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只分得一瓣的緣由待劉元生生拉下大半碗雜糧粥才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看著只剩小半碗的雜糧粥，外加那些今日還未曾食的小菜們，劉元見好就收，也有幾日未食那些小菜了，他甚是想念，那燒椒皮蛋便就此作罷吧！

待朝食食完，待要離開時，溫明棠住了他，提醒劉元那脆皮五花豚之事。

劉元猛地一拍腦袋，這才記起自己竟將這事忘了。

不過對此，劉元倒也不以爲意，擺手道：“左右宴完客，林卿今日便會來衙門。趙由的腳不也好了麼？到時候，趁著趙由送那外賣回侯府的工夫，讓他順帶拿一下便是了。”

溫明棠聞言卻是下意識的擰了擰眉：倒是覺得以林斐的子，侯府那邢師傅、陸夫人等人的事沒弄清楚之前，他怕是今兒未必會來。

不過林斐昨日未說起此事，到底如何還不好說，是以了脣，溫明棠還是將本要出口的話嚥了下去。

這些事又不是天塌下來的大事，侯府離大理寺衙門不遠，有什麼事，走個來回也莫用多久，不妨事。

劉元見溫明棠不再說話，便轉走了。

有案子的時候可不似沒案子時那般閒著無事做，他同白諸忙得很，有太多事要做，是以也不再耽擱，回去忙案子之事了。

待到朝食時辰結束，公廚開始收拾時，瞥了眼檯面上那一大碗的燒椒醬，溫明棠想了想，還是將燒椒醬裝進了陶罐中封了起來。

燒椒醬味道鮮香辣，不過於大理寺衆人而言，還是隻能淺嘗輒止。如此……想來用到此醬的時候也不多，不若回頭待趙由過來時，讓他帶回去給林斐，看看合不合他胃口好了。

將燒椒醬放至一邊，朝食時辰結束，距離開始做午食有一個時辰可供公廚師傅們歇息。今日午食的葷食用的是昨日做好的魚丸，溫明棠同阿丙、湯圓走了趟冰窖，去拿魚丸。

長安城從來不是什麼四季如春的地方，而是四季分明的十分厲害，了冬的長安城冷得很，溫明棠等人也早換上了厚襖。

站在冰窖裡拿魚丸時，湯圓忍不住嘀咕道：“外頭同這冰窖裡幾乎沒有太大差別了，一樣冷颼颼的。想別的時候進冰窖取時，我都會凍得一個激靈，今兒竟是除了稍冷些，沒太大覺了。”

這話一出，正般那裝魚丸的木桶的阿丙便立時點頭，跟著應和道：“是這般沒錯了，一點覺都沒有！”

雖阿丙這一聲附和略帶了些想要取悅湯圓的私心，卻也是事實。

“往年這個時候該下大雪了啊！”溫明棠跟著慨道。

本也是一句隨意的慨，待三人拿著魚丸自冰窖出來時，看著自天空飄下來的雪絮，湯圓同阿丙忍不住取笑道：“溫師傅還真是說什麼來什麼，才道該下雪了，這不是來雪了麼？”

……

……

不用外出，在公廚忙活的湯圓同阿丙自然不討厭雪，四季轉，萬銀裝素裹，自一道不容錯過的風景，是個飽眼福的機會。

不過對於臨時接到消息，要外出的大理寺員同差役來說，便有些頭疼了。

備用的蓑不夠了，那……便罷了，不消什麼蓑了。左右上的雪抖落兩下也就沒了。

文書小吏將記錄的紙筆放在包裹裡背在上，跟著劉元、白諸一道出了大理寺。

跑去爲車伕老袁送麻團的湯圓同阿丙正撞見了衆人外出的時候，回來才進公廚，便忙跑來對正在炭火盆前看話本子的溫明棠說起了此事：“聽說京兆府的人過來報發生命案了，死的還是咱們大理寺現在正在查案子中一個問過話的商人，我爹連麻團都沒吃完，便跟出去了。”

溫明棠捧著話本子，聞言擡起頭來，卻還不待說話，便聽一旁的阿丙挲了一下下，說道：“以我多年……呃，溫師傅說的那個……吃瓜的經驗，這案子八是個極其複雜的案子，現在是主兇正在滅口，殺害知者亦或者幫兇的時候了！”

這話一出，湯圓便忍不住翻了翻眼皮，扶額，道：“咱們大理寺一年到頭，有幾個不復雜的案子了？那些尋外室，抓狗小賊的案子可不歸咱們大理寺管。”

這倒是！溫明棠的注意力還放在手中的話本子上，聞言順口問了句：“哪個商人被殺了？”

“是個做賭石生意的。”湯圓說著，激的指了指林斐素日呆的屋堂，道，“林卿上回問完那商人的話回來，不是還買了幾塊大石頭回來沒切開嗎？聽聞死的就是那個什麼，……！”

“劉三青。”溫明棠提醒，因著胡四明、張五林這些排序一般的名字頗爲特殊，倒是記住了這個名字。

“對，就是劉三青。”被溫明棠提醒的湯圓點頭，說道，“聽聞是昨晚路過街角時，正巧撞上先時得罪過的仇人，被仇人砍死了。”

在大理寺待久了，看多了各種命案：有時總會給人一種人死如燈滅，說沒就沒了。

這死法倒不似那些被滅口的一般死法離奇，至有個殺人的兇手可查了。

溫明棠又慨了一句，復又低頭看起了話本子：是大理寺公廚的廚子，做好午食，讓忙活完一上午的衆人回來能吃上一口飯食纔是每日要做的事。

……

……

劉三青的就這般躺在地上，前幾日問話時，那個明的商人此時已變了一冷冰冰的，上雜的刀傷可以看出砍殺他的人用刀十分混，不是個一刀斃命的練家子，甚至都分不清人是不是死了，還有不刀傷是死後造的。

同大理寺接的京兆府差役已然問過話了，那行兇的兇徒衫襤褸，裳破破爛爛的，大冬天的，手腳還有一截在外頭，看那形容是個乞兒。

“莫看他這副邋遢的樣子，”京兆府的差役指著那被押住的乞兒，說道，“若放到二十年前，他可是個興致來了，隨手便能一擲千金的主！”

纔過來，正在打量著這乞兒的白諸聞言，忍不住詫異，道：“那怎的了這個樣子？”

差役搖了搖頭，沒有多廢話，指著那行兇的乞兒，說道：“他先時也是個賭石商人，當年同劉三青爭鬥時被擺了一道，落敗之後妻離子散，最後便了乞兒。”

這仇怨積多年可不小。眼看仇人春風得意的自行乞的自己面前經過，憤而殺人，倒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看了眼那乞兒瘦骨嶙峋，形佝僂的樣子，再看看地上形健壯的劉三青，白諸指著那乞兒，問道：“他一個食不飽穿不暖的乞兒，這氣力比起劉三青來可謂天差地別，又是如何做到不一點傷而輕易砍殺了劉三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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