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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夫人喊你種田了》190 團聚

臨近午時,蘇淵與蘇祁、蘇鈺一行人也回到了京城。

蘇祁、蘇鈺第一件事便是爭相去探祖父。

“我先!”

“我先!”

兄弟二人你拽我、我拽你,誰也不讓誰。

最終,蘇鈺以微弱的優勢領先二哥半步,進了老侯爺的屋子。

在外吵個不停的兄弟倆,一進老侯爺的屋,立刻安靜下來。

看著他們出發前還能在院子里打拳的祖父,這會兒只能虛弱地躺在病床上,二人的眼眶紅了。

“祖父這是怎麼了?”蘇鈺哽咽。

信上說了祖父子不大好,可他們沒料到竟如此糟糕。

蘇祁自責地說道:“都怪我,早知道……就不去辦什麼及冠禮了……”

“不怪你的,二哥。”蘇鈺難得沒拆老二的臺,“你在府上也幫不了什麼忙。”

蘇祁吸了吸鼻子:“起碼我能陪陪祖父……”

蘇鈺:“二哥,別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蘇祁:“……”

蘇淵也過來看了老侯爺,隨后他帶著沉痛的心地去了隔壁書房。

“符大夫怎麼說?”蘇淵問。

蘇陌對父親沒有任何瞞:“中毒,心疾。”

蘇淵大驚,抓了椅子的扶手:“什麼?你祖父怎麼會中毒?”

心疾也讓人意外,可中毒更令人到匪夷所思。

蘇陌道:“兒子正在暗中調查,只是目前,仍毫無頭緒。我問過祖父的日常飲食,沒什麼奇怪的地方,可以排除是不小心中毒。”

所謂不小心中毒,是指食相克,此種況不多見,卻也不是沒有。

老侯爺的毒顯然不屬于此類況。

蘇陌接著道:“我懷疑……是有人給祖父下毒,可是怎麼下的,從何著手的,我還沒有查出來。”

蘇淵點點頭,認同兒子的揣測:“什麼人會給你祖父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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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陌正道:“祖父戎馬一生,剛正不阿,樹敵無數,從機上,怕是很難鎖定兇手。從益方來看,第一益人其實是父親。”

蘇淵言又止。

蘇陌道:“祖父去了,父親就能順利世襲鎮北侯。我知道,父親不會陷害祖父,可朝堂上的百,京城的百姓,全都知道幾個月前,祖父曾與父親大吵一架,祖父甚至揚言,要廢了父親的世子之位,把侯府的爵位還給朝廷。”

蘇淵苦笑:“所以,為了保住爵位,我極有可能對你祖父下手。”

蘇陌眼神堅定:“父親不會,但,流言會惹是非。”

蘇淵自是不會迫害自己父親,他明白兒子也是信任他的,兒子是就事論事,把所有線索掰開碎了,客觀公正地分析。

他為有這樣的兒子到驕傲。

蘇陌見父親沒有反,放下心來繼續往下說:“祖父手握兵權,他若是故去了,益的武將世家不,衛家、慕容家、秦家,冷家。”

蘇淵搖搖頭:“秦蘇兩家亡齒寒,失去你祖父,秦家在朝廷的勢力也會被削弱,秦家不會陷害你祖父。至于衛家與冷家……”

蘇淵不說話了。

衛、蘇兩家的糾葛,不是三言兩語講得清的。

蘇陌又道:“對了,父親,還有一件事。”

蘇淵道:“你說。”

蘇陌蹙了蹙眉:“祖父……是調查過蘇姑娘嗎?”

蘇淵不解道:“何出此言?”

蘇陌說道:“蘇姑娘在鄉下有個小名,胖丫,我不記得自己和祖父提過,可蘇姑娘說,祖父醒來時,對著喊‘胖丫’。”

蘇淵的神忽然變得激起來。

蘇陌古怪地看向他:“父親?”

蘇淵平復了一下緒:“姑姑小時候是個小胖子,父親就總胖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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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陌著書房掛著的好幾副姑祖母的畫像,畫像上的姿曼妙,婀娜窈窕,與胖完全不沾邊吶!

蘇淵輕咳一聲:“姑姑給了畫師二百兩銀子,讓畫師把畫瘦一點。”

人可以胖,畫像不能胖!

