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次次穿。
老太太幾近要沒法爬起來。
不懂......
不懂自己的人生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
明明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壞事,明明沒有干出一件昧著良心的事,可老天爺卻如此看不得,盡將困難給安在了上。
“眼睛...眼睛......”
“你們這群,雜碎......”
躺在污中,老太太握著拐杖的手臂沒有毫放松。
不太清澈的眼眸底,仿佛有堅定下來什麼事,使不能就這麼閉眼休息。
“還我......孫的眼睛來.........”
......
...
遠的眾人并不知道這邊的事。
只有千野和劉秦山的眉頭皺起,顯然他們都看見了老太太如今的境。
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太太,被一群邪祟所包圍。
千野有些不清楚,得是需要怎樣的勇氣,才會選擇到外面去,站在那些家伙的面前,大罵一聲“小崽子”。
“昨晚我們倆的對話,應該聽到了些,我本來還奇怪為什麼今天會那麼平靜,是不是到了重大打擊,導致一時間腦子沒有回過神來。”
千野悄然說道。
老太太恐怕在昨晚就已經醒了。
用不太清晰的頭腦,模模糊糊聽見要救下安語,得去找傷害對方的邪祟拿到眼睛。
今天坐在門口凳子上發呆,估計就是在回想著自己一生,還有下定決定去到沒人敢去的鎮子,討要所謂的眼睛......
“沒辦法,我救不了了。”劉秦山搖了搖頭,他除了額頭皺外,臉倒沒有顯得有多意外。
仿佛這樣的事他有見過許多。
這些不足為奇......
“這是自己的選擇,就讓去吧。”
千野回答說道。
似乎是心里的某弦被。
他稍稍想了片刻,還是轉回到了屋子里,走到了安語躺著的床邊。
對方大概從腳步聲聽出了是他,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有些開心意味。
“千野,我知道你來了。”
“嗯。”
千野沒有多話。
經過中午的表白,兩人之間的氣氛顯得多有點奇怪,不說別扭,就只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覺。
本該可以當作朋友一樣正常的聊天,千野此時卻覺得有些難以說出口......
“哎呀,你不要那麼張。”
安語嬉笑著說,像是看穿了什麼似的,安著千野:
“今天中午我說喜歡你的話,也就是隨口說說的,你不需要有什麼心理負擔,我只是覺著再不說,可能沒法說出口而已。”
果然。
這小妮子沒有什麼安人的天賦。
明明是講來讓人放輕松的話,經過后面“可能沒法說出口”的形容,生生變了一場悲言。
千野控制住視線轉到其它地方,盡量不去看安語眼睛上蒙著的白布。
他轉移了話題,準備聊點其它東西。
“對了,上次在你面板里發現的天賦呢?經過這段時間的研究,有沒有得到其它收獲?”
“有啊!我給你說,這個復刻能力真的太強了!簡直不可思議......”
“那有沒有可能,讓你的眼睛恢復原樣?”千野沒想著去關注后面的點,而是下意識問了相對重要的問題。
“這個......沒有辦法。”安語撇了撇角,補充說道:“我這個能力是和眼睛掛鉤的,如果沒了眼睛,那這個能力也就差不多失效了。”
“我得看得見東西,才能把它給復刻下來。”
“是麼?”
千野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他看向屋外被夜籠罩的天空,不停的在心里給自我安。
我這不是在犯傻救人......
之所以會這樣做,只是想利用而已。
沒有其它半點想法摻雜在里面,所有一切都只是為了利用......
是的。
他決定耗費字數救下安語了。
只不過這項決定很違背他之前的想法,什麼在恐怖世界里,不需要良心之類的想法,完全是給違背了。
然后。
為了給自己這種做法找個借口。
他強行把理由牽扯到“利用”和“利益”上面,爭取讓自己看上去更像個聰明人一點......
堅信自己是個聰慧的人,不會為了所謂的問題,用關乎于自己生死的底牌。
嗯,他是這樣覺得的...…
只是之間到底是因為什麼想法,只有他自己能夠知道。
打開小說面板。
從中找到了相關合適的一句話。
千野想了兩秒后,用了一個字的修改機會,把關于安語眼睛那一欄進行了修改......
