嫁了的大公主，宮中則只有幾位阿哥。若是皇上覺得敦妃膝下孤單，不妨可以考慮從宗室近支中挑幾個乖巧可人的格格爲養。”

聽得此言，胤禛不微微頷首，他本就有此心，只是後宮大事小事不斷，倒是一時忽略了。

“你說得有理。”就算不爲了年氏，也得考慮到日後蒙之事。

雍正的作極快，不消幾日，便選了已故理親王的六格格以及莊親王長宮。六格格已經是個懂事的孩子，故而送去太后膝下承歡，而莊親王允祿的長生於雍正二年，比福佑公主略大些，便送去敦妃膝下，其喪之痛。

兩位格格皆和碩公主禮遇，亦是對兩家王府的隆恩。

理親王的六格格便也罷了，已故廢太子的兒，還是庶出，本就沒什麼前程可言。進宮做個養公主，雖免不了蒙，但也總比留在理親王府好。

至於莊親王這位大格格就著實有些可憐了，原是莊親王嫡福晉親生的嫡長，千萬個寵，如今尚不滿三歲，就要離開親生父母，來到陌生的宮廷，還得去陌生的母妃。

舒錦突然覺得自己有點作孽。狗日的雍正，好歹挑個年紀大些的啊！不到三歲的娃啊，你也忍心？！

但忽的有想到，雍正好像本來就是有幾個養的……即使沒有這些話，兩位格格也是早晚要進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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