出閣前,姑姑的畫像不知怎的流落到了民間,全京城都知道蘇家出了一位天仙般人,無數兒郎為姑姑癡,為姑姑狂,為姑姑哐哐撞大墻!

蘇陌的神一言難盡。

這是畫瘦了一點嗎?

這是直接摳掉了半個姑祖母吧!

……

大亮,一輛馬車停在寂靜的梨花巷。

暗衛頂著碩大無比的黑眼圈道:“爺,咱們等了一晚上了,您確定不去敲個門嗎?您到底在糾結啥呀?說出來,我替您擺平了行不?”

衛廷冷冷一哼。

在鄉下不是起得早麼?

三更天就開始做點心了。

怎麼?

到了京城就變懶了?

衛廷的馬車就懟在門口,懟了大半個晚上,如果自家爺的怒火能殺人,暗衛覺得整條梨花巷將無人生還。

終于,院子里有靜了。

衛廷耳朵一豎,立刻撣了撣長長的寬袖。

他恢復了份,自然不再是一農夫的打扮。

寬袍,玄暗紋紗罩杉,壯有力的腰束了一條紋路致的玉帶,遠看是縹緲如謫仙,近觀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馬車漾著夜明珠的清輝,落在他如玉的面龐上,更顯出幾分清潤不凡的俊朗。

這副傾世好皮囊,便是最子也要自嘆不如的。

“車窗。”他冷漠吩咐。

暗衛走下馬車,將車窗拉高。

衛廷:“太高了。”

暗衛:不是,你還挑角度?

嘎吱,院門開了。

衛廷帥氣又冷漠地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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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出來的是符郎中。

符郎中又不認識衛廷,瞄了眼停在對面的馬車,走了。

嘎吱,院門又開了。

衛廷繼續正襟危坐。

出來的是蘇二狗。

他也沒認出煥然一新的姐夫……主要是他也沒看,把小馬駒牽出去拉了個粑粑,又回院子了。

衛廷:“……”

第三個出來的是蘇老爹。

兒沒睡醒,是聽到馬兒打響鼻,以為是閨回來了,迷迷糊糊地瞅了一眼。

“啊……不是閨。”

又回屋困覺去了。

衛廷再次:“……”

我還是不是你最疼的婿?!!

暗衛突然有點可憐自家爺了。

等了一晚上,被人接二連三當空氣,這都啥事兒啊?

衛廷道:“馬車里有點悶。”

暗衛道:“呃……那您要下來走走嗎?”

衛廷:“既然你堅持,那聽你一次好了。”

暗衛一臉懵:不是,我堅持什麼了?

衛廷瀟灑地下了馬車,來到虛掩著的院門前。

恰在此刻,三小只也起了。

他們想看看娘親回來了沒有,嘿咻嘿咻地將對他們來說有些沉重的木門拉開。

隨后他們就看見了一道巍峨如山的高大影。

衛廷:“呵。”

三小只呆呆愣愣地看著他,原地懵圈了三秒!

下一秒,三小只合力,嘭的一聲將門關上!

不好啦!

臭爹爹來搶他們啦!

“舅舅!”

三小只抱住蘇二狗的大

蘇二狗:“干嘛?”

大虎道:“你不要出去。”

蘇二狗道:“我得去買包子啊,你們不?”

……

三小只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

小虎的小手一指:“后門九!”

二虎去灶屋拿買菜的籃子。

大虎踮腳把后門的門閂拿下來。

蘇二狗第一次此三小只的星級服務,撓撓頭:“唔,好叭。”

前門。

衛廷氣笑了。

小崽子,一個月不見,不要他這個爹了是吧?

瞧那個人,把他的兒子帶什麼樣了?

暗衛道:“爺,剛剛那三個孩子是小公子嗎?”

暗衛是衛廷上京途中趕過來的,只是從尉遲修口中了解了這一路發生的事,卻并未見過小蘇家的人與幾位小公子。

“都是讓慣的!”衛廷冷冷地哼道,“一會兒見了,看我怎麼收拾!”

話音剛落,蘇家的馬車到了。

“蘇姑娘,到了。”車夫說。

衛廷冷冷地走過來,唰的掀開簾子。

車夫驚道:“哎——你誰呀——”

暗衛的長劍抵住了車夫的脖子。

衛廷的怒火憋了一路,他想了一百種教訓某人的方式,可還沒來得及發作,他就看見一張滿是倦容的臉。

蘇小小守了一夜,在馬車里累到睡著了。

衛廷冷冷地探出手,將從馬車上抱了下來。

車夫目瞪口呆。

暗衛也好不到哪兒去。

說好的教訓呢?