沒有奇異景象出現。
修改劇的時候,并沒有想象中那些玄幻的景象發生。
直至劇改完。
千野的邊一切都沒有改變。
安語仍躺在那張簡陋的木床上,屋外仍是那些已然住進帳篷里的村民......
“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留下一句話,千野起往屋外走去。
安語有些不太高興的小聲吐槽:“這才剛來又走,就那麼不想見到我......”
“嗯?”
不過。
話還沒有說完,卻到了有些不一樣的東西。
默默的,出自己的手,朝眼睛上蓋著的白布去......
......
...
“你是去救那個孩子了吧?”
屋外。
劉秦山已經在不遠旁擺好了陣勢,坐在一堆符紙鋪好的中央,閉眼對后走來的千野說道。
“這你也能知道?”千野疑,隨即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看有沒有被這老頭做手腳之類的,把自己給監控住。
“不用算,甚至我猜都不用猜,你一定會去救的......”劉秦山還是閉著眼,輕悠悠飄來那麼一句話。
“哦?那麼肯定?有什麼依據?”千野問道。
“依據...就是人心......”
劉秦山的話有點迷語分。
并沒有把容給說清楚,而是就這麼丟了個沒頭腦的答案過來。
千野倒也懶得去猜。
興許有點本事的家伙,說話總喜歡用這樣的風格。
他站在劉老頭子的后,深呼吸一下,目眺遠方的村子路口。
此時,他已經沒有辦法看見老太太是怎樣狀況了......
在那里,正有一團濃厚詭異的黑霧緩緩迎來,擋住了他所使用的怪誕視野。
“那是什麼?”千野不自覺問道。
“看見了?”
“嗯......”
劉秦山角出一抹苦笑容,嘆了口氣,一字一句答道。
“那就是即將把村子吞噬的邪祟。”
吞噬......
千野細細品茗著這個詞的意思。
危險降至。
整個村子目前已經在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扎營帳篷的村民,立下陣法準備對敵的劉秦山,還有站在此的他,都會是這場暴風雨中會波及到的人。
不用去想。
只是從那黑霧里到的扭曲恐怖,千野就知道如果那玩意把這兒給包裹,那這里的所有人都有可能喪命。
“應該,這就是高劇吧......”
千野思考著小說故事里的結構。
他沒有去過多猶豫,直接將小說面板給打開,尋找著有沒有可能修改的字詞,想將這趟黑霧給驅散掉。
畢竟只要能夠安全度過這個高節,那也就意味接下來都不會有太大事......
眼下,所要解決的也應當就是這團襲來的霧。
“趕結束這個無聊的劇本吧......”
他視線在小說面板容里掃著,想著能通過哪一段字詞修改,將這團黑霧給散去。
然而。
千野的臉此時卻愈發難看起來......
因為他在小說面板中,就沒有找到關于黑霧的形容或者是字詞!
整篇更新的文章里,全是些婆婆媽媽的小事,都是村子里大多數人生活的故事,連一點詭異的東西都沒有。
千野忽然想起什麼,心中有很不好的預......
“從一開始,這篇小說里就不會有關于恐怖詭異的事出現。”
“不管是賣西瓜的家伙,還是后面父親被埋的事,亦或者是一家三口死亡的意外,這些統統都沒有納到小說里面。”
“相反......里面的形容都是些無關要的東西。”
抬起腦袋,千野再次了一眼逐漸來的黑霧。
如果說......
在小說面板里真沒法找到對其的形容,那就意味著他沒有辦法用修改劇的能力,將這黑霧給驅散掉。
不,不僅如此。
哪怕是在之后出現了邪祟。
他也沒法像之前那樣去修改,讓邪祟直接放棄掉對自己的殺戮......
這完全就是一本鄉村田園小說,一個字的修改機會,他上哪兒改去?
“不說一個字,就算從頭到尾我都沒有使用過劇修改,到現在也基本無濟于事。”
“沒有對那些東西的形容,那也就證明無法從修改容方面,去直接影響到他們......”
