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霈觀察著謝寶真的神,低聲笑道:“你此時腦中想的那個人,便是你心儀之人。”
一語驚醒夢中人。
謝寶真眨眨眼,又眨眨眼,滿臉的不可置信,擺擺手道:“怎麼可能!”
上雖是否認,可止不住心跳加速,臉頰緋紅,目飄忽無措,滿腦子都是臺階前、梨花下那場一吻鼻尖的荒唐之景,仿佛九哥上清冷的淡淡熏香仍縈繞鼻端,醉人至極。
“你想到誰啦,怎的把你嚇這樣?”元霈被的反應勾起了好奇心,悄聲問,“是我認識之人?”
謝寶真只是搖頭:“他不行的……”
他是的九哥,妹妹怎麼可以喜歡上自己的哥哥呢?真是太荒唐了!
可是心底分明有一個聲音在小小地辯論,說:可他不是親哥哥呀!
回家的路上,馬車搖晃,顛簸著謝寶真滿腹的思。謝淳風正好班回府,便同一道同行。
見妹妹趴在馬車車窗上,著外頭倒退的街道發呆,謝淳風忍不住打破沉默,屈指彈了彈謝寶真小巧白皙的耳尖,問道,“在想什麼呢?從宮里出來后,就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
謝寶真回神,潤通的眼睛向謝淳風,想了想方問道:“淳風哥哥,你覺得霈霈如何?”
“云澤長公主?”謝淳風疑地看了一眼,平靜答道,“才貌雙絕,不驕不躁,好的。”
“那你喜歡嗎?”謝寶真又問。
謝淳風有些訝異,隨即很快恢復鎮定,“問這作甚?”
“我瞧著好像很喜歡你。”謝寶真抿了抿珠,好奇道,“你會娶嗎?是我的好朋友,你是我的親哥哥,你們在一起未嘗不可。”
謝淳風咳了聲,道:“別胡思想了。”
朝中局勢復雜,若是了駙馬,便不能在朝為,一世前程皆要葬送在這場婚姻中,是問哪個躊躇滿志的年郎愿意如此蹉跎呢?
謝寶真多多猜到了些許緣由,不由扼腕嘆息:原來不是每個人的‘喜歡’,都能換來一個圓滿結局的。
謝淳風虛著眼睛看,試探道:“寶兒今日總是將之事掛在邊,莫非是有心儀之人了?”
謝寶真心中一咯噔,忙否認道:“不曾有!”
謝淳風將信將疑,醋道:“若是有心儀之人了,寶兒可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哥哥替你把把關。”
……順道看看是哪個不怕死的,敢覬覦謝府的掌上明珠。
“都說了沒有啦!”謝寶真小聲嘀咕,“我都不知道怎樣才是真正的喜歡……”
正說著,馬車路過一個泥人攤子,謝寶真眼睛一亮,忙掀開車簾道:“停車!”
往來熱鬧中,馬車停穩,謝寶真便湊到泥塑攤前左瞧右瞧一番,只見那些不及掌大的彩小泥人惟妙惟肖、毫畢現,不由心生歡喜。
擺攤的老者捋著長須,笑呵呵招呼道:“小娘子可要買泥人?老朽現,保管能出一個與你一模一樣的小泥人來!”
“不我嗎?我想給別人一個。”
“也。只要你將那人的量樣貌一一道來,我便能讓他在老朽的掌心泥團中活過來。”
謝寶真大喜,在腦中回想起那人的形,然后比了比旁的謝淳風,聲道:“大概他這麼高的年郎,好穿白,不曾束冠,眉目如畫,紅齒白,笑起來很好看……”
老者取了各彩泥于指間造,不一會兒便初雛形,頗有些神采,謝寶真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連聲說‘像’。
謝淳風看了眼自己上的一襲白,又看了看那泥人,頗為自信地笑道:“果然沒有白疼寶兒,還知道給哥哥我個泥人做禮。”
嗯???
謝寶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無辜眨眼道:“這是要送給九哥的,不是給你的呀!”
“……”霎時,謝淳風英俊的臉龐有些僵。沉默半晌,他五味雜陳道,“都是做哥哥的,怎的待遇差別這般大?”
“不一樣的。”謝寶真下意識反駁,卻又說不出兩位哥哥哪里不一樣,只小聲道,“你和九哥,在我心里是不一樣的。”
謝淳風本就千瘡百孔的心上又被刺了一刀。
好在謝寶真很會哄人,見謝淳風臉不對,忙對老人甜甜笑道:“老人家,麻煩您給我淳風哥哥也一個泥人……就是我邊這位,要得好看些,宇軒昂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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