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唐劫發現自己正在一間小屋裡。
小屋很簡陋,收拾的到是比較乾淨。
從撐開的窗戶向外看,依稀可看到一片竹林,應當是某個於林間的草屋。
唐劫此刻就躺在屋牀上,他試著了,卻發現全一陣無力。
低頭看去,這才發現自己口,有一道符咒在微微閃。
每當他嘗試運氣時,靈力就會隨著進這符咒,引華。
“空山新雨咒。”唐劫喃喃道。
“沒錯,空山有新雨,清泉石上流,中了此咒之人,靈力就會如石上流泉,過不留痕,無法聚集,自然也就無法發揮作用。”
隨著一聲說話,顧長青從屋外進,與他一同進來的是高飛與那啓明的鷹堂下屬。
這刻顧長青道:“這空山新雨咒主要用來對付一些階下囚,你們這些學子有人學,就連知道的都不多,難得你到是記得。”
唐劫淡淡回答:“我是大考頭名。”
這個回答明顯讓顧長青失笑。
他搖搖頭道:“你知不知道,只憑你現在的表現,我就可以確認你就是唐傑?從來沒有人能在落我鷹堂手中後,還如此鎮定。”
唐劫笑了:“聽這口氣,你們鷹堂的名聲不怎麼樣啊?”
顧長青到是全不在意:“鷹堂對付的,大多是些窮兇極惡之輩,對付非常之人,自然是要有些非常手段的。”
“今日之前,我都不知我原來是個窮兇極惡之人。”
“你自然不是窮兇極惡,卻是極度狡猾,你可知這些年爲了你,我天神宮耗費了多人力力,窮盡多資源?”
唐劫嘆氣:“與其如此浪費,還不如拿出來給我,我便認了這唐傑又何妨?”
“你若肯當初肯出兵鑑,我天神宮又何吝一點賞賜?”
“可惜我沒有,我也不是你們認爲的那個唐傑。”唐劫嘆了口氣道。
“還敢抵賴!”這邊啓明已喝道:“安來人已經把你認出來了,識相的趕快把東西出來,免皮之苦!”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高飛道:“怎麼?還要我們提醒嗎?你在安府做事的時候,有人見過你。他們已經認出你就是唐傑。”
“他們認錯了。”
“所有人都認錯了?”
“那就是他們陷害。”
“他們憑什麼陷害你?”
“誰知道……也許有人買通了他們。”
“誰會買通他們陷害你?”
“當然是真正的唐傑。”
“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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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我胡說?難道你查過那些證人?”唐劫反問。
這話出口,顧長青與高飛心中同時一跳。
難道……
這時啓明已冷笑道:“真有趣,那唐傑憑什麼別人不陷害,非得陷害你呢?”
“我怎麼知道?也許……也許他就混在那羣學子中,也許他也聽到了我當初的那聲喊。也許對他來說,這是個轉移你們視線的機會。”
“這不可能!”啓明喊了起來:“你在狡辯!”
唐劫反問:“爲什麼不可能?如果你是唐傑,你藏在學子中,看到那樣的機會你會不會利用?”
啓明冷笑起來:“問題是這一切有太多巧合!”
“也許不是巧合。”唐劫卻悠悠回答。
“什麼?”啓明一下沒能明白這話的意思。
可惜唐劫卻不解釋了。
他只是輕蔑地看了啓明一眼,然後乾脆閉上眼睛,再不理這幾人了。
“混蛋……”被他的輕蔑態度徹底激怒,啓明道:“看來不對你用些手段,你是不肯說的了。”
說著他已走向唐劫,對著唐劫出一隻手爪,那手爪變黑,凝聚出森氣息。
唐劫卻只是冷冷看著,面上毫不容。
高飛皺皺眉頭,想要阻止啓明,卻被顧長青拉住。
他搖搖頭,直接向屋外走去。
高飛回頭看了唐劫一眼,也只能跟著出去。
快步來到顧長青後,只見顧長青面沉如水,似在思考著什麼,高飛
沒敢說話,只是靜立一旁,屋傳來唐劫的痛哼聲,顯是已開始刑。
鷹堂的下屬,個個都是刑訊的專家,折磨起人來絕對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經過他們手的人,往往不死也要層皮。
正因此,極有人能承得住鷹堂的拷問,有時甚至不爲活命,只求一個速死,有多都願意招了。
然而此時的顧長青,卻沒有毫期待的表。
他著臉,聽著屋那低沉痛苦之聲,還有啓明聲嘶俱厲的“說,兵鑑在哪兒!”,突然道:“高飛,你覺得唐劫所說的,是事實嗎?”
