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蒼茫的雪山上空,一道烏在天空中一閃即逝,下一刻已然出現在另一端的天際。
“如今我結金丹,再加上逍遙遊的遁法神通,遁速遠非往日可比。”李輝心一片大好,足下踩著一柄巨大的暗金飛劍,在周圍還籠罩著一層無形的氣罩,這氣罩展開,便如大鵬展翅一般。
逍遙遊遁法,鯤鵬九逝更適合與戰鬥之中施展,尋常趕路,卻是這鵬程萬里爲佳,飛遁起來便如鯤鵬展翅一般,完全與空氣融合,速度奇快無比。
噬魂斬仙劍煉之後,李輝便離開了鎮妖谷,趕往訶寺中。
此劍是他煉的法寶,再加上用五種先天元金,以堪比元嬰修士嬰火的爐火煉製,最終的品階雖然沒有達到地階,但也相差不遠,日後不斷在丹田之中溫養淬鍊,假以時日,必然可以達到地階法寶的層次。
半個時辰後,已經能夠看到遠影影綽綽的亭臺樓宇,有悠揚的鐘聲耳。從高空俯瞰訶寺,但見千山如浪,一朵聖潔的白蓮花綻放在這萬山重疊之中,正是天山九峰所圍的蓮花形狀。更有霞祥瑞環繞,讓人心生崇敬。
李輝催使劍在空中一折,便直接向著訶寺中落去。
這裡算是訶寺的後山,下方卻是僧衆禪房,卻沒有什麼防護制。這一點也頗讓人不解,一次閒聊中,李輝也問過雲暮,卻是因爲這訶寺中多有信徒朝聖參拜,倘若設下陣法制,便阻礙了這些信徒,因此門戶大開,廣爲接納天下信徒參拜。
李輝心中也不慨佛家慈悲爲懷,同時也想起那趙明鳩曾說道,潛訶寺中盜取《龍象金剛訣》的事來。
“訶寺寧可擔當一些風險,也不阻擋信徒的腳步,卻委實是菩薩心腸了,與修真界中那些其他道門大爲不同。”
李輝這樣想著,卻是毫無阻隔地進訶寺中,落在一座頗爲氣派的大宅子前。
噬魂斬仙劍一個盤旋,化作一口寸許長的小劍,被李輝一口吞,接著便出現在丹田之中,在那丹火下接淬鍊,剩餘八柄法寶飛劍環繞四周,同樣在丹火之中溫養。
訶寺雖然不設陣法制,但李輝進之時,也到有數道強橫的神識在其上掃過,其中蘊含的威,遠非金丹修士可及,看來也並非完全任人來去,只是李輝由雲暮帶寺中,僧衆大都知道此事,只是確認他的份,並未攔阻。那趙明鳩潛寺中盜寶,卻也並非那般容易。
面前這大宅子便是訶寺師祖級別的任務,堂堂渡劫修士雲暮的居所了。
雖然雲暮待李輝猶如師徒,甚至遠比一般的師傅對弟子要付出的多,但到了這宅子前,李輝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如此莊嚴肅穆的佛門巨擘寺院之中,竟然搞起來這麼一座世俗間富人的宅子一般的居所,而且還金屋藏,這主人在訶寺中還是德高重的師祖級別……
李輝收起自己心中這些胡思想,恭敬地站好,朗聲向著裡面道:“晚輩李輝,前來拜見前輩。”
“看這春風滿面的樣子,想必是法寶煉了,進來吧。”片刻後,雲暮的聲音淡淡傳出。
李輝一怔,他還從來沒進過這座在這佛門清淨之地顯得有些另類的宅子,便是上次過來取那玄寒烏金也只是在這宅子外邊,雲暮親自送出來的。
不過也僅僅只是一怔,李輝便反應過來,舉步進這氣派的大宅之中。
院落重重,但屋宇並不多,多是一些山石竹林,亭臺長廊,顯得幽靜俗,令人心曠神怡,顯然此間主人品位不凡。
這自然毫不稀奇,雲暮堂堂渡劫修士,即使在修士眼中,那也是堪比陸地神仙的人,自然不會像那些世俗財主一般庸俗。
穿過一條曲折的小徑,鑽過一個假山之後,前方豁然開朗,只見綠水環合,亭臺羅布,草地上有高大的白鶴行走,宛如畫中仙境。
一個一襲,相貌清麗無雙,如仙下凡一樣的子,正坐在湖邊,手中捧著一個玉盤,素手從盤中抓起一把餌料投湖中,頓時湖中鱗波盪漾,一大羣紅鯉爭相上前。
在那子前,卻是一個白袍黑靴,神灑的青年,與這子調笑著觀賞湖中錦鯉。
這二人正是瑤姬與雲暮。
李輝一怔,沒想到瑤姬也會在此,當下行禮道:“拜見前輩,見過瑤姬道友。”
瑤姬回頭莞爾一笑:“許久未見李道友,道友修爲又是大進,可喜可賀。”
李輝心中恍然,這纔想起,與這瑤姬也的確已經二十餘年沒見了,略一抱拳道:“瑤姬道友風采也更勝往昔了。”
“得,你們這故人相見,倒是把我晾在一邊了。”雲暮懶洋洋地道。
李輝聞言心中甚覺尷尬,自己跟瑤姬相識也有了三十多年的時間,的確算是故人,本來平輩論,也沒有什麼,偏偏這瑤姬跟雲暮結了道,自己跟雲暮又猶如師徒,此刻這輩分倒是真有些混。
其實以雲暮看起來的外貌,真和瑤姬走在一起,世人也只能嘆一聲神仙眷,自然看不出那位男神仙已經好幾百歲的年紀。
這種事,也委實奇妙,修真之士與凡人結爲夫妻,高階修士找低階修士結道的也大有人在,倒也算不得稀奇。
