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掌柜不屑道：“郡主？郡主很了不起嗎？有我家小蘇厲害嗎？我家小蘇，可不僅僅是方才的那些份，還救治過太后與當今圣上！又不是公主，竟搶起我家小蘇看中的鋪子來了！”

“這個……”李保人為難地看了看孫掌柜，說道，“那位靈犀郡主是郭丞相的孫，太皇太后跟前的紅人。”

郭丞相可是四大文臣之首，在朝堂的地位并不亞于秦滄闌，他的嫡孫，還真有與秦家大小姐一較高下的資格。

聽了李保人的介紹，孫掌柜一頭霧水：“京城第一千金不是秦嫣然嗎？秦嫣然為何是第一千金，因為是秦滄闌的親孫，但其實不是，我家小蘇才是！”

李保人干笑道：“郭小姐是陛下親封的郡主，自然不會去和千金們爭名頭。”

言外之意，第一千金是郭靈犀不要了，才讓給秦嫣然的，否則兒沒秦家大小姐什麼事兒。

孫掌柜不開心。

李保人拱了拱手，歉疚地說道：“蘇大夫，孫掌柜，隔壁鋪子的事實在抱歉。我會再替二位多留意幾間鋪子的，價錢二位請放心，一定低于市面上的價！”

“有勞。”蘇小小來小韋子，讓他將李保人送了出去。

孫掌柜郁悶道：“就這麼讓他走了？這家伙言而無信，說好的把鋪子留給咱們的！”

蘇小小理智道：“他說的留，是指不介紹給別人，可倘若是胡家自己要賣，他也沒轍。”

胡家與第一堂結下了梁子，但凡有第二個選擇，胡家都不想把鋪子賣給第一堂。

孫掌柜納悶道：“不應該呀，胡家出了這種事，除了咱們，誰還稀罕那間鋪子？”

蘇小小淡道：“不稀罕鋪子。”

孫掌柜不解：“啥意思？”

蘇小小卻沒再往下說了。

靈犀郡主早不買鋪子，晚不買鋪子，偏偏在這時跳出來買，還專撿看上的下手——

“時辰不早了，我走了。”

蘇小小收拾好東西，起朝大門口走去。

“哎，你話還沒說完呢！到底為啥要搶咱們的鋪子啊？”

蘇小小已經上了馬車。

孫掌柜琢磨道：“不行，我得去打聽明白！”

蘇小小有幾日沒去景宣帝那邊了，不曾想今日就在永壽宮見到了。

正巧，也到了該給景宣帝復診的日子。

蘇小小給景宣帝把了脈。

景宣帝余毒已清，脈象也已恢復正常，可以停藥了。

蘇小小將沒吃完的六顆小黃丸要了回來。

看著這波吝嗇的小作，景宣帝都迷了。

六顆藥丸而已，至于麼？

“皇帝日理萬機，沒什麼事就去理朝政吧。”

太后下了逐客令。

景宣帝心里有點吃味兒，與太后的關系這幾日剛剛緩和一點，結果這丫頭一來，太后就攆他——

景宣帝瞪了蘇小小一眼，龍威赫赫地走了。

“你們也退下。”太后吩咐。

“是。”程公公帶著宮人們退了出去。

寢殿只剩下太后與蘇小小，太后一改人前高高在上的架子，著急催促道：“快！快拿給哀家瞧瞧！”

蘇小小從小背簍里取出一個錦盒。

太后迫不及待地打開，拿出里頭的幾張畫得七八糟的涂來。

蘇小小指著涂道：“這張是大虎畫的，這張是二虎畫的，最上頭那張是小虎的。”

小虎堅持要把自己的畫放在最上面。

太后看著完全不知畫了啥的涂，眼底涌上濃濃的歡喜：“大虎畫得真好！二虎畫得也好！哎呀，小虎這鳥……畫得可真傳神……真有天賦！”

蘇小小：您還真是……想象力富啊。

太后拿著三小只的涂，不釋手。

忽然記起了什麼，對蘇小小道：“你有段日子沒去宮學了吧？”

“呃……嗯。”蘇小小漫不經心地應了聲。

太后大方地說道：“那你去吧，今日宮學考試，可別耽擱了。”

蘇小小：您這麼恩將仇報真的好麼？

蘇小小懶洋洋地去了麒麟殿。

眾人見到都很驚訝。

“蘇、蘇小姐？”盧穎走過來，愣愣地看著，“你是不是瘦了？”

其余人也發現了，這誠然有天氣暖和，穿了幾件裳的緣故，可更多的，的臉也小了一圈。

“盧小姐。”蘇小小打了招呼。

盧穎問道：“你今日不用為太后醫治嗎？”

大家都知道之所以請假是在為太后與陛下治病，陛下痊愈了，太后的子卻仍需仔細調理。

“今天已經治完了。”蘇小小道，“我過來考試。”

盧穎道：“你來得正巧，夫子去拿考卷了。”

靜寧公主今日請假了，只來了一位惠安公主。

惠安公主見到蘇小小，眸就是一，雙手抱懷，揚起下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瞥了眼蘇小小，不咸不淡地說道：“過來，給本公主把脈。”