“鷹主是指……”
“那幾個安人。”
“鷹主是覺得唐劫是唐傑這事還有可疑之?”
“不!”顧長青卻搖頭:“唐劫就是唐傑,此事已無任何可疑。你看他今日之表現就可知道,如此鎮定,絕非普通學子可爲。這說明他早就對這天有了心理準備,甚至……不僅僅是心理準備。”
高飛愕然:“那爲什麼……”
“因爲不正常!一個被冤枉的年,就算不哭天搶地地呼號屈,緒上也總是會有幾分激的。還記得我說過嗎,如果唐劫就是唐傑,那這個年的心思絕對超過我們的想象!現在他落到我們的手上,卻連最起碼的僞裝都不做。他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唐傑,但他的表現,他說話的口氣,幾乎是在明擺著告訴我們他就是唐傑……這太矛盾了,也太不正常了!”
“的確有些不正常,但不管怎麼說他現在落到了我們手裡,他有什麼想法,自然會慢慢問出來。”
“我就怕什麼都問不出來啊,這世上總還是有些骨頭的。”顧長青嘆了口氣。
“再的骨頭,在搜魂面前也無用武之地。”
顧長青淡淡道:“如果是有備而來,我怕搜魂都沒有用。”
高飛聽得心中一驚。
顧長青已說道:“我現在有種很不好的覺,高飛,安的那幾個人呢?”
“已經讓他們走了。”
“追上去查一下,看看他們到底有沒有收錢。”
“既然已經確定了他就是唐傑,何必再查?”
“許多事,在沒有得到確切答案之前,僅憑猜測並無意義,終歸是要查個水落石出才能弄明白的。另外,你查過之後不必急著回來,就在外邊等消息。”
“不必急著回來?”
“對。我總覺得這次的事進展的太過順利,順利到不正常,那唐劫的表現更是古怪。這裡面可能有陷阱,我心裡有種強烈的不安,就好象禍事隨時要上門,讓你出去,也是留個後手,留個希。”
“鷹主!”高飛激地出聲來。
顧長青已止住他:“上次莊申之事,委屈你了。這一次也該我顧長青將功補過,你就留在外面,不管這邊發生什麼事都不要。總之,如無意外,則一切照常,如有意外,你就明哲保,明白嗎?”
高飛呆呆看著顧長青,顧長青已一指外面,厲喝道:“快去,這是命令!”
高飛深深看了一眼顧長青,終於一躬到底,飛奔離去。
看著高飛消失在視野中,又獨自想了一會兒,顧長青這才轉向屋走去。
小屋,唐劫還在承著啓明的刑罰,他此時全上下已遍鱗傷,幾無一完整皮,然而真正的痛苦卻來自部。
一狂暴能量正在他的裡瘋狂肆著,化無數細針扎進他的各,使他瞬間痛苦至痙攣,就象是被上萬伏的電流擊中般。然而“細針”就炸裂,在各炸開,就好象自己的每個細胞都在炸,唐劫覺自己象是一下被炸了千萬個碎片,呼吸輒止,整個人如被送上雲端,心臟也在剎那停止跳。
他的管迅速賁起,眼珠突出,就象是一個將死之人,正站在生與死的邊緣,卻始終不墜落……
無法形容的痛苦。
直到啓明收回手,唐劫到那撕扯他心肺的力量消失,彷彿從天上又回到了人間,終於長舒出一口氣。
額頭上大片大片的汗珠落。
“嘿嘿……”啓明低笑道:“我這千戮手的滋味不好吧?老實代兵
鑑的下落,就不用再這痛苦了。”
唐劫的臉上出一個笑容。
或許是因爲痛苦消耗了他太多力量的緣故,這笑容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他有氣無力地說:“你有三十歲嗎?”