看到李輝尷尬的樣子,瑤姬吃吃一笑,推了雲暮一把,接著看向李輝:“李道友莫要聽他胡說,我也是剛剛閉關出來,出來散散心,正好遇到你。”
“什麼胡說,我教導這小子二十年按道理,按道理他該我一聲師父,你師孃的,咦,對啊,我本來就該收這小子做徒弟的。”雲暮分辨道,接著眉頭微微一皺,竟然一副真的要收李輝做徒弟的樣子。
若是雲暮真要讓李輝做他的弟子,那也沒什麼,這二十年傾囊相授,雖然沒有師徒名分,但李輝心中一直當他是自己的師尊的,這是這位雲大做事實在是讓人莫不清楚,一時之間,李輝更是窘迫,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還是算了,寺裡都是和尚,有我一個不是和尚也就夠了,再收一個也沒必要,再說我那大師兄恐怕也不答應。”雲暮又自言自語道。
聽到要讓李輝一聲“師孃”,瑤姬臉上也頓時飛起一片紅霞,狠狠瞪了雲暮一眼,隨後才略有些尷尬地向著李輝道:“李道友來此,必然有事相談,我坐著也是無聊,便先離開了。”
接著向李輝點頭示意,便起離去。
雲暮向著李輝招招手:“過來這邊坐著吧。”
李輝答應一聲,便走上前在雲暮邊坐了下來。
“看你喜形於,想必是法寶已經煉,我瞧瞧你到底煉了何等飛劍,竟然把我辛苦收集到的玄寒烏金也搞了去。”雲暮隨口問道。
提到這玄寒烏金,李輝心中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承雲暮的恩確實太多了,如玄寒烏金這等天材地寶,雲暮毫不猶豫地就給了。若是修真界中別的師徒之間,這等奇也絕對捨不得拱手想讓。
當下李輝手中華一閃,一柄暗金的長劍便出現在手中,此劍看上去樸實無華,卻是鋒芒人,更是有一奪人心魄的覺。當下雙手捧劍,恭恭敬敬地遞給雲暮。
雲暮眼中異一閃,讚歎道:“華彩不於行,鋒銳無擋,當真是好劍。”手將劍取來。
“嗡!”
噬魂斬仙劍一聲輕鳴,接著便劇烈抖起來,想要自行飛起,離雲暮的掌握。
雲暮臉上讚歎之卻更加明顯,點點頭道:“好一柄通靈之劍!”也不見得如何用力,隨隨便便將劍抓在手中,那劍掙扎幾下,便平靜下來。
法寶飛劍自有靈,既是李輝之,便不容被外人攝取,除非法寶的主人死去,所以噬魂斬仙劍纔會自想要掙雲暮的掌握。
只是雲暮何等修爲,便是站著不任由李輝劍攻擊,也不能傷其分毫,區區飛劍自靈,自然不能掙。
雲暮將劍握在手中細細端詳,突然臉微微一變:“此劍竟是煉之。”接著眉頭皺起,臉肅然,視著李輝:“此劍竟然能懾人神魂,莫非你是從那邪魔歪道手中得來這煉劍之法?”
看到雲暮變,李輝不敢怠慢,忙起行禮道:“回稟前輩,此劍在煉製時用了煉之法啓靈,卻絕不是邪魔歪道的煉劍之法,只是有傷人元神,吞噬神魂的神通。”
雲暮臉肅然道:“魔道之中,有那等拘人元神,煉邪魔的手段,卻是委鬼,日後必迷失心神,被那邪魔反噬,爲行走,你這劍是否也有這等手段?”目視李輝,不容他有毫作假。
李輝臉坦,恭敬回答道:“此劍雖然能吸收敵人元神養劍,卻是完全將這元神化去,滋養著劍的靈。”
雲暮雙目視著李輝,卻沒有再說話,一強大的神念蠻橫地侵到劍中探查起來。
李輝與此間心神相連,自然能到一道強橫之極的神念侵,卻不敢有毫阻擋,事實上也阻擋不了,與雲暮的神識之力想必,李輝便覺自己如汪洋之中的一滴水,沒有半點抵抗之力。
片刻之後,李輝到劍中侵的那道神識如水一般退去,心中一鬆,接著看到雲暮的臉緩和下來。
“我已經看過此劍,的確不是那種拘人神魂,滋養邪魔的邪,不過此劍能夠吸收元神養劍,又是你的煉之,也會對你的心神有所影響,雖非邪,卻終究殺伐之氣太重,隨著殺戮增多,此劍兇也會更重,若你道心不堅,卻也會逐步被此劍影響,變只知殺戮的魔頭,所以我纔會如此在意。”雲暮緩緩說道。
李輝心中大震,煉劍時想著以煉之法可以增加飛劍的靈,卻沒想到會對自己的心也有所影響,聽到雲暮教導,如醍醐灌頂。
“晚輩無知,多謝前輩教誨。”李輝恭敬行禮。
“你修劍仙之道,本來便是殺伐之道,有些殺也沒什麼,但那是自己的道心,以劍證道,斬盡阻我道者,這是劍仙的道心,若是到外力影響,一味殺戮,也是失了本心,道自在我心中,便是這天,也奈我何!我傳你一種佛門開之法,將此劍重新祭煉一番,便可將被劍吸收的元神之中的戾氣化去,不失靈,而且還能反哺與你,修養己,你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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