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原地石化了三秒。

孫掌柜心道：你也有今天。

孫掌柜幸災樂禍了一小下，接著就開始同。

他清了清嗓子，拿賬本擋住，小聲說道：“這回幫不了你了，自求多福吧。”

誰讓你把堂堂衛家子綁回家做上門婿的？

天王老子都沒這膽啊……

蘇小小正了正神。

淡定，不慌。

區區一個老太君而已。

孫掌柜：你倒是別同手同腳呀。

醫館的其余人也沒眼看了。

平日里泰山崩于頂都面不改的東家，這會兒……直接了一只順拐小胖鵝。

蘇小小一本正經地來到衛老太君面前，表嚴肅得不得了：“老太君大駕臨，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眾人齊刷刷捂住眼。

啥老太君，祖母啊！

還有，你那是啥表？

你是見家長，不是拜把子，不知道的，還當你下一秒就要出小刀，與對方歃為盟！

衛老太君淡淡哼了一聲：“你就是秦滄闌的孫？”

蘇小小想了想：“可以這麼說。”

衛老太君拉長了音調：“什麼可以這麼說？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

蘇小小嚴謹地說道：“從緣上講，我與老護國公的確存在親祖孫關系，只不過，我和我弟弟尚未祭祖，也未上秦家族譜，因此嚴格說來，我并未正式認祖歸宗。”

認祖歸宗是大事，得挑個黃道吉日，欽天監算出來的日子在六月。

衛老太君上下打量了蘇小小一番。

衛老太君不喜歡瘦不拉幾的小姑娘，風一吹就倒，胖點兒倒是瞧著更順眼。

接下來是詭異的沉默時間。

活了兩輩子，沒見過家長，欠缺此方面的經驗。

蘇小小只能臨場發揮了。

“老太君，您今日來第一堂是看病嗎？”

衛老太君白了一眼。

不是啊……

蘇小小哦了一聲：“明白了，您是來看衛廷的。”

衛老太君面沉沉地瞪著。

也不是？

蘇小小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您是看我的！”

衛老太君：“……”

“咳咳咳！”

孫掌柜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他冒著被衛老太君一拐杖打死的風險，將蘇小小拽到一邊：“人家是來看小重孫的！”

蘇小小：“……”

蘇小小輕咳一聲，面不改地回到衛老太君邊：“大虎他們還沒放學，不如老太君先去家里坐坐？”

李嬤嬤將拐杖遞給衛老太君，笑著道：“老太君，茶水給我吧。”

衛老太君接過拐杖，將茶杯給了李嬤嬤。

蘇小小激地看了李嬤嬤一眼。

大恩不言謝！

一行人出了醫館。

小韋子、阿中、云袖、鶯兒、曹廚子夫婦全圍了上來，踮起腳尖兒地向門外。

“東家行不行啊？”小韋子問。

孫掌柜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發揮還算正常。”

阿中角一：“這也算正常？”

若非親眼所見，他們怕是不敢認吶！

孫掌柜高深莫測地說：“你們懂啥？這已經很好了。”

那丫頭的作上來，才是真的要把衛老太君氣死呢。

門口，蘇小小客氣地將衛老太君送到馬車前：“您請上車。”

衛老太君對道：“你也上來。”

蘇小小：“哦。”

蘇小小也是心大，衛老太君讓上，就真上了。

等掀開車簾，傻眼了。

馬車里坐著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夫人。

全都齊刷刷地看著。

蘇小小頭皮一陣發麻！

五個男人沒什麼，大不了就是打一架。

這麼多人……會讓人難以招架的。

衛老太君在中間的位子坐下，依次介紹道：“衛廷的大嫂、二嫂、三嫂、四嫂、五嫂。”

五人整齊劃一地沖蘇小小頷首，姿勢一一樣，連角度都分毫不差。

褚氏道：“我姓褚，是衛小七的大嫂。”

不怒自威，頗有當家主母的風范，與衛老太君的氣質最像。

李氏道：“我姓李，是小七的二嫂。”

聲音很輕，氣質清冷，是五人中唯一略顯弱的。

陳氏道：“我是三嫂，姓陳。”

這個壯壯的，占地面積最大，中氣最足，一看就是好手。

藍氏道：“藍氏，四嫂。”

看似溫乖巧，眸里卻著狡黠，讓蘇小小想到了二虎。

蔣氏揚起下道：“我姓蔣，小七是我養大的！”

四個嫂嫂唰的看向！

你……和小七差不多大吧……

人家見家長是見一個，我見家長……是見一窩。

蘇小小心崩潰，面上微笑：“嫂嫂們好，我姓蘇，……小小。”

一不留神，把真名字給說出來了。

眾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神一言難盡。

你……哪兒小？

馬車有點兒，主要是蘇小小與陳氏占了太大面積。

李嬤嬤坐的是另一輛馬車，慢悠悠地跟在后頭。

今日只有鐘山與蘇二狗在家。

蘇二狗閑得無聊，在前院倒騰四虎的飼料。

聽見馬車的聲音，他趕忙抬頭向門外。Μ.166xs.cc

蘇小小從馬車上跳下來。

他抓著來不及放下的鏟子，快步走過去：“姐，你回來啦？今天這麼早！”

蘇小小心道，我也不想這麼早，但這不是要招待家長麼？

“你姐夫還沒回來？”蘇小小問道。

蘇二狗答道：“沒，姐夫早上出去的時候，說晚點回來。”

晚點回來……很好。

蘇小小微笑。

蘇二狗心里的：“姐，你笑得好可怕呀……咦？那是誰？”

衛老太君也從馬車上下來了。

蘇小小手攙扶了一把，對蘇二狗道：“衛老太君。”

“哦。”蘇二狗見姐扶對方，自己也格外客氣，“衛老太君好。”

說罷，他湊近他姐耳畔，低聲問道，“衛老太君是誰呀？”

聽了一耳朵的衛老太君：“……”

蘇小小小聲道：“你姐夫的祖母。”

蘇二狗恍然大悟，直腰桿兒，特別真誠地道：“祖母好！”

衛老太君險些一腳踩空——

很快，褚氏五人也依次從馬車上下來了。

五人的著皆十分素凈，發髻也直觀簡單，沒任何花里胡哨的東西。

作還整齊。

蘇二狗腦子一嗡，臉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