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皇后這麼下本?
回到承幹宮,舒錦連灌了兩盞茶,嚨才終於不冒煙兒了。
李貴人忙不迭近前,“如何了?”
舒錦雙手一攤:“好話孬話都說盡了,至於皇后有沒有聽進心裡去,我就不曉得了。”
李貴人秀眉顰蹙,“皇后何等高傲, 縱然娘娘苦口良言,只怕也未必管用。”
舒錦也有些拿不準,明明瞧著皇后已經有些被說了,可到最後也還是沒答允寫那勞什子請罪書……啊不,是陳書。
“算了,反正我也已經盡力了。”良言難勸該死鬼,若是皇后非要剛下去, 早晚有好果子吃。
李貴人自是料錯了,甚至連舒錦都高估了皇后的骨氣。皇后甚至都沒過當晚, 夜裡便開始自書請罪摺子,第二天天不亮就差遣首領太監崔盡忠送去了養心殿。
自然了,舒錦正忙活著天申的兩週歲生日,倒是不曾注意。
小孩子的小生日,自是犯不著大辦,更何況先帝去世還不到一年,當然也不能大擺宴席,歌舞戲曲什麼都不能有, 不過就是請幾個親近的嬪妃過來吃頓飯的事兒。
舒錦照例給三阿哥弘時也送去了請帖,當然了, 並沒有指他回來。卻是沒想到, 懷恪公主竟特特進宮來給天申過生日,還準備了好些時興的玩和赤金的長命鎖作爲生日禮。
除此之外, 便是熹妃與元壽母子、懋嬪和宮裡的張常在,再加上舒錦的偏位李貴人,倒也還算熱鬧。
其中尤以熹妃的賀禮最爲貴重,一整套的黑白玉棋子、並一方榧木棋盤,舒錦不免咋舌, “小孩子的生日,哪裡犯得著這般破費?”
熹妃一臉熱絡地執著舒錦的手:“姐姐與我相識相多年,咱們的分非比尋常。”
這個熹妃,今天實在有點膩歪。
舒錦也知道,這是承那日仗義出言、拖延皇后的。
舒錦忙看向元壽,不由笑道:“元壽阿哥今日神了許多。”
熹妃地理了理兒子的襟,滿目,“往日在鍾粹宮,有機會出來玩耍,今兒難得見這麼多人,自然是歡喜的。”
說著,熹妃便指著正在保姆懷裡吃著一塊糕的天申道:“元壽,這是你五弟天申,你可還認得?”
昔日養在皇后膝下,元壽天申並不常相見。但元壽在仔細打量了一通之後,便脆生生道:“弟弟!”這顯然是認出來了。
舒錦也忙對天申道:“這是你四哥元壽。”
天申點了點小腦袋:“懶蟲、哥哥!”
舒錦一臉大寫的尷尬,“不許胡說!”
熹妃倒是一臉寬和:“不妨事的, 小孩子嘛, 言無忌。”
承幹宮正是熱鬧的時候,首領太監張守法一臉歡喜地跑了進來, “娘娘,皇上派遣張總管前來送賞了!”
哦?雍正還記得今兒是天申生辰?
舒錦連忙道:“快請!”
然後便見白白胖胖的張麟領著七八個太監、抱著大大小小的錦盒涌了進來,然後便揚聲道:“皇上有賞!賜天申阿哥赤金如意一雙、織金緞十匹、妝花緞十匹、金瓜子一盒、金錁子二十錠、金累雙龍戲珠項圈一圍、端硯兩方、湖筆一盒、徽墨十方、四書一套!”
舒錦不咋舌,小生日的賞賜,這也太厚了吧?!
“還請裕妃娘娘代五阿哥接賞。”見裕妃娘娘竟高興地忘了謝恩,張麟忙不迭加以提醒。
舒錦不得趕忙拉著天申磕頭接旨、謝恩,又連忙給張麟塞了沉甸甸的銀錁子作爲謝禮。
送走了張麟後,熹妃率先道:“恭喜姐姐,皇上對天申阿哥愈發看重了呢。”
舒錦這才勉強回過神來,貌似之前元壽的兩週歲生日,雍正只賞了文房四寶……要知道當時元壽可還養在皇后膝下呢!
舒錦忙笑著道:“許是皇上想起當初天申連抓週禮都不曾辦,所以今年加倍補上了。”
熹妃倒是笑容敦和,起碼錶面看不出半分介懷。
雍正這是什麼意思呀?舒錦略略頭大,可不希天申如此惹眼,只得含混一笑,招待衆人座。
小生日宴散之後,已經是下午過半,天申正歡喜地把玩著那金燦燦的如意,舒錦生怕被他摔壞了,便吩咐蘭若:“登記造冊,好生收起來吧。”
倒是那些文房四寶……纔剛兩歲的孩子,賞賜這些也未免太早了點。舒錦默默吐了個槽。
天申雖然不願新玩被收走,但被舒錦功拿一塊糕點收買,便滋滋歪在塌上吃了起來。
正在此時,張守法滿臉歡喜進來稟報:“娘娘,皇上來了!”
舒錦:?昨兒不是纔剛來過麼!!
難不是皇后那邊已經寫了認罪書……啊不,陳書了?
片刻後便見雍正大步走了進來,神較之昨日的確多了幾分釋然和輕鬆之態。
舒錦看在眼裡,暗道皇后作倒是夠快的,“給皇上請安!”
胤禛擡手道了“免禮”,端然坐在了臨窗的羅漢榻上,神態雖然和緩,但依舊頗威儀,“皇后親自寫了書,自陳過失,雖然避重就輕,但也算是難得了。”
舒錦驚了一下,“書?!”——皇后這麼下本?
胤禛出疑之:“寫書,不是你的主意?”
舒錦把腦袋搖了撥浪鼓,“臣妾只是建議皇后寫個認錯的摺子而已……”
胤禛默了片刻,“那倒是頗有幾分狠心。”
舒錦默默吐槽:難道不該說是頗有誠意嗎?
“不管怎麼說,皇后娘娘也算是誠心認錯了。”舒錦忙道,“可見皇后娘娘很想挽回與皇上的夫妻分。”
“夫妻分?”胤禛不冷笑。
舒錦小心翼翼道:“皇后娘娘不過就是想讓您念往日分,能夠寬宥一二,憐一二。”
胤禛黑著臉道:“朕對已經夠寬宥的了!”至於憐……胤禛心裡自是半分也無。
舒錦小聲道:“皇后畢竟是先帝賜婚給皇上的原配發妻,皇上數次寬宥,此番又周全了皇后的面……而皇后也已經知錯認錯,這總歸是好事。只要皇上稍加垂憐,皇后想必就會知足了。”
這是建議皇帝空常去鍾粹宮坐坐,別讓皇后了個心裡不平衡的怨婦!
說到底,皇后會變今天的樣子,還不是因爲這些年了太多冷落?!漸漸的,心中滋生不平,纔會生出這許多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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