蘇小小沒。

惠安公主氣壞了：“本公主你呢！誰許你一來就往靜寧那邊坐的？”

蘇小小道：“難不我要坐惠安公主旁邊？”

“那自然……”惠安公主輕咳一聲，“那自然是不行的，本公主才不會和你坐！”

很快，江夫子抱著考卷過來了。

他掃了眼多日不見的蘇小小，沒說話，淡淡地將考卷發了。

考卷的容多來自《論語》與《詩經》，全是課上講過的容，難度并不高。

眾人開始埋頭答題。

只有惠安公主一籌莫展，抓狂到不行。

一題也不會！

可惡！

一個時辰后，江夫子收了卷。

他抱著考卷離開。

眾人也收拾東西，準備去明月軒吃飯。

蘇小小慢吞吞地整理書袋。

邊陸陸續續有人過去。

突然，一個墨塊掉了下來，砸中的肩膀，滾了一。

蘇小小看了看上的墨塊，又轉頭看向朝自己扔了墨塊的人。

對方居高臨下地看著，毫沒有弄臟裳的愧疚與覺悟。

“郭靈犀你干嘛擋道？你讓開！”

惠安公主想出來。

課室里的千金們紛紛朝這邊看了過來。

靈犀郡主淡淡說道：“抱歉啊，蘇小姐，沒拿穩，墨塊掉了。”

蘇小小沒說話，默默地將上的墨塊拿開。

眾人面面相覷。

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出來靈犀郡主是故意的了。

早在陛下為衛廷與蘇小姐指婚的時候，們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了。

只不過，們以為先欺負這丫頭的會是惠安公主。

可惠安公主今日沒表現出多大敵意，倒是靈犀郡主先朝這丫頭發難了。

這丫頭一聲不吭的……從前懟胡碧云的氣勢呢？喂狗了嗎？

還是說，明白自己惹不起靈犀郡主啊？

也對，人家可是郡主，份上就了一頭，又深太皇太后的寵，平日里連惠安公主都只能與打平手。

這個虧，是吃定了。

靈犀郡主譏諷一笑。

然而接下來，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蘇小小端起桌上的硯臺，對準靈犀郡主的腦袋，無比淡定地澆了下去。

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丫頭做了什麼？

朝靈犀郡主潑墨水了？

連惠安公主都不敢這麼囂張，是上哪兒借的膽子啊？！

蘇小小的作慢悠悠的，著一子乖戾的囂張。

老實講，靈犀郡主真要躲，是絕對能躲開的。

問題就在于靈犀郡主沒料到一個小丫頭能如此大膽。

當蘇小小把硯臺放到自己頭頂上時，靈犀郡主還在想這丫頭是做什麼——

等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澆了一條黑魚。

“喂，你們干嘛呀？”

惠安公主后知后覺地撥開擋在過道里的郭靈犀。

郭靈犀冷冷地甩開的手。

“郭靈犀！你敢對——咦？哈！你的臉怎麼了？”

惠安公主眸一掃，看見了蘇小小手里的硯臺：“你潑的？”

蘇小小淡淡地嗯了一聲，將硯臺隨手擱回桌上。

惠安公主幸災樂禍地笑了：“郭靈犀，你也有今天！”

最討厭的兩個人，一個是靜寧，另一個就是郭靈犀。

“你為什麼要潑？”惠安公主問。

蘇小小了上的墨跡。

惠安公主恍然大悟：“郭靈犀欺負你了？”

“我家郡主是不小心！”

靈犀郡主的丫鬟過來了。

拿了干凈的帕子為靈犀郡主拭，了幾下，回頭向蘇小小：“蘇小姐，我家郡主不小心掉了墨塊而已，并且已經向你道歉了，你為何如此無禮？”

惠安公主嘲諷地說道：“不小心？誰信吶？依我看，就是心中嫉妒，想找人家的茬兒！”

丫鬟反問道：“公主怎知？難道公主也找過嗎？”

“我……”惠安公主被踩中痛腳，氣得跳起來，“本公主說話，得到你一個丫鬟來質問！再敢多說半句，本公主打爛你的！”

靈犀郡主冷聲道：“我的丫鬟幾時到你來管教了？”

惠安公主叉腰：“我是公主！我就管怎麼了！”

不爽郭靈犀很久了！

靈犀郡主呵呵道：“公主了不起？”

惠安公主指著鼻子道：“我爹是皇帝！我就比你了不起！”

丫鬟道：“算了，郡主，犯不著為了奴婢這樣的下人與惠安公主起爭執。惠安公主也是被人蒙蔽了，二位主子斗得你死我活，心里指不定著樂呢。”

“你說誰著樂了？你把本公主的話當耳旁風了？！”

惠安公主最討厭這種怪氣的人，何況自己警告過了，再敢多說半句，就打爛的。

還敢說！

惠安公主一掌扇了過去。

力氣也沒多大，可那丫鬟愣是羸弱地歪倒在了地上。

靈犀郡主俏臉一沉，出腰間的鞭子，不由分說地朝惠安公主打了過去！

蘇小小抬手，一把扣住的鞭子！

惠安公主嚇得小臉一白，立刻閃到蘇小小后。

抓著蘇小小的肩膀，又兇又慫地出半顆腦袋：“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