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瞪了全公公一眼,委實看不上他嚼舌子的做派。
景宣帝本就對蘇承父心懷芥,眼下惠安公主失蹤,蘇大丫又有作案的嫌疑,全公公這話算是講到了景宣帝的心坎兒上。
他當即將秦滄闌召進宮。
“大丫絕不可能做這種事!綁架公主?我寶貝孫兒看誰不順眼,當場就揍了,還用得著拐?這不是子放屁,多此一舉!”
秦滄闌絕對相信自家孫,擄啥擄呀?揍就完了!
景宣帝讓他氣了個倒仰。
什麼看誰不順眼,當場就揍?
惠安是他的兒,是一國公主,依秦滄闌的意思,那也是想揍就揍?
景宣帝被衛廷氣麻了,那子眩暈還沒過去,又讓秦滄闌噎了一把,當真是要吐了。
嫻妃也聽說了惠安失蹤的事,哭著來到書房。
這回的眼淚是真的。
“陛下……陛下您要趕將惠安找回來……”
“朕會的,妃先回宮。”
嫻妃伏在景宣帝懷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陛下……臣妾聽說了……是不是蘇大丫干的?”
景宣帝張了張:“此事……”
秦滄闌道:“哼,娘娘慎言!惠安公主失蹤了,臣也替娘娘到難過,但這與臣的孫兒何干?”
嫻妃道:“惠安和吵了一架,之后便失蹤了!”
秦滄闌呵呵道:“聽說那個小太監也失蹤了,保不齊是他把公主擄走了呢!嫻妃娘娘,你自己邊出了賊,不檢討自己的過失,反倒將責任推到別人的頭上,這麼做只會讓你錯過正確的線索,反而害了惠安公主!”
嫻妃臉一變:“你——”
對于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秦滄闌的話無疑是誅心的。
然而他絕不是故意逞口舌之快,他是經過仔細的分析之后得出的結論。
“此話怎講?”景宣帝問。
在兵權一事上,景宣帝的確與秦滄闌發生了一點不快,可景宣帝重秦滄闌的能耐,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秦滄闌正道:“陛下,惠安公主邊一共有兩個宮人,為何只有桃紅沒失蹤?如果我的目標是公主,我就只擄走公主,不需要再擄走一個太監。”
嫻妃愣愣道:“或許……他們是想給惠安留一個伺候的人?”
秦滄闌淡淡說道:“嫻妃娘娘,對方都干出擄人的勾當,你還指他們關心惠安公主邊有沒有人伺候?”
嫻妃噎住。
秦滄闌拱手道:“陛下,臣斗膽猜測,惠安公主就是被那小太監擄走的!”
景宣帝定定地看著秦滄闌:“話雖如此,卻依舊無法洗你孫的嫌疑。找到惠安,否則,朕會以傷害一國公主之罪論!”
惠安公主失蹤一事,景宣帝本不大肆宣揚,奈何消息依舊不脛而走。
很快便在街頭小巷與各大茶樓傳開了。
“聽說了沒有?惠安公主出事了!被秦家的大小姐擄走了!”
“擄走惠安公主做什麼?”
“惠安公主心儀衛大人,本想招衛大人為駙馬,誰曾想陛下替衛大人與秦小姐指了婚,公主一怒之下跑去找秦小姐的茬兒。哪料這秦小姐可不是善茬兒,竟當場把公主給抓走了!”
“無稽之談!”
一個中年男子走過來,制止了茶樓中眾人的談話。
講得眉飛舞的說書先生不滿地看向他:“你誰呀?”
孫掌柜一搖手中的折扇:“我是你大爺!”
蘇陌與蘇小小去了一趟大理寺,將搟面杖的殘片與藏的毒針給了蕭重華與大理寺卿。
蕭重華神凝重地說道:“那個小太監小卓子,是兩年前到啟祥宮的,會說話,人又機靈,很討惠安喜歡。”
蘇陌道:“一個小太監沒膽子對公主不軌,他背后一定有人。”
“會不會……與白蓮教有關?”大理寺卿問。
最近他們一直在查白蓮教的案子,奈何自從查出地窖的那些死者是白蓮教的信徒之后,便再也沒了新的線索。
大理寺卿快麻了,如今看誰都像是白蓮教的。
蕭重華蹙眉,如果真是白蓮教干的,那麼說明白蓮教已經將勢力發展到了宮里——
蘇陌正道:“趕把惠安公主找到,還我妹妹一個清白。”
蕭重華與大理寺卿忙帶人去找,京兆府與衛軍也出了。
蘇陌對蘇小小道:“我先送你回去。”
二人坐上馬車。
蘇小小問道:“你說,會是那個鬼干的嗎?”
蘇陌沉道:“目前還不清楚,我覺得鬼應該不會如此沉不住氣,在你與衛廷被指婚的第一日便對你下手。但——”
蘇小小替他把話說完:“但倘若惠安公主恰巧要來找我麻煩,這便是一個對付我的天賜良機。”
說白了,鬼或許是想徐徐圖之的,然而送上門的大,誰忍得住不去啃一口?
惠安公主打了鬼的節奏,使鬼提前對蘇小小出了手。
蘇小小若有所思道:“看來他第一個選中的目標是我,也對,我看上去比較好對付。”
比起衛廷、秦滄闌與衛老太君,在民間長大的似乎更像那個容易被拿的柿子。
蘇小小淡淡地笑了。
蘇陌為了盡快洗潑在蘇小小上的臟水,也去找惠安公主了。
他前腳剛走,蘇小小后腳便邁了出來。
“爹,你的馬給我騎一下!”
“你慢點兒!這匹馬很快的!”
蘇承一邊給三小只洗頭,一邊沖屋外嚷嚷。
蘇小小翻上馬。
呼,衛夫子教得不錯。
漫不經心地掏出一張京城的輿圖。
“惠安公主回宮走的是這條路,是在這里失蹤的。”
記下路線后,蘇小小將輿圖收回了懷中。
策馬來到惠安公主的事發地點。
這里已經被差調查過,此時不剩什麼。
蘇小小騎在馬背上,月將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的臉籠在暗,一雙眸子卻亮若冰刃。
“出來吧。”
淡淡地說。
沒有任何人現。
策馬往胡同里走了幾步。
忽然,蘇小小抬起頭。
一張大網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