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著頭狀似不解的問:“蔡嬤嬤,這麼早來我這里做什麼?”
蔡嬤嬤仰頭:“二姑娘時辰不早了,在南城時,府中人寅時便要起為老夫人請安,現在都卯時了,還請二姑娘快起吧。”
顧翩翩眼珠一轉,勾道:“好啊,我這就去向祖母請安。”
如寶和如玉趕忙伺候顧翩翩起,如玉擔憂道:“姑娘您要小心些。”
那個蔡嬤嬤以前就時常仗著盧氏,欺府中其他下人,如玉自然也吃過虧。
蔡嬤嬤見顧翩翩梳妝如此慢,不拉下臉:“二姑娘還是快些,免得老夫人怪罪。”
顧翩翩看著鏡中的自己,紅一彎:“祖母那麼疼我,怎麼會怪我呢?蔡嬤嬤,你說呢?”
蔡嬤嬤皮笑不笑道:“二姑娘說得是,只是老夫人疼您,您也要守規矩。”
顧翩翩起走到蔡嬤嬤面前,量纖細又高挑,周氣勢更不同以往,竟有些攝人。
“蔡嬤嬤提醒的是,那作為下人的你如此沒有耐心,是不是也沒有規矩?”
蔡嬤嬤一愣,沒想到顧翩翩竟然訓斥起來了,還有顧翩翩看的眼神明明是笑著的,可就是無端打了個一個寒戰。
“姑,姑娘說的是,老奴知錯。”蔡嬤嬤憋屈道。
顧翩翩收起笑容,淡淡道:“走吧。”
盧氏住在宅仁園,顧翩翩來到院中,蔡嬤嬤進去通報就沒有再出來。
顧翩翩顯然早料到會如此,畢竟以前盧氏就沒這樣,而生慣養的哪能這委屈,自然會吵鬧,于是盧氏就有機會訓斥打舒。
“如玉。”顧翩翩忽然出聲,的聲音不算大但卻能讓屋的人聽清楚:“你快去請寶中堂的劉大夫,就說我祖母病了,快請他來看診。”
如玉一臉懵,老夫人何時病了?不過不多問,急忙道:“是,奴婢這就去!”
然而如玉連院門都沒有出去,蔡嬤嬤就突然從屋走出來,一臉難看:“二姑娘,老夫人好好的,您怎能說老夫人生病?”
顧翩翩咦了一聲,奇怪問:“祖母讓我早早等在屋外,卻不見人,不是病了是什麼?”
蔡嬤嬤面皮一:“二姑娘,可莫要胡說,老夫人只是起晚了些。”
側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二姑娘請進。”
顧翩翩提步進了屋,就見盧氏沉著臉坐在榻上。
“孫給祖母請安。”顧翩翩欠行禮。
盧氏掀起眼皮瞥了顧翩翩一眼,淡淡嗯了聲。
顧翩翩站起,目關心地著盧氏:“祖母,孫見您面很差,是不是病了?”
盧氏面更黑,冷聲斥道:“你這是什麼話?盼著老生病嗎?”憾綪箼
方才只是想磨一磨顧翩翩的銳氣,沒想到這死丫頭竟敢大張旗鼓的請大夫,當然不能再沉默!
“孫怎敢如此想?不過祖母您當真沒病?”
你才有病!
盧氏氣狠狠道:“你閉!老好得很!”
“哦。”顧翩翩緩緩點頭,而后面一正,突然道:“祖母,您有錯!”
“……”什麼玩意兒?
盧氏一懵,都還沒有教訓顧翩翩言語無狀,這死丫頭竟敢教訓?
“你這混賬說什麼?”盧氏一臉怒容。
“孫早早向您請安,可祖母卻起晚而耽誤了孫給您請安,實在不應該啊。”
盧氏眼前發黑,抬手怒指著顧翩翩:“你,你竟敢質問老?”
顧翩翩一臉乖巧:“孫不敢,只是祖母昨日才說要教孫規矩,怎麼祖母您自己就不守了?”
“正所謂長輩以作則,才能教導小輩,孫早早趕來,可祖母您卻起晚了,這不是壞了規矩?”
不是要教規矩嗎?那就好好跟盧氏掰扯掰扯這規矩。
盧氏氣的頭頂冒煙,呵斥道:“老是長輩,你是晚輩,讓你多等會兒就壞了規矩?”
“哦。”顧翩翩一本正經的點頭:“原來祖母只是想讓孫無故罰站啊,可孫并未犯錯,這若傳出去,定會讓人誤會祖母您是待孫的。”
盧氏只覺眼前陣陣發黑,這次是真的快犯病了!
剛剛回到上京,若傳出待孫的流言,這老臉還要不要?
“你這逆莫要胡說八道,老何時待你?”
顧翩翩高興道:“孫就知道祖母是疼我,怎麼會故意讓孫站在門外等呢?”
盧氏了,一時間竟是什麼話都說不出。
“老夫人您沒事吧?”蔡嬤嬤急忙去扶盧氏。
好在盧氏很快就冷靜下來,滿心怨氣,不過一年多不見,顧翩翩竟變的這麼伶牙俐齒!
“老無事!”
顧翩翩依舊笑瞇瞇著盧氏:“祖母好,孫就放心了。”
盧氏深吸一口氣,這才想起要做的事。
“翩翩,你懂得這些規矩,老很是欣,但你自懶散,被你爹娘寵的無法無天,不知如何做一個大族淑,你這般樣子,只會給顧家丟人,也配不上蕭家郎君,你可明白?”
顧翩翩心底冷笑,面上卻很乖巧:“祖母說的是呢,那祖母覺得誰才能配得上蕭承九?”
“那自然是……”盧氏剛要順著話頭說下去,很快就反應過來。
“你這什麼話?”盧氏怒斥。
顧翩翩奇怪問:“不是祖母說的嗎?說我配不上蕭承九,那祖母覺得誰能配得上?”
盧氏著氣,是這個意思嗎?啊?
“老是說你這種無才無德的人,就應該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你莫要覺得自己是顧家嫡二小姐,就高貴無比,依老看,若你一直這樣下去,便是南城那些小門小戶之,都比你強!”
這就是盧氏,十分擅長pua別人,前世的也沒被盧氏貶低,所以十分厭惡盧氏,但盧氏的話還是深深影響了,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是,自貶自損,就算是被書控,可心還是十分自卑!
想到這里,顧翩翩突然笑了一聲。
盧氏一聽顧翩翩笑,眼皮就狠狠一跳!
“你笑什麼?”
“我笑祖母您離開上京太久,而忘了顧家乃是上京名門勛貴。”
顧翩翩直視著盧氏,一臉認真:“祖母,您一直說顧家乃是百年大族,而爹如今更是皇上親封的鎮國將軍,還為祖母和娘請了誥命,這般人家在上京也算是數一數二的權貴。”
“我為鎮國將軍的嫡次,份顯貴,而那蕭承九是什麼?不過一個落魄家族之子,祖母您怎麼能說我配不上他呢?”
“就算是配不上,也該是蕭承九配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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