“恩?”啓明一楞。
“我猜還沒到。”唐劫喃喃道:“你快死了,這麼年輕就死,有些可惜。”
“混蛋!”啓明大怒,千戮手再度發。
“唔!”唐劫已發出痛苦的哼聲。
可他咬著牙,就是不。
幾乎要暴出眼窩的雙眼更是死死盯著頂上天花板,意志在痛苦的海洋中載沉載浮,汗水更是摻雜著水從他流出,將整個人染一片紅。
收手。
唐劫的如條魚兒般在地上彈了一下,不停地哆嗦著,好半響才停止。
啓明一把抓著他的頸子,厲喝道:“說不說!”
同時一靈氣注他,讓他恢復許神。
唐劫又恢復了許活力。
他看看啓明,輕笑道:“好好珍惜你所剩不多的時間吧。”
又是一記千戮手。
顧長青進來的時候,唐劫還躺在地上痛苦的蹴著。
看到顧長青進來,啓明有些尷尬地站起回道:“鷹主,這小子骨頭有點,了五記千戮手,是下來了。”
“知道了。”顧長青並不覺得奇怪。
實際上如果唐劫現在就招,他反而覺得不正常。
看了唐劫一眼,顧長青走過來,坐在他邊道:“我已讓高飛去查那幾個安人,如你所願了?”
唐劫看看他,並不理會。
顧長青自言自語道:“如果我沒猜錯,你一定是給了那幾個安人一筆銀子。得了這銀子之後,那些安人無論說什麼,都變得不再可信,到是個洗自己的好方法,儘管直接殺掉他們其實更好一些,不過看起來你不太願意濫殺無辜。”
唐劫沒理他。
顧長青繼續道:“我不明白的是,既然你要製造證據證明自己不是唐傑,又爲什麼在我們面前連僞裝都不屑僞裝一下?”
唐劫終於說話了。
他說:“我到這裡多長時間了?”
這個問題讓顧長青一楞,不過還是回答道:“半個時辰。”
唐劫點點頭:“時間差不多了,早做準備,你還有機會。”
二人聽得不解,顧長青皺眉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唐劫卻只是嘿嘿笑著看顧長青。
一如看個死人般。
聽到這話,顧長青心中寒意大冒。
他突然意識到什麼,口道:“洗月派!你在等洗月派過來救你?”
旁邊啓明聽得愕然:“洗月派怎麼可能找的到這裡?”
他們出手擄人,對洗月派自不可能沒有準備。
要知道這次與以往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們是公然出手!
洗月派是無論如何不可能容忍這種事的。
也因此鷹堂就沒指洗月派會放過他們,此刻帶唐劫來的地方就是天神宮在此地經營許久的據點,其存在的意義就是爲這一天準備的。
但這刻聽唐劫的口氣,恐怕他們所以爲的完無一失再不是那麼保險。
顧長青卻已沒心考慮這問題,掏出一張符訊燃起:“所有人注意,擴大警戒範圍,做好撤退準備!”
“鷹主,這樣做有些杯弓蛇影了吧?”啓明急道:“如果真是洗月派來救,他沒理由提醒我們的。”
看著唐劫那充滿自信的眼神,顧長青心中莫名悸意再起:“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話音剛落,一聲尖利的呼嘯驟然打破竹林中的平靜。
“敵襲!”
聲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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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幾天連續雨天,狀態實在不好,別說雙更了,一天一章有時都寫不到。今天是個好晴天,拼著寫到頭痛也要多寫幾章。我討厭冬天,夏天是高產期,冬天就是低迷期,一直如此。
最後,小店又進了些新貨,歡迎朋友們沒事來看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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