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原來是陶大人啊!失禮失禮!”
知府衙門中,朱拓拉著陶樂智的手,笑著說道:“早就聽聞,陶大人是國之棟梁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陶樂智很無語,剛才你還要抄我的家呢,現在又笑嘻嘻的,仿佛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這變臉藝,可算是讓你玩明白了。
“肅王殿下,不知您這次來,是要巡視哪些地方呢?”
“哦,不急,先上菜吧!”
“啊?”
“先吃飯啊,本王了一路了,難道不應該吃頓飽飯嗎?”
“應該,應該!”
在飯桌上,朱拓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完全沒有皇子應有的坐姿,把一旁的陶樂智都驚呆了,他活這麼大歲數,都沒見過吃飯這麼蠻橫的人。
酒足飯飽后,陶樂智再度提議巡視蘇杭等地,朱拓卻不在意的擺擺手道:“既然吃飽了飯,那就該休息了,本王一路上甚是勞累,需要調養調養。”
接下來一連數日,朱拓都在吃喝玩樂,毫不理會政事,這也讓陶樂智等人心中無語。心想,這不就是位紈绔子弟嗎?皇帝陛下真是昏了頭了,竟然要把皇位傳給他。
直到朱拓歇息好了,才騎著高頭大馬,象征的巡視蘇杭等地。
陶樂智等員陪同。
朱拓被員們簇擁著,他大聲說著自己的事跡,言語之間,滿是驕傲和自豪。如果僅僅是這樣,這些員們倒還不反,最主要的是,肅王這家伙,非要他們也跟著吹捧。
他們只能著鼻子夸肅王,肅王好,肅王妙,肅王治理國家呱呱。
“你們這修的道路算什麼玩意?破破爛爛的,走在上面都硌腳!若是本王治理這里,用不了三個月,就能治理的妥妥當當。”
“還有這府衙,怎麼如此殘破?難道你們就不知道修繕修繕嗎?”
陶樂智低聲解釋道:“殿下,陛下不讓修衙!”
“哦,我父皇是怎麼想的?”蘇州是建立千年的大城池,文風鼎盛,朱拓卻十分看不上眼,大聲說道:“這破地方,本比不過本王的嶺南!”
跟著朱拓巡游這幾日,所有員心中都認定了,朱拓是一個口無遮攔、說大話、沒有城府的皇子,真不知道皇帝陛下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讓他巡游。
但是他們又不敢提出什麼反對意見,畢竟這一位皇子,可是未來的儲君啊……
不過對付這樣的皇子,員們也懂得投其所好,每日圍在肅王邊,對著他拍馬屁,果不其然,肅王殿下每日笑呵呵的,被哄的高興極了。
“江南要發展,首先就是重視農桑,本王見江南的湖太多了,所以打算號召百姓們,一同填湖造田,各位意下如何啊?”
朱拓滋滋的看著眾多員。
眾員面面相覷,真不知道什麼樣的豬腦子,才能想出這麼天才的主意。
要知道,江南地區位于長江中下游,這些湖泊本就有水庫的作用。每到雨季,這些湖泊可是要容納江水的。
要是將這些湖泊全填平了,那遇到雨季,整個江南豈不是都要被淹沒了?
“肅王殿下這個想法……呃……呃……有點新奇。”有員開口說道。
“對,想法是很好的。”
陶樂智幾乎是咬碎了牙齒,看著上座洋洋自得的朱拓,這肅王除了說胡話之外,本沒有半點本事……那塞外的蒙古人是豬嗎?
竟然能被肅王擊敗!
好在,有正直的員看不下去,提醒道:“殿下,要是把湖泊填平了,汛期來了,又該怎麼辦呢?”
“好說,好說,咱們同心協力,把長江改道不就行了?”
“……”
眾人更驚疑不定了,這肅王殿下還真是異想天開,他怎麼不想著給長城瓷磚呢?
好在,朱拓很快忘了這個想法,又提出鼓勵從商的政策,眾員又是嚇了一跳,重農抑商乃是國策啊,那可是洪武大帝定下的法規。
他們有幾個腦袋,敢和洪武大帝對著干呢?
沒過多久,朱拓便不出去巡游了,而是每日看舞跳舞,飲酒作樂,甚至有一些員前來奉承送禮,朱拓也是笑呵呵的收下。
這樣的行為,讓陶樂智很心痛,原本已經把朱拓想的夠昏庸了,沒想到聞名不如見面啊,朱拓竟然比想象的還昏庸無道。
他看著殿喝酒吃的朱拓,嘆了口氣,吩咐道:“你可得把肅王伺候好了,要什麼給什麼……肅王殿下要是不滿意,咱們都得掉腦袋。”
站在他邊的是一位年輕人,看起來一臉嚴肅,此刻他認真道:“陶大人,不應該啊,在傳聞中,肅王不該這麼昏庸啊。”
“誰知道呢?或許是因為陛下的兒子,所以朝廷把他化了。”
年輕人詢問道:“肅王殿下每去一個地方,最多停留四五天,可為何在咱們蘇州府十幾日了,還不離開呢?”
陶樂智苦的搖搖頭,說道:“我怎麼知道呢?肅王巡視的這幾天,可把咱們這些員折騰壞了,唉。”
“是啊,自從肅王來到蘇州后,咱們員是一天不敢松懈啊,整日就陪著他轉悠……生怕肅王有什麼不滿意啊,前幾天李大人還崴了腳。”
“瞎轉悠也就罷了,也不知道他腦子里那麼多不切實際的想法,你不知道,每次肅王一開口,我這心里就砰砰跳,生怕肅王搞出什麼幺蛾子。”
瞧見朱拓吃完了,陶樂智笑呵呵的走了上去,詢問道:“殿下啊,這些日子你巡視的如何啊?”
“嗯,看完了,很不錯!”
陶樂智頓時大喜:“好啊,殿下,您看完了就行,您準備什麼時候巡視其他地方呢?我們馬車都準備好了,還有錢糧,都給您備上了。”
“嗯,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不辛苦!”陶樂智一臉期待的看著朱拓。
朱拓搖頭晃腦的說道:“本王覺得蘇州府氣候宜人,非常適合居住……本王回京也沒什麼事,所以決定了,以后本王就不走了。”
陶樂智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朱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