衛廷抱著某個乎乎的小胖子,能覺到又輕了一些。

衛廷眉頭一皺,沉著臉進了屋。

暗衛張了張:“爺……”

衛廷淡道:“去買點。”

暗衛:“???”

……

卻說三小只跟著蘇二狗去買包子,買完了死活不肯回去。

蘇二狗只當他們是在家里憋壞了,倒也沒太懷疑,就是……走了久了,他累倒是不累,可是他

“先回去喝口水再出來玩吧。”

他對三小只說。

三小只搖頭搖頭。

“米酒。”小虎說。

這是他發音最標準的一次了。

附近確實有家賣米酒與各類包子饅頭的鋪子,蘇二狗咽了咽口水:“行、行吧。”

好歹也是掙過六十兩銀子的人,幾碗米酒還是請得起的。

他帶著三個小外甥進去吃米酒。

冤家路窄的是,他居然上了秦云。

確切地說,是秦云發現了他。

秦云昨日在蘇小小那里吃了癟,回去想找祖父與父親控訴,誰料二人忙到半夜才回,他已經睡著了。

等今早他起來,二人又去上朝了。

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愁無發泄,可巧,讓他瞧見了蘇二狗!

蘇二狗那一鞭子得太狠,乃至于他看見蘇二狗,臉頰便作痛。

他在二樓,蘇二狗與三個孩子在大堂。

京城的店鋪更迭頻繁,但也有些特老字號屹立不倒,譬如那日的面館,又譬如今日的這家酒樓。

“居然和這種人在一個地方吃飯,晦氣!”

“小公爺這是怎麼了?”

坐在對面的張家公子張巡說,“得知小公爺回京,咱們可是逃課出來給小公爺接風的,咱這還不夠周到?”

“不是你們。”秦云沒好氣地說道,“一個不知死活的狗奴才。”

另一個姓李的公子道:“哦?什麼奴才竟然敢沖撞咱們小公爺?”

秦云是誰呀?

秦徹獨子,護國公府未來的繼承人,嫡親姐姐又即將嫁作皇子妃,放眼全京城,敢招惹這位小公爺的怕是沒幾個了。

秦云冷聲道:“就我信上和你們提過的那小子!”

“他?他來京城了?”第三個公子,姓孫名況,站起,開始往大堂打量。

幾人皆是紈绔子弟,秦云的狐朋狗友,平日里就結秦云,而今自然不會放過此機會。

“帶著三個孩子的那個?”孫況問。

李公子與張巡也湊過來瞧。

李公子道:“喲,三胞胎,稀罕,長得還——”

“咳!”張公子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李公子趕忙改口:“憨頭憨腦的,一看就是鄉下來的土包子。話說……他們怎麼來了京城?”

秦云哼道:“招搖撞騙唄!我大表哥被他們騙慘了!”

李公子愕然道:“連蘇大公子也被騙?不能吧……蘇大公子很聰明的……”

秦云氣悶道:“你懂什麼?這聰明一世、糊涂一時!他們假裝大夫,混進鎮北侯府給我舅祖父治病,我昨日去探舅祖父,他老人家看著都快不行了……!”

李公子一拳頭捶在住上,義憤填膺地說道:“豈有此理!這是謀財害命啊!”

“我提醒我大表哥了呀,可他不聽莪的勸!遲早害死我舅祖父!”

“咳咳。”張巡道,“蘇侯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這小子,一口一個不行了,一口一個害死了,能不能盼著點兒老侯爺好了?

李公子正道:“不能再讓他們繼續禍害老侯爺了!”

秦云問道:“你有法子?”

李公子笑道:“這有何難?幾個鄉下來的土包子罷了,攆出京城便是!這事兒包在我們幾個上!”

“能行嗎?”秦云嘀咕。

蘇家很信任那對姐弟,他在他們手里都沒討到便宜。

李公子捋了捋袖子,一臉倨傲地說道:“你未免太小瞧我們了,這可是京城,咱們自己的地盤!若是連幾個土包子都攆不走,哥兒個日后也甭在京城臉了!”

孫況道:“咦?那幾個孩子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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