千野大腦開始進空白。
怪誕視野里的黑霧擴散速度,正在不斷加快。
眼下雖然還有兩公里左右的路程,可依照目前速度進行計算,黑霧要到達這里,最多也只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
“覺你狀態好像有些不對,是怕了麼?”
劉秦山苦中作樂調侃道。
他睜開了自己雙眼,已經開始在周圍陣法上加著其它東西,有些繁瑣復雜,千野并不能看懂。
“倒不是,只是這東西比我想象的要難對付。”
千野回答說道。
在進這個恐怖世界的時候,他有看過“作者”的描述。
聲稱這是個絕的故事,是一個可以帶來巨大恐怖的故事。
其中表達的意思......
千野現在還沒有搞懂。
但從字面上去解析理解,他不認為這是一個可以把故事寫鄉村田園生活的理由。
不牽扯任何怪誕事的形容,只描寫正常生活里的東西......
又到底是因為著什麼?
劉秦山倒不清楚此時千野心里的復雜。
他早就猜到了會有那麼一天,并且已經對此做出了準備,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那麼快而已......
把陣法給整理完后。
他轉過頭,向了正思考問題的千野,開口打斷道:“你是在想什麼?需要那麼出神?”
“沒什麼......”千野無法解釋,只能搪塞敷衍。
不過劉秦山沒有深究的想法,而是深深吐了口氣,繼續說道:“這一天總歸是要到來的,怎麼躲都沒有辦法躲掉。”
“我沒有太多把握,也不知道能不能頂得住。”
“假如說......”
他抬起了頭,從道袍口袋里出了一本又厚又笨的書,遞向了千野。
“這次我頂住了,那這個東西就當做是你替我保管的,等這件事過后,你還我就。”
“如果到最后我還是無能為力,死在了這里。”
“那這本書,還請你幫我找到下一個主人,給一個擁有正直心的人,讓他跪在我牌位前拜師,然后把這本書給他......”
千野接過書籍。
沉甸甸的大概是有兩塊磚頭那麼重。
他有些不解看向劉秦山,沒能明白這算是什麼意思。
?
還是言?
劉秦山自然也看出了千野眼里的困,他勉強笑著道:“我學了一輩子的道法,到最后還是沒有能找到能夠繼承的人,大災降臨了,最多也只能選中一只狗而已。”
“這個村子沒希了,估計以后也出不了什麼奇才......”
“但你不一樣,你是外面的人。”
“你接到的不僅僅是這個窄小村子,你能看到的世界更大,能夠遇見的人也就更多。”
“所以......我想讓你幫我找個徒弟。”
現在大致明白了。
劉秦山是想要傳承缽的意思。
當然也或許,是想要鑄造下一個類似“村子守護神”的意思......
說實話。
這個村子到頭來也只是一個村子而已。
給到老頭的世界很小,生活了兩百年時間,幾乎都是被困在這里面。
村民們可不像表面上看去那麼樸實無華,不然千野的沒出息也不會總是遭人在背后議論......
他沒在這里找到能夠傳承下去的人,也就自然把主意放在了千野上。
不過......
千野沒有第一時間把書籍收下,而是沉片刻,回問道:
“要是你沒有頂住的話,估計我活下來也夠嗆,這本事的傳承,就這麼隨意的給我,你放心麼?”
“即使我沒有頂住,你也會活下來的。”劉秦山說道。
“這樣說...有什麼依據?”
對方很是肯定的語氣,讓千野不著頭腦。
假設劉秦山真的沒有擋住那些霧氣,那僅憑他比劉秦山還要弱些的能力,自然也不可能擋下來。
到時候,這片地方就會被黑霧包裹。
他又怎麼活下來?
“你還有底牌沒用吧?你的眼睛里,我看不到有恐懼,所以我認為你會活下去......”
劉秦山開口答道。
千野還準備說些什麼,只不過劉老頭在講完后就轉過去,正襟危坐,看向了不遠已約出的黑霧一角。
“別說了,就當幫我老頭子這個忙吧!”
“你要是實在找不到的話,你把這書上的東西自個兒練了也可以。”
“好了......”
“那些東西,離這兒沒多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